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節

管理員一聽這裡有毒蛇,更是嚇得縮在了牆角不敢動彈,還一直在重複的問著我們,有毒蛇的這件事情不會是真的吧。
我歎了一口氣,惡狠狠地瞪了李銘雨一眼,當即拍著這管理員的肩膀說道:「哥們兒,我也不瞞你了,這裡的確有毒蛇,而且特別毒,還不止一條,你可以去跟你上面的人說,讓你上面的人來找我們,我們會如實告訴他這件事的厲害程度,但你千萬不要跟這裡的業主說,要不然,不等這件事情過去,我敢保證,這裡就會人去樓空,並且還會有人在微博上面傳播對於你們不利的言論,我想。接下來就不用我多說了吧?」
管理員馬上點了點頭,從口袋裡面拿出了一隻手機,對著我說道:「好,我現在馬上打負責人的電話,那個什麼……你們千萬要處理好啊。要不然,我的飯碗可就不保了……」
「我說哥們兒,都什麼時候了,咱們現在很可能處在蛇窟裡面,你還想著自己的飯碗呢?聽我的。馬上打電話告訴你上面的人,讓他到這裡來一趟,然後召集你們所有能夠召集的人手,隨便編個理由,把他們安置到另外的住所。李銘雨,那些捕蛇人什麼時候來?」話說到這裡,我撇頭看著李銘雨,問道。
他拿著電話,給我打了一個不要說話的手勢。我自然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轉身繼續跟管理員說道:「明天吧,讓他們明天再回來,至於理由麼,就說你們接到通知。要給所有居民層裡面進行殺毒,這幾天不是有個病毒鬧得挺厲害的麼?就說做防護措施,他們應該不會起疑心。」
「好的,一切都聽你的,我先打電話給上面再說。」管理員聽罷,馬上按下了他上層的手機走到了一旁打起了電話。
此時,李銘雨的電話也放了下來,他告訴我,他已經通知了五個捕蛇人過來,呂一哲也在其中。相信三十分鐘之內他們就會趕到,至於刑偵大隊的那一批人,估計現在就已經在樓下了,因為我剛剛聽見了一陣警笛聲。
五分鐘之後,刑偵大隊一分隊的所有人全部趕到現場,包括那個叫做葉子妍的女人,他們趕到的時候,李銘雨馬上下達了命令,從一層到二十六層全方面疏散,由於現在是下午三點,很多人都在上班,所以有些人的門是敲不開的,為了避免疏漏,我又找到了管理員,讓他將所有的備用鑰匙全部給我,換了鎖的直接砸門,一定要確定裡面沒有人才可以。
然而,就在刑偵大隊正有條不紊的疏散所有人的時候,我的左手之間突然就傳來了一陣撕裂感,再低頭一看,一條翠綠色的竹葉青,正盤旋在距離我不到三厘米的地方。
我一個激靈,馬上連連後退,也就在這個時候,一雙大手直接從半空中將這竹葉青拉起,而後生生的將它一分為二。

第285章 三個慫逼的血淚史
其實在一分鐘之後,我的身體就已經開始打起了擺子,我感覺全身的血液都已經凝固了,手上的那個八字形傷口也開始慢慢的開始腫脹了起來,乍一看,這腫脹的部位還非常光滑,我沒管那個男人,抬腿就直接進入了房間裡面的浴室之內,從左手臂之間抽出瑞士軍刀就朝著我的傷口劃了五公分左右的刀口,然後再用口袋裡面的千仞繩在手臂的每一個關節處進行結紮,一面血液不通,出現壞死的問題。
