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3節

  如此十幾個回合之後,我終於趁著一個身體有些僵硬的傢伙剛剛浮現,並沒有防備的情況下,從虛空之中陡然冒出,然後一劍斬去,將對方的頭顱削了下來。
  這玩意雖然是傀儡,不畏生死,然而腦袋滾落在了地,所有的氣息一下子就消散了去。
  死了。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
  在驚心動魄、瞬息萬變的戰鬥之中,我不畏生死,手中的止戈劍顯示出了極為瘋狂的狀態來,不斷地劈砍,而我的身上也開始不斷地沾染鮮血。
  這些血,有我的,也有敵人的……
  而就在我開張的時候,也有人衝出了人群,殺向了這些鬼神莫測的傢伙去。
  敢於站出來的人不多,大部分都是我認識的。
  有陸左、雜毛小道、屈胖三、王明,還有元晦大師、平沙子等等,至於海常真人,他不得不憑著大法力,將眾人護翼住,不至於出現混亂場面。
  我是以奇制勝、以快打快,而其餘人卻是各有不同。
  陸左對於氣場和四元素的理解已經是宗師境界,他的劍並不算快,不過卻能夠將週遭防衛得嚴嚴實實,不給對手任何機會,而一旦有人露出破綻,他的左手之上立刻翻現出一面古鏡,一聲「無量天尊」,對手立刻定住身子。
  而僅僅只是彈指一瞬間,卻已經夠陸左做很多事情了。
  雜毛小道的劍法大氣磅礡,還帶著雷電與虛空之力,一套劍舞下來,就有人莫名其妙地躺倒在地,化作零件無數。
  屈胖三步踏斗罡,身影時虛時實,宛如幻影。
  王明手中一把三尖兩刃刀,所向披靡。
  元晦大師和平沙子也是手段不同,厲害非凡,隨著這些人的加入,這邊的伏兵氣勢折轉,開始變成了被追著打的場面。
  儘管它們還是一貫的厲害和兇猛,但是在更強者的面前,似乎又凸顯了頹勢來。
  與我不同,其餘的人都是有著萬夫不當之勇。
  他們的一舉手一抬足,都有十足的大恐怖,隨著時間的積蓄,那三四十個的勢自得天真流弟子,逐漸被消耗了一半以上。
  我沒有瞧見了戶田尹,不知道在混戰之中,他跑到了哪兒去。
  眼看著敗勢已成,突然間有一個傢伙身上的氣勢狂湧,有一股並非人體所能夠承受的氣息湧入它的體內,結果衣服紛紛炸裂,整個人的皮都裂開,露出了唯有肌肉一般的血淋淋模樣來。
  那個傢伙抓著一把長刀,那長刀就彷彿被融成了鐵水一般通紅。
  它一出現,接連兩下,將元晦大師和平沙子給挑飛了去。
  隨後它衝向了人群之中去。
  顯然,敵人也知道那兒看著人多,但其實還是可以揉捏的,如果那裡一旦混亂的話,事情或許又會有所轉機。
  這時我聽到陸左大聲喊道:「不好,他們準備打我們人的主意,它在找傀儡。」
  啊?
第八十四章 困守殿中
  那一幫勢自得天真流弟子原本的修為都不算高,最厲害的一個戶田尹還活著,只不過應該跟黑霧中的那傢伙做了交易。
  正因為種種的原因,使得這些勢自得天真流弟子化作傀儡之後,雖然厲害,但到底還是有限。
  這與他們身前的修為有關。
  或者說他們作為一個容器,能夠承擔的東西實在是太少了。
  就好像是一個酒瓶子和一個酒罈子,自然是後者承受的氣息多一些,而如果那東西找到了我們的人來作傀儡,事情就變得有些困難了。
  單純是一幫江湖上二流、三流的傢伙,現如今都足以給我們造成偌大麻煩,那麼換了我們這天下十大評選的五十候選人,事情必然會變得一發而不可收拾。
  不行。
  我們都明白這一點,然而能夠站出來阻止那傢伙的人卻並不多。
  無論是狂傲酷炫拽炸天的平沙子,還是佛門禪宗的高人元晦大師,在剛才的較量之中,都沒有能夠正面剛得住對方。
  那麼誰來呢?
  就在我準備手持止戈劍,上前拚死的時候,有一個人卻站了出來。
  隔壁老王。
  他手中拿著的,是一把三尖兩刃刀,此物為長兵器,前端有三叉刀形,刀身兩面有刃,與方天畫戟類似而又有不同,屬於奇門兵器的一種,劈、砍、抹、撩、斬、刺、壓、掛、格、挑……各種手法結合,形成了一整套兇猛而又輕靈的手段來,最不怕的,恐怕就是與人正面硬拚。
  果然,王明手中的三尖兩刃刀與那渾身冒著黑煙,皮肉模糊的傢伙猛然一拼,對方手中的太刀嗡的一聲炸響。
  力量在撞擊的一瞬間朝著四周波及而去,化作無數看不見的爆發,氣流翻湧,陡然衝來,讓人差一點兒都有些站立不穩了去。
  而雙方都沒有半分退切。
  三尖兩刃刀與那把太刀在拚死交擊,叮叮噹噹響個不停,十幾個回合之後,那血人消失無蹤影,下一秒之後,又進入了偷襲的節奏,卻不料王明似乎早有預料,轉身一讓,那太刀恰好與他錯身而過,隨後王明的額頭之中迸發出了一道白光來,將對方給釘在了地上。
  這速度實在是太快了,血人甚至連反應都來不及,給釘在地板之上後,奮力掙扎了一下,準備逃離,卻不料那一把說不出來古怪的刀子,卻是將他給釘得死死。
  那血人甚至連大虛空術都無法施展出來。
  鐺!
  王明不是一個黏糊的人,頗有種「宜將剩勇追窮寇,不可沽名學霸王」的氣魄,上前去,手起刀落,將那血人的腦袋便給戳碎了去。
  腦袋一破,那血人全身的氣血頓時就找到了宣洩口一般,幾乎是噴濺而出,濺落了七八米去。
《苗疆蠱事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