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節

  之前說過,這易欣星是奇門遁甲的傳人,自古精通奇門遁甲術的人都有製造各種道具的本事,比如那三國時期的諸葛亮,據說他造的木牛流馬能無力自動,就跟現在的小綿羊電瓶車差不多了,易欣星是奇門術的行家,自然也懂得一些造物的門道,他這假手便是根據奇門術裡面的義肢改變而來,一日,這易欣星閒著沒事兒就上網看漫畫,在一本漫畫中得到了靈感,正好奇門造物篇中有類似火炮的東西,美其名曰『破甲神雷』,於是易欣星便照葫蘆畫瓢,用了兩個月研製成功了,此物就有大半個不銹鋼水壺大小,改良了以後正好塞到假手中當支架,雖然看上去像是火炮,但是卻也不完全是火炮,發射出去的彈藥倒是有些像煙花。
第一百四十五章 魔種
  易欣星說,剛做好的時候本來他想露下臉,便邀請著自己女朋友晚上一起見證這奇跡的時刻,他第一次試發的時候就悲劇了,他女朋友沒有準備,竟然嚇壞了,一聲巨響,煙花在天空炸開了,不過沒多久,巡警就摸了過來,說是現在城市不讓私自燃放煙花,結果愣是以破壞城市法規的罪名罰了他五百塊錢。
  他心裡這個鬱悶,為此他女朋友還跟他大吵了一架,悲劇的老易覺得得不償失,心想著在城市之中,這門『破甲神雷』完全屬於屠龍之技,雖然生猛但是用處不大,你想啊,他們雖然到了夜晚就化身為驅魔人同妖魔鬼怪作戰,但是他們的舞台說到底還是在都市之中,這一炮打不好,崩著汽車樓房什麼的,不就悲劇了麼?到時候警察摸了過來,他怎麼解釋?就說自己在假手上做了門微型火炮?別開玩笑了,到時候他一定會被當成恐怖分子,關他十年都算輕的。
  左思右想,老易都覺得有些後悔,但是這玩意這麼酷,他又捨不得拆,想來想去也想不出個妥善的處理辦法,一怒之下,只好用螺絲擰住了開關兒,將這門小鋼炮封印了起來,費了這麼大的力氣,做出來的武器竟然排不上用場,最後使女朋友生氣崔先生嘲笑,這讓他很是不爽,於是乎他就把這門重武器改了個名字,也不叫什麼『破甲神雷』了,破個屁甲。
  張是非聽到此處,便問老易:「那叫什麼啊?」
  只見那易欣星像地上吐了口吐沫,然後說道:「張雅欣的憤怒,別名憋屈炮。」
  這什麼鬼名字,張是非有些無語,他問道:「張雅欣是誰?」
  易欣星掐滅了煙頭兒,站起身來對他說:「我女朋友,算了,別說這些了,走,先去看看胖子吧。」
  張是非此時可是真的心服口服了,他望著這易欣星,一直以為他那假手就是一把瑞士軍刀,能當刀子等當叉子,可是今天他才明白,這哪是什麼瑞士軍刀啊,整個一武器庫,讓張是非都有了一種想把自己右手剁了然後請老易也給他做一個的衝動,不過他這也只是想想,畢竟假手再好,那也是真手的贗品,如果易欣星有選擇的話,他也一定不想用真手換假手吧,張是非想到。
  他的手到底是怎麼斷掉的呢?可能那是另外一個故事了。
  易欣星組合好了假手,然後跟張是非一起來到了李蘭英的旁邊,只見這胖子腦袋上腫了老大一個包,不過幸好沒事兒,他只是睡了過去,聽著胖子那接二連三的呼嚕,張是非苦笑了一下,心想著這個只會給別人添麻煩的貨。
  說歸說罵歸罵,但是他卻不能不管,於是便蹲下身來檢查他身上還有沒有別的傷,易欣星見沒事兒了,便起身拿了小藍燈向小八被炸碎的方向走去,沒過十分鐘,他回來了,張是非見他手裡似乎攥著什麼,易欣星走到了張是非近前,伸出左手,張是非此時才看的真切,正是一塊兒妖卵結晶。
