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節

  「他打人的證據吧,我想。我也不知道。她不聽我的,我也不能硬逼著她去。」
  「是啊,這也怪不得你。」
  「這話什麼意思?」
  「你跟以布萊登的名義成立而且還是他家贊助的基金會有關。」莎娜說,「如果他打女人的事情傳出去,會有什麼後果?」
  「是伊麗莎白叫我保密的。」
  「正合你意啊!你想保護你那該死的基金會。」
  「你這樣說不公——」
  「你把基金會看得比伊麗莎白的安危還重要。」
  「你知道我們做了多少善事嗎?」琳達喝道,「你知道我們幫助了多少人?」
  「都是用伊麗莎白·貝克的生命換來的。」莎娜說。
  琳達掃了莎娜一巴掌,很重的一巴掌。兩人瞪著對方,呼吸沉重。
  「我想說出真相。」琳達說,「她不讓我說,也許是我太軟弱了。我不知道,但是你不許說這種——」
  「伊麗莎白在湖畔被人綁架!老天有眼啊,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
  「我想過其中可能有關聯,就跑去找伊麗莎白的爸爸,把事情告訴了他。」
  「他怎麼說?」
  「他向我道謝,說他知道這件事,還叫我什麼都別說,因為情況特殊。後來發現冷血羅伊才是兇手——」
  「你就決定保持沉默?」
  「布萊登·史柯已經死了,把他拖進來有什麼好處?」
  電話響了。琳達伸手接起電話,說聲「喂」,停頓,然後把話筒遞給莎娜,「找你的。」
  莎娜接過電話,看也不看琳達,「喂?」
  「到我辦公室來。」海斯特·科林斯戴說。
  「我幹嗎聽你的?」
  「莎娜,我不擅長道歉,所以,你就當我是個大笨蛋。馬上搭個計程車過來找我,我們要去救那個無辜的男人。」
  地方檢察官蘭斯·芬恩衝進科林斯戴的會議室,樣子像個睡眠不足、吃了太多安非他命的訟棍。兩名兇殺組警探戴蒙特和柯林斯基跟在芬恩後面。三人的臉都繃得緊緊的,像鋼弦一樣。
  海斯特和莎娜站到會議桌的另一邊。
  「各位,「海斯特擺擺手,說,「請坐。」
  芬恩看了她一眼,接著又用厭惡至極的眼神看了莎娜一眼。「我不是來這裡讓你們耍的。」
  「當然不是,相比在家裡就巳經夠你受的了。」海斯特說,「坐吧。」
  「如果你知道他人在哪兒——」
  「坐下,蘭斯,你讓我頭痛。」
  大家都坐下來。戴蒙特把蛇皮靴放在桌上,海斯特伸出雙手把靴子推了下去,臉上始終掛著笑容。「我們來這裡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拯救在座各位的前途。我們開始吧。」
  「我想知道——」
  「噓,蘭斯。在這裡,我負責說話,你負責聽好、點頭,然後說『是的,小姐』、『謝謝,小姐』。不然,你們就都死定了。」
  蘭斯·芬恩白了她一眼,說:「幫助嫌犯逃脫,藐視法律的人是你。」
  「蘭斯,你發狠的時候很性感——才怪。你們好好聽著,因為我不想說第二次。蘭斯,我只是想幫你個忙,不想讓你看起來像個一無是處的大白癡。白癡就是白癡,不過,如果你仔細聽好,說不定還不至於是個一無是處的白癡。聽清楚了嗎?好了,首先,我聽說你們已經掌握了瑞貝卡·薩耶確切的死亡時間,午夜前後半小時左右。這大家都清楚嗎?」
  「所以呢?」
  海斯特看著莎娜:「你想自己來說嗎?」
  「不了,還是你來吧。」
  「但辛苦的人是你。」
  芬恩忍不住了:「少廢話,科林斯戴。」
  他們身後的門打開了,科林斯戴的秘書進來把一疊紙和一小卷錄音帶交給她老闆。「謝謝,雀兒。」
  「沒什麼。」
  「你可以回家了,明天可以晚點來。」
  「謝謝。」
  雀兒走出門。海斯特拿出半月形的眼鏡,戴上眼鏡開始讀。
  「我的耐心快用完了,海斯特。」
  「你喜歡狗嗎?蘭斯。」
  「什麼?」
  「狗,我自己不是很喜歡。但是這只……莎娜,照片帶來了嗎?」
  「帶來了。」莎娜拿起一張克洛伊的照片給大家看,「她是只有鬍鬚的柯利牧羊犬。」
《死者請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