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9節

  恆秉季德,焉得夫樸牛?
  何往營班祿,不但還來……」
  隨著聲聲長喝,我的劍屢次落空,不但沒有挨到半點兒對方的衣袂,就連影子都沒有刺中,而與此同時,對方長袖揮舞時翻湧而起的勁風,卻時不時給我來一下,差點兒將我給掀翻到底去。
  好強!
  我還想著能夠如同對付布魚一般,用內獅子印,將善揚真人的本我找回來,此刻連人都沒有挨著,恐怕是行不通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直袖手旁觀的屈胖三卻笑了,說《天問》?有新意,不過既然問天,心中自然迷茫,不如讓我來幫你解惑?
  說罷,他也加入其中來,雙手起舞,雖然看這並不像是進攻,卻偏偏每一個步調,都對應了善揚真人的出手。
  他每一次,都站在了善揚真人的前面,將其逼得無法繼續。
  善揚真人口中的誦唱慢慢低落下去,在某一時間點,大袖一揮,那天子芴陡然浮現,然後變得巨大,朝著我們這兒猛然砸落而來。
  轟……
  面對著善揚真人的圖窮匕見,屈胖三毫不示弱,一記量天尺回敬了去。
  鐺!
  兩物陡然相撞,挨在一起,那善揚真人身子一抖,厲聲喝道:「破!」
  那勁兒恐怖,而屈胖三卻毫不在意,冷笑著說道:「等的就是跟你拼底蘊,來吧……」
  兩人猛然伸手,往前虛拍一記,卻是槓了起來。
  而一旦全力交手,兩人甚至連話都說不出來,我卻把握到了機會,用不著屈胖三提醒,直接一個大虛空術,下一秒落在了善揚真人的跟前,趁著他全身心投入到與屈胖三的交戰之時,雙手結印,口中喝念著《金剛薩埵降魔咒》,朝著對方的額頭拍去。
  內獅子印。
  洽!
  印法臨身,我本以為能夠將善揚真人體內的戾氣拍散,卻不曾想卻有一道金剛印浮現,緊接著一個印度白鬍子老頭的模樣從那裡騰然而起,反轉雙手,也是一記內獅子印,朝著我反而拍來。
  這印法的奧秘,在於「自由支配自己軀體和別人軀體的力量」。
  歸根到底,便是操控。
  我給那法印打中,在那一瞬間,整個人就是一陣恍惚,感覺好像有某種意識想要主導我的思想,下意識地想要臣服。
  而就在此刻,我的腦子嗡的一響,有一張臉浮現在了我的腦海之中。
  那是一張平方的臉孔,並不是什麼厲害之人,他最終也死在了出使漢朝的某一處城邦之中,默默無名。
  意志。
  啊……
  我厲喝一聲,整個人陡然清醒過來,瞧見那幻象的雙手,差點兒就挨在了我的額頭之上去。
  這是想要反過來操控我麼?
  我冷笑一聲,牙齒咬破了舌頭,將那鮮血積蓄,一口血猛然噴出去。
  舌中血落在那印度佬的幻象之上,對方瞬間破碎,隨後灑落在了善揚真人的臉上,而我在這一刻,也一連派出了三記手印,全部都砸在了善揚真人的身上。
  啪、啪、啪……
  手印的功效,並非傷人,而是引渡,召回本我。
  三掌之後,我抽身回撤,而當我站定身子的時候,善揚真人與屈胖三的拚鬥已然結束了,我聽到對面傳來一人的聲音:「陸言小友,屈小友,你們怎麼會在這裡?」
  我聞聲望去,卻見善揚真人的雙眼,已然回復了清明。
第七十一章 停手條件
  我心有餘悸地望著善揚真人,開口說道:「真人,你回來了?」
  善揚真人將手一招,那天子芴瞬間變小,回到了他的袖子之中,隨後朝著我們拱手說道:「不是回來,一直都在,只不過被困住了而已——多謝兩位的幫助,若不是你們,只怕我就得在這兒守一輩子的門了。」
  我說你沒事兒了?你的魂魄呢,都在?
  布魚被人當做貢品來到這天羅秘境,結果回來三道靈光,也還有點兒糊里糊塗,善揚真人給我拍了三下手印,只是將那奧修的形象拍散,就什麼都恢復了,這情形讓我捉摸不透。
  而善揚真人卻點頭說道:「對,都在。」
  屈胖三走上前來,說這個有什麼不理解的——布魚那樣的傀儡,只不過是外面形形色色的傀儡之一,而善揚這個,就不同了,他畢竟是得用來鎮守逐日樓的,肯定得保存完整的魂魄,方才有一定的戰鬥力。將你神志壓下去的,恐怕就是那個叫做奧修的傢伙把?
  善揚真人臉色有些不好,說我當初是被折騰到這兒來的,並沒有適應此處的空間,結果最終被小人陷害,成了這般模樣。
  說罷,他恨聲說道:「等我回返,定要將那傢伙碎屍萬段。」
  我說你說的那人,應該是平育賈奕天劍主吧?
  善揚真人抬頭,說你見過他?
  我說當日你出事之後,我便和我堂哥陸左趕到了龍虎山,那傢伙居然有種,孤身闖入龍虎山,事後被眾人聯手對付,留下了一條手臂逃離……
  我簡單講起了當日的情形,然後說道:「布魚還在外面,我去找人。」
  那城門已然封閉,我翻身上了城樓,原本彈著琵琶的身影已然不見蹤影,而當我翻下了城牆的時候,卻瞧見週遭一片狼藉,有人匆匆跑開,布魚躺在了地上,週遭還有好些個屍體。
  有人的,也有其他古怪玩意兒的,難以描述。
  很顯然,在我們之前闖陣的時候,有人偷襲了挾持著十里橋土地的布魚。
《苗疆蠱事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