緊接著,我用另外一隻手臂慢慢的擠壓著已經隆起的傷口,冷汗也漸漸地從我額頭流出,不到五分鐘的時間。我身上的衣服都已經被汗水侵濕,我明白,我中的是竹葉青的毒,在處理好傷口之後,我必須馬上去醫院注射血清。因為我並不知道這一條竹葉青到底是有多毒。
我用肥皂水沖洗完傷口之後,馬上就走出了這個房間的大門,出門的時候正好碰上了裴婧瑤,為了不讓她擔心,我馬上將手上的手臂放在了自己的身後。見她走到我面前,我勉強的笑道:「看把你累的,頭上都是汗,行了,現在這棟房子裡面也已經沒人了。我們也走吧……」
「嗯,你那邊怎麼樣?查到什麼線索了麼?」裴婧瑤拉著我另外一隻沒有受傷的手臂,一邊走著,一邊說道。
我滿臉是汗的搖了搖頭,現在我哪裡還能去管這麼多。我就想快點下樓,然後讓裴婧瑤去安撫一下被疏散的居民,自己則是去醫院注射,案子的事情,現在已經不是首要任務了。
等我們坐電梯到樓下的時候,我整個手臂已經開始出現劇烈的疼痛了,趁裴婧瑤不注意,我偷偷的瞄了一眼我的傷口,可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我的傷口周邊已經出現一個又一個的紅色水泡,傷口部位也開始慢慢的變大,十分鐘,我被咬到現在才只過了十分鐘,由此可見,剛剛那條竹葉青的毒性,非常強烈。
我把裴婧瑤送到李銘雨他們這裡,然後千叮嚀萬囑咐,除了捕蛇人之外,誰都不能再上去,包括他李銘雨和站在旁邊的裴婧瑤。
「哎,你頭上怎麼那麼多汗?」李銘雨看了我一眼,不解的問道。
裴婧瑤見罷,馬上從包裡拿出紙巾為我擦拭,我的雙眼已經慢慢地開始模糊了起來。伴隨著越發強烈的疼痛,我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走到了旁邊的一輛車內,努力的想要發動車子,可我這才剛拉開門。整個人就不支的倒在了地上。
我想站起來,可我渾身都沒有了力氣,等裴婧瑤他們過來的時候,我的意識已經完全沒了,說實話。我之前沒有被蛇咬過,我不知道被咬的感覺是什麼樣子的,這次也終於體會了一把,媽的,要麼不咬,一咬就被那麼劇毒的毒蛇咬傷,我這幾率,都他媽能去中彩票了。
竹葉青是劇毒的毒蛇沒錯,但被咬傷之後造成的死亡率卻很低,因為每一家醫院都會有毒蛇血清,除非你點背到沒誰了,醫院血清不足,立即轉院被耽擱了,要不然,幾乎都是能夠活過來的。
我原本以為我也會這樣,可……當我意識慢慢恢復的時候,就聽見李銘雨焦躁不安的在我身邊低聲怒吼道:「現在怎麼辦?葉澤要死了,鍾蠡不把我卸成八塊?」
雖然我的意識恢復了,但並不代表我的身體就沒事了,我現在連睜開眼睛的力氣都沒有。而且這次醒來,我不知道是因為我的身體裡面的毒素已經被清空了呢,還是因為手臂上的疼痛把我喚醒的,總而言之,在我醒來之後聽到的第一句話就讓我萬念俱灰。
「這也沒有辦法啊。這小子對血清過敏,一打血清皮膚就開始發疹子,兩個都是致命的,醫生說只能聽天由命了……」郭勇佳的聲音立馬從我耳邊略過。
對血清過敏?狗日的,我對血清過敏我他媽怎麼不知道。這點得背到什麼程度,我他媽才能在這救命的時候對血清過敏啊?
