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

  第22章 循環的嫌隙
  下午,鄭建軍和王衛紅又回到五雲仙賓館。他們首先來到趙夢龍的房間。
  趙夢龍讓兩名警察進來,坐在沙發上,自己站在床邊,默默地看著對方,一副嚴陣以待的神態。
  鄭建軍說:「趙教授,我們想請你談談。」
  「談什麼?」趙夢龍的態度很冷淡。
  「凡是你認為可能與本案有關的情況,都可以談。」
  「我不知道什麼是可能與本案有關的情況。」
  「那麼,我問你,你在孫飛虎生病之後去過他的房間嗎?」
  「去過。」
  「什麼時間?」
  「我記不清了。」
  「是你自己去的嗎?」
  「我也記不清了。」趙夢龍皺著眉頭,聲音中帶有挑釁的味道,「看來,你們懷疑我?」
  「我們倒沒有懷疑你,但是你的同伴說你值得懷疑。」鄭建軍也故意用同樣的語調。
  「同伴?你們說的是周馳駒吧?其實,他才是最值得你們懷疑的人。」
  「為什麼?」
  趙夢龍沉默了一陣子,慢慢地說:「我不喜歡背後說別人的壞話。」
  「可是你已經說了。」鄭建軍步步緊逼。
  「……」
  「如果你說不出懷疑的理由,那只能說明你的心胸很狹隘。因為他說了你,你就反過來說他。那麼,你說的話就是無中生有的誹謗嘍。」鄭建軍採用的是激將法。
  「我怎麼會無中生有去誹謗他呢?」趙夢龍確實有些激動,「我講話從來都是有根有據的。你們可以去調查嘛!上大學的時候,吳鳳竹根本沒看上周馳駒。她看上的是孫飛虎。而且,她和孫飛虎有一段時間關係非常密切。非常密切,你們懂我的意思嗎?後來孫飛虎拋棄了吳鳳竹,吳鳳竹才跟周馳駒結了婚。」
  「這麼說來,周馳駒不是應該感謝孫飛虎嗎?」
  「事情並不那麼簡單。當然,具體情況我也不知道。我都是後來聽人說的,好像孫飛虎曾經傷害了吳鳳竹,因此周馳駒一直對孫飛虎耿耿於懷。這次大家重逢,我看得出來,周馳駒仍然沒忘記過去的事情。」
  「他怎麼啦?」
  「他背地裡對我說,他最討厭孫飛虎。什麼孫局長,肯定是搞陰謀詭計當上的。他說那傢伙最能搞陰謀詭計了。他說這次一定得找機會教訓教訓那傢伙。他還慫恿我去和李艷梅幽會呢。實際上,他那幾天也沒少讓孫飛虎難堪。」
  「他為什麼慫恿你去和李艷梅幽會呢?」
  「因為我曾經和李艷梅交過朋友。」
  「能具體談談嗎?」
  「那是很多年以前的事情了,與本案無關。」
  「你昨天晚上出去過嗎?」鄭建軍突然改了個話題。
  趙夢龍很認真地看了鄭建軍一眼,說道:「出去過。我是跟著李艷梅一起出去的,因為我擔心她一個人出去會有危險。」
  「你們去了什麼地方?」
  「去了一個茶館。李艷梅覺得在房間裡特別悶得慌,想出去走走。」
  「你是不是也撿到一張畫著黑蝙蝠的紙?」鄭建軍又換了一個話題。
  趙夢龍點了點頭,從衣兜裡拿出那張紙。
  「你是什麼時候發現這張紙的?」鄭建軍問。
  「今天早上。」
  「你以前見過畫成這樣的蝙蝠嗎?」
  趙夢龍搖了搖頭。
  鄭建軍和王衛紅最後走進李艷梅的房間。他們剛一進屋,李艷梅就正色質問道:「你們憑什麼把我們都扣押在這裡?誰給了你們這種權力?」
  王衛紅說:「李老師,你誤會了。我們根本沒有強迫你留在這裡。我們只是說為了便於查清你丈夫的案子,希望大家暫時不要離開武夷山。如果你想走,你現在就可以走。不過,你那樣做恐怕會引起別人的誤解。」
  「我說的不是我自己,是他們幾個人。我丈夫已經死了,不可能再復生。我不希望幾位老同學再因此受到折磨。我們本來是想通過舊地重遊來擺脫現實生活中的煩惱,誰想到又惹來了新的煩惱。」
  「這種意外的事情誰都不願意看到。我們還不願意查這種沒頭沒腦的案子呢。說句不好聽的話,甭管是自殺還是他殺,你們幹嗎要跑到我們武夷山來?淨給我們添麻煩!但是話又說回來了,事情已經發生了,誰也沒辦法改變。」王衛紅想用這話刺激李艷梅,看看她的反應。
  「那麼,我以孫飛虎妻子的身份要求你們停止對這件事情的調查。一切後果都由我一人承擔。」李艷梅的口氣很堅決。
  「對不起,這種事情不是你能決定的。雖然孫飛虎是你的丈夫,但他是被人殺害的。而殺人是觸犯國家刑法的行為,必須受到法律的追究。我們是公安人員,查明案情是我們的工作。不想幹,我們也得干。換句話說,我們並不是為你李老師工作的。」王衛紅的口氣也很強硬。
  李艷梅無話可說了。
  鄭建軍見狀在一旁以緩解氣氛的口吻說:「二位女士別急躁,其實都是為了一個共同的目標。李老師,你也希望我們盡快破案,抓獲殺害你丈夫的兇手,對不對?」
  「這得看怎麼查。如果以這些老同學受折磨為代價,我寧願不查。」李艷梅的聲音平靜了許多。
  「這麼說,你丈夫在你心目中的地位還不如這些老同學呢。看來,你們夫妻的感情不深呀?」鄭建軍說。
  「我是說,不能為了一個已經死去的人來折磨活著的人。老孫畢竟已經死了嘛。」李艷梅又生氣地補充了一句,「這跟我們的夫妻感情毫無關係。」
《無罪謀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