  不過這塊兒妖卵結晶似乎跟尋常所見的妖卵又不是一個模樣,它很小,而且不像是尋常妖卵那邊像是石頭,倒像是一塊兒水晶,紫色的水晶,張是非接過了那枚妖卵,然後對著月亮照了照,果然是透明的。
  看來這十二妖怪果真不是啥一般戰士,連死後留下的結晶都這麼另類,而且這結晶之上所蘊含的妖氣也相當的強烈,拿在手中給竟能給人一種惶恐不安的感覺。
  張是非苦笑了一下,真沒想到,本來以為自己這次只是單純的救美之旅,沒想到竟然有意外收穫,除了滅掉一隻尋常卵妖之外,竟然還外帶了一個十二卵妖,也算是不虛此行了。
  由於易欣星光著膀子,所以張是非替他拿著這枚妖卵,他看了看表,還行,這次行動前後加在一起也沒超過一小時,現在是午夜一點多,易欣星蹲在地上,用手拍著那李蘭英的胖臉,邊拍邊叫道:「嘿,嘿,醒醒,到站了。」
  「唔……」李蘭英醒了過來,只見這胖子睜開了眼睛,剛坐起身,便捂著腦袋齜牙咧嘴的叫道:「疼死我了!這怎麼回事兒?我怎麼了……啊對了,那死娘們兒呢??」
  張是非苦笑了一下,便上前對他說道:「還娘們兒呢,早死了,你還記得怎麼回事兒不?」
  李蘭英搖了搖頭,然後對著兩人說道:「我就記得那娘們兒看了我一眼,然後就啥都不記得了,哎到底怎麼回事兒?我腦袋怎麼這麼疼?」
  易欣星望著這李胖子,別說,胖子的這股子愣勁兒他還挺欣賞的,於是便讓張是非簡單的對他講出了事情的經過,胖子越聽越驚訝,聽到了後來嘴後合不上了,他有些不敢相信的說道:「你是說,我被那小娘們兒給控制了?」
  張是非搖頭,易欣星點頭,張是非說道:「不清楚,反正你當時是發狂了,對了,它還說什麼在你身上種了什麼『魔種』,到底是啥玩意兒?」
  李蘭英眨了眨眼睛,邊揉著腦袋邊說道:「我上哪兒知道去啊,啊!對了,會不會是那一晚……」
  易欣星搖頭,張是非點頭,易欣星說道:「哪一晚?說清楚點兒。」
  李蘭英尷尬的笑了一下,然後對著易欣星說道:「別提了,那是我一輩子最糾結的一晚。」
  講到此處,李蘭英便將那晚他和小八鏖戰之事又講給了易欣星聽,易欣星聽完都無語了,他對胖子說道:「你啊你,怎麼這不長腦袋,這世界上哪會有免費的午餐啊,唉……」
  「那咋整啊?」胖子一臉的鬱悶,他問那易欣星:「你不是說那小娘們兒已經被你弄死了麼?我是不是沒事兒了?」
  易欣星上下打量著李蘭英,忽然,他好像發現了什麼,於是便對他說道:「脫衣服。」
  「你要幹啥?」胖子下意識的摀住了前胸。
  易欣星有些無語,他說道:「趕緊的,這麼大個爺們兒怕看啊你,速度,要不然不管你了。」
  聽老易這麼一說,那李蘭英便有些害怕了,只見他三下五除二的脫掉了上衣,然後又問易欣星:「褲子用脫不?」
  易欣星擺了擺手,然後向他那肥胖的上半身看去,很快,他就發現了疑點,只見他指著胖子鎖骨之下的一塊兒地方問道:「這是啥?」
  張是非上眼望去,只見那是一塊紫色的淤血,正是那天胖子對他炫耀的吻痕,胖子臉色一變,然後說道:「這……是那小娘們兒親的。」
  易欣星歎了口氣,然後對李蘭英說道:「你不是有仙骨麼?嘗試著運行一下。」
