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0節

  雜毛小道說我會跟人說你前幾日為了修復山門,日夜不休,太過於損耗心力了,所以在睡功養神,不過明日清晨,給所有在茅山劫難亡故的死者超度法會,你得來參加,露個面,也好讓茅山子弟認識你。
  我說好,我會準時參加的。
  他遞給了我一塊玉牌,說這是茅山十寶之一的吞雲牌,是隨著茅山秘境一起誕生的天材地寶,也是進入茅山的鑰匙,亂雲澗機關重重,法陣處處,闖入其中,危險性很大,你拿著這個吞雲牌,它可以顯示出一切漏洞,讓你能夠順利潛入。
  我笑了,說你給我這玩意,當真是金手指啊,給我開啟了「戰爭迷霧」,那人家還怎麼玩兒?
  雜毛小道不知道「戰爭迷霧」這個在RPG、RTS電子遊戲裡面的專有名詞,只是笑了笑,說這玩意很珍貴的,是我特地動用了掌教權力弄來的,回頭你可得還給我。
  與雜毛小道交談完畢之後,我出了清池宮,然後踩著紙甲馬,前往亂雲澗。
  在路上的時候,我嘗試著使用起了大虛空術來。
  大虛空術是一門需要不斷訓練的手段,隨著你對於時間和空間的理解不斷增進,在虛空之中待著的時間,也會不斷增加。
  當然,這還需要有足夠的修為作為支撐。
  我經過這些日子的調養,包括之前的石雕養性,以及後面的睡功養體,讓我將之前虛清真人捏碎的五尊九州鼎氣全部穩固在了身體之內來。
  這玩意無比龐大,不過能夠讓我為之所用的並不算多,就好像是一個龐大的水庫,在我體內形成了一個川流不息的循環,但可以用來發電的結構並不多。
  當然,這也只是相對而言的,它給我的影響頗大,讓我的總體勁力,比之從前,有倍增的效果。
  而且這個還隨著我與這氣息循環的契合度提升,而變得越發強大。
  據說這九州鼎其實是一份,最後被人用大法力、大手段分解了去,化作了三十四、或者三十三尊小鼎,倘若我能夠聚齊這些總數,最終融為一方大鼎,或許又會有質的飛躍。
  總之現如今的我,經此一戰,收穫頗豐,就連大虛空術,只要我硬著頭皮憋悶,都能夠堅持數分鐘的時間之久。
  當然,這樣帶來的結果,也將是持續性會大大降低,下一次施展大虛空術的時間,會被延遲。
  很快,我來到了亂雲澗。
  茅山有八峰七堂十二洞,每一個地方的側重點皆有不同,而亂雲澗屬於十二洞中最特殊的一處地方,因為這個地方研習的,是法陣。
  這也是畢永為何會成為屈胖三修復山門副手的原因,因為他是茅山之上,精通法陣的大拿級人物。
  正如雜毛小道所說,這兒機關重重,法陣處處,儘管外圍有被破壞的一些殘骸,但如同刺蝟一般難啃的亂雲澗,可以說是除了秀女峰之外,受損最輕的堂口之一。
  倘若沒有雜毛小道給我的吞雲牌,只怕我進來這兒,都得費一些氣力。
  不過有了金手指,事情就變得不再困難。
  我得知畢永回了亂雲澗,又得到了雜毛小道提供的情報支持,在吞雲牌的幫助下,一路長驅直入,宛如無人之地。
  因為亂雲澗的特殊關係,所以大部分的子弟都還在山門那兒,協助屈胖三完成修補工作。
  亂雲澗這兒,偌大的地方,根本瞧不見幾個人。
  偶爾有幾個,也都給我提前避開了去。
  我來到了亂雲澗深處,一處依山傍水,有著飛瀑流下的山澗巖洞附近,在那巖洞深處,是亂雲澗長老畢永的住所。
  經過這些天超負荷的工作,他也有一些疲倦,所以回來歇息。
  我朝著那個地方緩慢靠近。
  經過三個複雜的陣中陣,我最終來到了畢永的起居室中,隔著一道木牆,我縮在角落,開啟遁世環的我沒有半分氣息外露,靜靜地在那兒守著,就好像一份沒有生命的物件兒。
  隔著一面牆,我聽著隔壁的動靜,能夠清晰地在腦海中勾勒出畢永的行動。
  他洗漱,打坐,隨後功法完畢之後,躺在床上酣睡。
  沒多一會兒,他便傳來了輕輕的鼾聲,顯然是睏倦急了,已然睡去。
  一切都是那般的自然,並沒有我來之時想到的所有可能性。
  難道是雜毛小道算錯了?
  我仔細回想起會議時的情形,越發感覺得到經過這麼多事情之後,雜毛小道已經成長了起來,不再是當初與我見面之時那無憂無慮的花花道士,胸中在突然之間,就多出了許多的溝壑來。
  司馬雲飛明明都已經死了,但他還是用此人來作套,還說有誰覺得不對,可以跟符鈞申請,前去探望。
  他之所以如此,是想看一看到底誰會關心一個出賣茅山的叛徒,從而排查出奸細來。
  而繼續聯想下去,當所有人都在火熱朝天的參與重建工作的時候,雜毛小道還在運籌帷幄,將司馬雲飛這內賊給找了出來,不但如此,他還在統籌領導的同時,畫了無數的符菉。
  他的精神勁兒,當真比之前要強上許多。
  也許雜毛小道懷疑的人,並不僅僅只有畢永,他或許還央求了陸左或者朵朵等人,幫他去監視其他人……
  想到這裡,我沒有再心急,而是慢慢地等待著。
  我苦苦蹲著,伴隨著畢永均勻的呼吸聲,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聽到吱呀一聲,有門開的聲音傳來過來。
  來人了。
  我頓時就是一陣精神,黑暗中,雙眼也一下子發亮了起來。
  來了,來了。
第三十七章 薑還是老的辣
  我本以為找畢永的這位,是什麼同謀或者合夥人,但讓我蛋疼的,是他的弟子。
  人家是來通知他參加超度亡魂的法會。
  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天明。
《苗疆蠱事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