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節

陶姑和老道士,都提及到了『ta』。
當時,陶姑說就算她等不到『ta』,她到時候也會再回去;既然讓她等到了『ta』,她更是要帶『ta』再回去。
老道士於心不忍提及『ta』的命已然夠苦,陶姑接腔說這是『ta』的命。
陶姑對俞可心一直以來的態度彰顯著,俞可心就是陶姑和老道士都提及的『ta』。
陶姑所講的再回去,是回去馬來西亞。
陶姑現在給出兩年期限,兩年期限,應該就是陶姑口中提及的到時候。
兩年期限另加老道士的於心不忍和陶姑的堅持態度,我只感俞可心對於陶姑而言,其實是個等待被啟用的犧牲角色。
第九十九章 取捨
想到這裡,我不由得開始重新審視陶姑。
我能切身感覺到。撇去俞可心想取代我成為少門主事情不提,俞可心對陶姑的感情。不遜於我對陶姑的感情。
我雖然還沒接觸到門派內部和門派之間事務,我也知道身為門派之主。在很多事情上必須做出取捨。
陶姑將俞可心帶在身邊,悉心教導了十多年。
十多年。任誰就算是帶個阿貓阿狗在身邊,也會對阿貓阿狗有感情。
陶姑沒有。陶姑始終拎得清。
俞可心在陶姑眼裡,始終都只是等待被啟用的犧牲角色。
不說俞可心的確該死,陶姑的心腸是真的很硬。
想到這裡我不禁心中瑟縮。我難以想像,哪天當我也成了陶姑取捨之間的捨,我會如何反應。
我倒在床上心緒不定間,阿音心意相通我,問我現在情況如何。
我告訴阿音我已然脫險後。就不想再多說半句話。
我的心很累,累到只想即時昏死過去什麼都不再多想。
阿音追問我怎麼情緒低落,我說沒事後就蒙頭大睡。
我很快睡著,很快進入夢境。
我的夢境都跟陶姑有關,我夢到,陶姑第一次來我家時候的情形,陶姑為我自梳時候的情形,陶姑教我學課本知識教我學鬼道本事時候的情形。
小小的我,每每望向陶姑的眼神,都難掩敬慕情緒。
我夢到遭遇花煞時候陶姑的模樣,我夢到之後歲月,我和陶姑的共聚時光。
我被敲門聲驚醒時候,我已然淚濕枕巾,屋裡黑漆一片。
我抹一把眼淚,下床去打開房門。
門外有繫著圍裙的陌生女人對我說,晚飯已經準備好了。
我淡漠表情點頭之後,那陌生女人對我說她是呂姑,她以後負責照顧我的起居。
我沉默著去用餐時間段,呂姑告訴我,陶姑去了刑室,俞可心也被帶去了刑室。
我悶頭吃完飯後,呂姑說她已經幫我看過,我所中的黑巫術已然徹底解除。
我訝然抬頭望向呂姑,問她是什麼時候幫我看過的。
呂姑笑著告訴我,她是在我悶頭用餐時候幫我檢查的。
陶姑急召她回國,讓她暫停手頭所有事情,以後只負責照顧我的起居。
她原來都處於暗處,就此算是由暗入明。
陶姑交代她,只要我願意跟她學黑巫術,她要對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我沉默著點頭後回去房間,取出口袋裡被水浸泡多時已然沒法用的手機,將手機卡裝到張姑之前買給我的手機裡面。
隨著我再開機,我看到左墓之前發來的幾十條訊息。
左墓在訊息裡提到,他從昨天晚上開始就心慌慌的,總擔心我出事,讓我看到訊息後第一時間回訊息給他。
我黯然著眼神,回訊息給左墓說我一切安好,說我只是太忙所以才沒時間看手機。
左墓秒回訊息說沒事就好,叮囑我要照顧好自己。
我問左墓敬衍老道十年前長什麼模樣,從左墓的回答中我知道,我之前在道觀山下看到的老道士,就是敬衍老道。
左墓告訴我,他師父早已經不再是道士打扮,他師父跟他一起參加的門派間聚會,他師父現在習慣易容。
我追問左墓他師父習慣易容的原因,左墓說他無所謂他師父易不易容,他不曾問過他師父習慣易容的原因。
左墓訊息問我怎麼突然對他師父感興趣,我說我只是順口一問。
左墓說撒謊不是好孩紙讓我講實話,我說我講的就是實話,問他之前是怎麼無意間得到我電話號碼的。
左墓告訴我,他是無意間,從他師父手機通訊錄裡看到陶姑兩個字的。
他想著此陶姑或許就是彼陶姑,就用手段模擬他師父的聲音用他師父的手機試著聯絡陶姑。
結果,此陶姑果然就是彼陶姑。
他從陶姑那裡知道了我的聯繫電話,也確定了他師父居然和陶姑一直都有聯絡。
《自梳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