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

  兩人如實將此事告訴了陳摶,陳摶聽到後點了點頭,然後說道:「不錯,想不到才半年多你倆就已經將仙骨孕育了出來,好,明天開始便進入最後一個階段吧。」
  張是非和李蘭英心中大喜,但是又有些發愁,要知道第二個階段就已經用了半年時間,這最後一個又要用多久呢?想到這裡,張是非慌忙問那陳摶最後一個階段是什麼,大概要多長時間。
  只見那陳摶打了個哈欠,然後說道:「放心,最後一個階段快的可以,要是沒有什麼差錯的話,估計後天你們就能變成人回到自己的家了……」
  兩人心中頓時狂喜,嗎的!終於能回家了!太好了!
  「先別忙著高興,」這老傢伙陰險的笑了笑後,又說道:「我說的是如果沒什麼差錯的話,注意,這個危險性還是存在的。」
  ,這老燈,張是非聽陳摶這麼一說,便馬上想起了之前再竹林中找東西時的事情,他望著一臉猥瑣樣兒的陳摶,心想著這老傢伙還真是鬼畜男,指不定現在他心裡又憋啥壞想要搞我們呢。
  他正想著,一旁的李蘭英便開口問了:「能有啥差錯?就算是能有差錯的話我倆會怎麼樣?」
  張是非一聽李胖子這麼問,便心中想道,按這老孫子的套路,他估計一定說會死。
  他剛想到這裡,只見那陳摶便一臉陰森的說道:「要是出現差錯的話,會死的。」
  看看!你看看!張是非心中這個噁心,果然被他猜對了,可是儘管猜對了,他倆望著老傢伙那忽然嚴肅起來的表情,心中還是顫。
  只見那陳摶說到了這裡便起身回屋了,回屋之前他說道:「所以,你倆現在還有一晚上的時間考慮,到底是接受還是不接受。」
  陳摶回屋睡覺去了,留下了張李兩人,坐在石頭桌子旁對視著,李蘭英問張是非:「你說這老孫子是不是又唬咱倆呢?」
  張是非搖了搖鳥頭,然後說道:「不知道,我只知道如果明天不接受這最後一個考驗的話,就永遠要用這副鳥德行留在這裡了。」
  李蘭英點了點頭,然後說道:「嗯,我也受不了了,我想馬上回到家裡,然後吃蜂蜜。」
  張是非有些無奈的望了望李胖子,心想你這同化的也太嚴重了吧。
  一夜無話,兩人胡亂的找了些東西果腹後便各自躺在竹子下,他們都沒有睡著,心裡的感覺也說不出到底是什麼,有些激動,也有些害怕。
  真不知道明天那老孫子到底又會弄出什麼花樣兒來。
第二十四章 入畫
  天剛濛濛亮,張是非便已經醒了,他抖了抖粘上少許露水的羽毛,然後望了望這片魚肚白的天空,霞光初開,卻永遠也期盼不來太陽,有光亮卻永遠發覺不了源頭在何方,他忽然矯情的想到,其實自己不也正是如此麼?
  渾渾噩噩的二十多年,完全沒有收穫到任何東西,就連朋友也只有一個,他望了望身旁還在半張著嘴留著口水的李蘭英,又歎了口氣,心中忽然覺得很迷茫,回到了人間後應該做些什麼,難道還像以前那樣的混日子麼?
