第483節

  許二也是你個龜孫子叫的?
  聽到屈胖三這口無遮攔的話語,我的心一下子就跳了起來,可比剛才碰見那刺客還要焦急得多,慌張地說道:「屈胖三……」
  不曾想沒等我出聲制止,那許老居然一本正經地跟屈胖三說道:「原本倒也無妨,但他出了這麼一檔子事,估計是走不了了——再等半日吧?」
  啊?
  我整個人都懵了,滿腦子都在問:「什麼個情況?」
  什麼個情況?
  這位是誰啊,許映愚許老啊,蠱王洛十八的弟子,敦寨蠱苗一脈的師祖爺,宗教總局的創始元老之一,屈胖三這熊孩子叫他「許二」,他居然不以為忤,而且還一本正經地討論,甚至我還能夠感覺到他的語氣之中,略微帶一點兒敬意。
  我懵逼了,整個腦袋裡面感覺都有小鳥兒在轉悠,不知道過了多久,才聽到白合找了過來,方才恢復了清醒。
  白合找過來,不是為別的,而是跟我錄口供。
  就是剛才那起刺殺案的口供。
  儘管心裡面對這女人有那麼一點兒隔閡,不過經過許老的提醒,我也表現出了公事公辦的態度來,被引到了旁邊的辦公室坐下之後,將我知道的一切,都詳細地彈了出來。
  聽我說完之後,白合看了一下旁邊記錄員的文字,然後回頭問我道:「你說你看不清楚是男是女?」
  我點頭,說對,那人身上有一層濛濛的光,全身又都包裹著,我瞧不清楚。
  白合又問:「他沒說話?」
  我搖頭,說沒有,當我感覺有毒氣,開始喊叫的時候,那人開門就對我進行刺殺,十分兇猛,顯然是想要了我的性命。
  白合皺眉說道:「對方的身手如何?」
  我琢磨了一下,說這個很難講清楚,我們只是交了幾下手,那人見機不對就溜走了,不過給我的感覺,應該是偏向於陰柔歹毒的路數,跟……
  白合平靜地說道:「你有話只講。」
  我咧嘴一笑,說跟你倒是有幾分相似。
  白合抬了一下眼皮,看了我一眼,那眼神清冽,透著玻璃渣子一般的銳利光芒來。
  過了幾秒鐘,她平靜地說道:「若是我出手,你活不到現在。」
  我心中陡然一跳,臉上卻是嘿然笑道:「我知道,所以才會如實說出我的感受。」
  白合往後一靠,舒服地伸展了一下腰肢,然後說道:「看得出來,你心裡面應該有一個人選了,說出來吧。」
  我說果然是老江湖,不過我也只是猜想……
  她嘴唇微張,吐了一顆字:「說!」
  我摸著下巴說道:「那人靠近我的時候,我聞到了一絲茉莉花的香味,跟一位審訊人員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樣……」
第十章 撲朔迷離
  白合眼皮一跳,說道:「哦,那人可姓黃?」
  我點頭,說姓黃。
  白合的嘴角往上挑了一下,彷彿在笑,又忍住了。我覺得有些奇怪,說什麼情況,我有說錯什麼嗎?
  這女人凝目看了我好一會兒,然後說道:「那個啥,我問句題外話啊,行不?」
  我說您是老大,您隨意。
  白合說你知道這位黃Madam是誰麼?
  我忍不住翻了一下白眼,說我管她是誰啊?我跟你說啊,我也只是提供一個猜測,至於到底是不是呢,這個需要你自己去查實的,別試圖引我入套啊。
  白合捏著鼻子,有些頭疼地說道:「據我所知,你是陸左的堂弟,跟他也有一些修行上的傳承,對吧?」
  我裝傻充愣,說堂弟是真的,遠房的,他爺爺跟我爺爺是兄弟,不出五服,你們也能夠查到的;至於傳承,拜託,我跟這通緝犯可沒有啥關係啊,你不信可以查,我跟他基本上沒有啥焦急,這兩年見過的面也屈指可數。我這一身本事,跟他半毛錢關係都沒有好吧?
  白合平攤雙手,說還說沒關係,什麼通緝犯,這怨氣沖天了都——好,我不談陸左的事情,就說黃菲。需要我跟你介紹一下黃菲的從業經歷麼?
  我說你講唄,誰還能攔著你?
  白合不管我的態度,平靜地說道:「黃菲呢,是警校畢業之後考進的晉平縣公安局,在縣公安局任職兩年過後,平調到了黔陽,後來停職考研,緊接著考入了黔陽宗教局,先後在幾個地方任過職,其間因為一起離奇的自殺案被調查過,後來又恢復原職,成為了黔州省局工作組成員……」
  我皺著眉頭說道:「哦,原來跟我是老鄉啊?怪不得聽口音挺熟的,有城關鎮的口音——對了,幹嘛特地提起什麼自殺案啊,什麼情況?」
  白合說道:「自殺的那人呢,是個小女孩兒,叫做悠悠,是你堂兄交付給黔州省局照管的。不過我要說的,是這位黃菲的身份……」
  我說啥身份?省局局長的女兒,還是啥大人物的子女或者兒媳婦?
  白合搖頭,一字一句地說道:「是你堂哥陸左的前女友。」
  咳、咳……
  白合一句話噎得我直咳嗽,差點兒被口水給嗆死,而我一邊咳,一邊站起來說道:「你說黃菲是陸左的前女友?」
  她點了點頭,說不但如此,還差一點兒成了你的堂嫂子……
  呃?
  我一屁股坐回了椅子上,腦子有些轉不過來。
  而這個時候,白合又補充了一句話:「據我所知,這位黃菲小姐並不懂得修行,她之所以加入宗教局,是因為獲得了心理學的碩士學位,從事的也是文職工作;就武力而言,別說刺殺你,就連殺隻雞,都束手無策。」
  我揉了揉腦袋,腦子裡亂糟糟的,說可是那香味,真的是一模一樣的啊?
《苗疆蠱事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