「你他媽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一直都想他死麼?上次的事情我還沒找你呢,送他過來的時候用的是你的車,你別告訴我你車有問題你不知道……」李銘雨的聲音再次響起。我去,這郭勇佳是存心想要我死啊。
「關我屁事啊,你以為車子拋錨我想啊?」郭勇佳反駁道。
我慢慢的睜開眼睛,可睜開眼睛之後我見到的第一個人不是郭勇佳,也不是李銘雨。而是一直拉著我左手的裴婧瑤,她的臉上有兩條淚痕,很淺,但近距離我還是能夠看得到的。
我反拉著裴婧瑤的手,然後強忍劇痛,摸了摸她的臉頰,強扯著嘴角對著裴婧瑤輕聲說道:「沒事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他們見我醒了,當即什麼話都沒說,直接來到了我的床頭,眼睛瞪得跟個貓頭鷹似的,我看著他們兩人臉上的神色,馬上撇嘴說道:「我說誰在潑婦罵街呢,你兩好歹都是刑偵大隊的人,能不能有點素質,我是病人……咳……你兩能不吵吵麼?」
「你感覺怎麼樣?有沒有頭暈,想吐……」李銘雨急忙開口說道。
我歎了口氣,拉著裴婧瑤的小手說道:「你們少在我病房裡面放屁,我就不想吐了,找呂一哲來吧。既然沒有血清,也就指望他了。」
「找他來有個屁用,他的一身本事都是老子教給他的,他有幾斤幾兩我會不知道麼?拿著這個貼在這臭小子的傷口上,五分鐘換一次。連續一個小時之後再貼上這個就能下床了……」突然,林天拿著一條竹葉青正從門內走來,走到我房門口的時候,順手就將一隻黑色的塑料袋子丟到了我的床上,我還以為塑料袋子裡面的是毒蛇。當即下意識反應的就跳下了床,也沒管旁邊的輸液瓶,狗日的,我是真的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了,這種落井下石的事情林天不是做不出來。
不光是我。就連李銘雨和郭勇佳也下意識的跑到了我的身邊,只見李銘雨小心翼翼的伸手指著床上的那個塑料袋,嚥著唾沫問道:「林顧問,這是啥玩意兒……」
裴婧瑤沒好氣的瞥了我們一眼,從我手上接過軍刀,直接就走到了我床鋪旁將這塑料袋拆開。
「瑤瑤……你別啊,萬一是毒蛇,你要死了我咋活?」我苦著一張臉,看著裴婧瑤的背影說道。
我說完這句話之後,裴婧瑤直接就拿著那塑料袋轉身。伸手從裡面挑出了幾十貼膏藥在我們面前晃動,白了我們一眼,沒好氣的說道:「我說你們三個大男人能不能有點出息,剛剛他丟塑料袋的時候這麼輕盈,毒蛇能這麼輕麼?」
我們三人面面相覷了一番。最後各自慫包似的回到了自己原來站的地方,而我則被裴婧瑤扶到了床上。
這幾貼膏藥一看就是林天自己做的,以前傷筋動骨的時候,林天也總是自己做一些傷痛膏藥給我貼,但這一次。中間那些藥劑的顏色讓我有點吃不下飯,屎黃色……膏藥的中間不應該是黑色的麼?
「我把那條竹葉青的毒腺取了出來,然後攝取了一些血清,當然,這些血清沒有被加工過,所以你應該不會有事,我說你小子,當時跑什麼跑?沒見老子在麼?老子會讓你出事?」林天過來就用力的打敲了一下我的腦門,瞪大了眼睛,惡狠狠地說道。

第286章 警察的售後服務
我沒好氣的瞥了他一眼,心中更是暗道:「老子要不跑你丫會給老子處理傷口麼。」
之前好幾次我都差點死在他手上,訓練我的時候我從書上摔下來,摔到骨折,這傢伙直接讓任韻給我接骨,當時任韻才幾歲啊,給我接的兩根骨頭完全錯位,他是咋做的……直接把我兩根骨頭又硬生生的掰開,再接上,那個時候我疼的冷汗直冒。從那之後開始,我發誓,我情願死,也不要讓他在動我身上的任何骨頭了。」
不過還別說,他的這貼膏藥敷上去涼涼的,原先傷口的灼熱感也慢慢的消失了,疼痛感還有,但也沒有剛剛那麼強烈了,這傢伙,從哪兒學來的這一手?
「瑤瑤。怎麼了?從我醒來之後你就一直很少說話,是我做錯了什麼麼?」我見裴婧瑤坐在我床邊悶聲不響的看著我的傷口,兩滴眼淚瞬間掉落在那貼膏藥上,這一哭,我也慌了,馬上手足無措的拿起杯子就給她擦了起來:「好了好了……我這不是沒事兒了麼,哭啥哭,我又沒死……唔……」
話還沒說完呢,一陣溫熱就瞬間湧上了我的嘴邊,說實話,我這是第一次看到她哭,也是第一次……她那麼主動的在所有人面前吻我,我當時又激動,又羞澀的,而旁邊的三個人看的那叫一個目瞪口袋,李銘雨和林天那兩個傢伙,就差沒掏出手機拍照了。
至於郭勇佳,見此情形,也馬上冷著一張臉轉身就離開了我的病房。
《七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