  估計每個人都是這般的吧,他想到,每個人都弄不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麼,於是就窮盡一生去尋找,最後不知死在哪個角落之中,可能迷茫一時,但也有可能這麼一輩子就過去了。
  人啊,也就是眼睛一閉一睜的事情,他大爺的。
  他有些不甘心,但是腦子裡亂的可以,索性就不想了,於是他展開了翅膀,上下扇動著,縱身一躍,便撲向了這片天空。
  這半年多時間,使他喜歡上了這種感覺,可以什麼都不管不顧,甚至暫時忘卻了思鄉心切,只是單純的伸開雙臂,然後所有的事物都在他的腳下。
  那是如此的自由啊!張是非內心竟然出奇的激動,彷彿擁抱著風,於是風就停留在了他的身邊,擁抱著天空,這天空也納他進入懷抱一般。
  這份心情使得他仰天長嘯:「啊~~~~~~~~~~~~!!!」
  正當他飛的嗨了,大喊著抒發自己內心的激動時,忽然地面上傳來了李胖子那猥瑣的聲音:「大早上的喊你大爺啊,叫喪啊你!」
  張是非低頭望去,只見那大黑熊正叼著根著竹筍仰頭對他抗議,顯然是被張是非擾了清夢,張是非看著這黑熊吃竹筍的畫面,竟然有一種他其實不是黑熊是熊貓兒的錯覺。
  也不知道怎麼的,來到這瀛洲之後,張是非這個猥瑣小青年在沒事的時候竟然學會思考起來,可能是這裡的生活太過苦悶吧,就像是剛才,還有現在。
  他望著正在罵街的胖子,腦子裡竟然又胡思亂想了起來,他覺得自己以前不也是和他一樣麼?不是說長相,也不是說身材。
  以前的他和所有現代人一樣,雖然有個好爹,能給他安逸享樂的生活,但是卻不知道快樂為何物,沒有夢想,沒有動力,沒有這雙翅膀,只能仰望著這片天空,而用自己的雙腳爬行。
  「想啥呢?傻了你!?」
  李胖子在地上大罵道,張是非回過了神兒來,笑了一下,然後一轉身,落在了地上,他對胖子說:「沒想啥,你咋起這早呢?」
  李胖子噶蹦蹦的嚼著竹筍,然後說道:「你還好意思說,大早上就鬼哭狼嚎的,把我美夢都嚇跑了,你說你多不是人?」
  正當兩人鬥嘴之時,那木屋之內傳來了陳摶的聲音:「你也別說他,你比他聲兒還大呢。」
  兩人轉頭看去,只見那陳摶揉著眼睛打著哈欠走了出來,這可真是稀奇,往常的他都是快晚上了才醒,怎麼今天這反常呢?
  於是李蘭英邊吧唧嘴邊說道:「呦~~老爹,夠早的嗨,咋了,做惡夢了?」
  「托你吉言。」陳摶揉著眼睛說道:「還不是因為你倆這麼吵,把我的美夢都絞了,算了不說了,反正今天這最後一階段也要有我才能進行,你倆準備好了麼?」
  黑熊和孔雀對視了一眼,然後點了點頭,那陳摶站在門口說道:「那好,快點開始吧,你倆隨我進來。」
  說罷,他便走進了屋裡,張是非和李蘭英彼此點了點頭,也跟了上去,進到了屋子中,陳摶拐到了那個小房間裡,兩人進去時,發現陳摶已經坐在了竹床上,將那牆上掛的畫摘了下來。
  不是說最後一樣考驗麼,拿畫幹什麼?兩人有些沒想明白,於是便問那陳摶:「最後一個階段到底是什麼?」
  陳摶的臉上漸漸的正經了起來,那副睡不夠的模樣蕩然無存,只見他望了望二人,然後便說道:「最後這一考驗,是看戲。」
  看戲?看哪門子的戲啊?兩人大眼瞪小眼兒,都沒摸清楚頭腦,於是張是非便說道:「我說老爹,你能說明白點兒不,就像是那劉伶一樣說點兒我倆能聽明白的。」
  陳摶微微一笑,然後說:「簡單的說,也是讓你倆看戲啊,只不過,」
  他停頓了一下,然後晃了晃手中的畫軸,說道:「只不過是要你倆到這裡面看。」
  說罷,陳摶一揮手,那畫軸頓時脫離了掌心,然後憑空的立在了兩人之前,兩人上眼望去,可是卻依舊沒有看出個所以然來,畫還是那幅畫,依舊只是草地,沒別的東西,於是張是非便說道:「到這裡面?怎麼進去,看什麼?」
  陳摶捋了捋鬍子,然後站起身來到兩人面前,正色的說道:「你們要看的是什麼,我也不知道,因為這是這幅畫的選擇而不是我的。」
  兩人搖了搖頭,還是沒懂。
  陳摶有些無奈,便又說道:「跟你倆說話真費事,好吧,那我就先告訴你們這畫的名字吧。」
  費事你大爺!你就不能簡單一點兒麼?兩人同時想到,但是依舊沒敢說出口,只見那陳摶對這他倆說道:「這畫名為『實相』,是我的一個仇家送給我的,此畫變化萬千,且能吸人入內,你倆如果想變成人的話,就先必須要進去,至於怎麼出來嘛,就看你倆自己了。」
《我當鳥人的那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