  李蘭英見老易那種表情,可是真害怕了但是也沒辦法,只好照著它說的去做,只見他閉上了眼睛,不一會兒,週身上下便開始泛起微弱的紅光,這本是仙骨正常的反應,但是張是非了易欣星兩人的臉色卻越來越差,雖然李蘭英週身上下都包裹著紅光,但是惟獨那塊兒吻痕周圍不是這個顏色,反而散發著淡紫色的光芒。
  「行了,你不用運氣了。」易欣星苦笑著說道,李胖子收起了仙骨,然後睜開眼睛忙問道:「怎麼樣怎麼樣,到底有沒有問題?」
  易欣星和張是非對視了一眼,便對李蘭英說道:「怎麼說呢……對於吻痕來說,很大的問題,但是對於『魔種』來說,確是一點問題沒有。」
  他話說完,然後擺了個無奈的動作,李胖子當時就聳了,他明白了自己是真的中招兒了,於是他慌忙問道:「那我該怎麼辦啊大哥,你的意思是我還會失控麼?」
  他說出此話後渾身直抖,他是真的害怕了,不怕別的,就怕自己發狂後會害到別人,要知道他雖然猥瑣,但是義氣卻是不缺的,聽剛才張是非說他失去意識後竟然像殺了他,李蘭英頓時感覺到毛骨悚然。
  易欣星搖了搖頭,然後對他說道:「我也不清楚,等回哈爾濱的時候,咱們找老崔說說吧,不過估計那老小子也沒啥主意,幸好劉雨迪快回來了,到時候應該能算出是怎麼回事。」
  李蘭英表情很複雜,他沒說話,心中滿是後悔,要知道自己這完全就是自找的,他大爺的,沒啥事兒一夜什麼情啊!他心中懊惱的想著,要是那天自己裝把柳下惠,就不至於落得今天這田地了,這下可好,人被搾乾了不說,還被那死娘們來了個臨別紀念,那小八死了倒是省心了,可是自己這什麼『魔種』可怎麼辦啊?
  氣氛空前的沉悶,自己兄弟受到了這種劫難,張是非心裡也不好受,他越發的覺得命運的可怕,不僅僅是自己為情所困,就連李蘭英的身上也開始應驗那該死的『四捨二劫』了!想想那什麼『墮魔劫』,張是非頓時也不寒而慄。
  過了一會兒,易欣星開口打破了沉悶,只見他對著兩人說道:「行了,這還沒死人呢,你倆就別默哀了,該怎麼辦怎麼辦,船到橋頭自然直,現在不是鬱悶的時候,要知道,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沒做呢!」
  張是非和李胖子望了望這老易,他倆明白這天然呆的意思,確實,一個勁兒的後悔抱怨也沒用,經過了這一晚,兩人對這易欣星充滿了敬佩,特別是張是非,他對易欣星的那門『憋屈炮』簡直就是五體投地。
  於是,他便整理了一下心情,然後問那易欣星:「易哥,還有什麼事?」
  易欣星用下巴指了指他們的右手邊,然後說:「這個還沒處理呢。」
  張李二人轉頭一眼,只見不遠處的地上,那早已死去的何謙屍體,正四仰八叉的躺在那裡。
第一百四十六章 情根
  哈爾濱的下午,還是那副老樣子,熙熙攘攘的人群,昏昏欲睡的出租車司機,游手好閒的上班族,快客店裡買冷飲的花裙少女,天橋過道上下跪的殘疾乞丐,雖然他們身份不同經歷不一,但是此刻卻同樣享受著這慵懶的陽光,城市的氣氛正如同索菲亞教堂旁邊的音樂噴泉一般,被渡上了一層暖黃,喧囂而安詳。
  道外區的福澤堂,崔先生剛剛吃過了午飯,摳門兒的他,即使天氣悶熱也捨不得開空調,只有一台老式的電風扇搖頭晃腦嗡嗡作響,他將襯衫兒都紐扣解開,就這樣敞著懷,露出了精瘦的胸膛,手裡握著一瓶兒兩塊五(算瓶子錢)的哈爾濱啤酒,一邊喝一邊看著新聞。
《我當鳥人的那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