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節


安倍玄輕蔑的看了我一眼:「我看你抽煙喝酒,滿口的污穢之氣,就你這樣的人,怎麼口誦咒語,請求神明護佑。」
我實在是懶得搭理安倍玄,我修行的是鍾馗傳下來的法門,哪有什麼清規戒律,儘管的大口喝酒,大塊吃肉。唯一的要求,就是要心存正氣,分得清善惡忠奸,斬得盡魑魅魍魎。
安倍玄吃了幾口素菜,就已經是雙目低垂。也不提幫助林月兒除邪的事情。
林叔叔頓時醒悟過來,離席回到屋子裡,拿了一個信封出來,塞在安倍玄的手裡。
安倍玄假意推辭了幾下,居然是收下了。
信封裡面是什麼,我用腳趾頭想都知道。
是錢。
而且看起來厚厚的一沓錢,不是個小數目。
安倍玄這個人除邪是要收錢。
當然,術士除邪收錢,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佛家也有說法,法不輕施。茅山道除妖,也一定要收取金銀作為報酬。
可是,我看不慣安倍玄這個人,一身的銅臭味,還裝的很清高。這不是當了婊子還要立牌坊嗎?
我冷冷一笑,對安倍玄道:「安倍先生。你的口氣雖然清新,但是滿身的銅臭味,這樣的人,神明也會護佑嗎。」
安倍玄的臉色頓時一變,勃然大怒,將懷裡的信封拿出來,重重的拍在桌子上,對我說:「你在侮辱我。」
我淡淡的說:「我說的難道不是事實嗎?」
安倍玄指著我:「你敢不敢跟我打一個賭。這次除邪,我們兩個各自施展本領,如果誰能成功,就算是誰贏了。你若是贏了,這信封就是你的。我若是贏了,你就帶我去見你師傅陳群,我不想欺負你一個小輩。」
我頓時無語,天底下不要臉的人多,像是安倍玄這麼不要臉的人,我還是第一次見到。
這個信封,明明是林叔叔給的除邪報酬。
到安倍玄的口中,怎麼就變成他的東西,還作為賭資,拿出來跟我對賭。
無論是輸贏,這個叫安倍玄的傢伙,什麼損失都沒有啊。
我用指節敲了敲桌子:「安倍先生,你是長輩,就不要玩這些不要臉的小心眼。如果我贏了,這信封自然是我的。但是,你也要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安倍玄問道。
「詛咒娃娃那件事,我不知道你是否知情。但是,你害死了一個女孩,還有她的孩子。我要你跪在她的屍體前,給她道歉!」我冷冷說道。
「不可能!」安倍玄斷然拒絕:「我們日本人,尊嚴大於生命。你讓我跪下道歉,我不如剖腹自殺。」
「你以死謝罪也行。」我冷冷的說。
安倍玄很生氣,頭髮都一根根的豎了起來,指著我:「小輩,你不要不知好歹。行,我就給你賭一場。我是不可能輸的!」
說完,安倍玄就站起來,讓林叔叔帶他到二樓,去看林月兒到底怎麼了。
我跟在安倍玄的後面,並沒有著急,我沒有見過東洋術士的本事。不過我聽說過,東洋術士在很長一段時間內,法術並不在中國術士之下。
安倍玄到了林月兒的房門前,很是禮貌的敲了敲門,發現裡面沒有回應,轉身問我:「你能把門打開嗎?」
我聳聳肩膀:「我又不是小偷,怎麼會開門?」
安倍玄笑了:「小輩,你還太嫩,且看我的手段。」
我們都很好奇,想看看安倍玄怎麼把房門打開。
只見安倍玄從口袋裡拿出一張白紙,就是那種很普通的白紙。他有條不紊的撕著,三兩下,就撕成一個人形。
安倍玄拿著紙人,口中念了幾句日文的咒語,朝著上面吹了一口氣。
紙人居然是站在他的掌心,開始活動手腳。
林叔叔已經是驚呆了,連聲說:「安倍先生,好法術,這法術厲害。」
安倍玄哈哈大笑:「這就是我們日本的術法,叫做式神,請來的是神明。中國的術士是不會的。」
我冷哼一聲:「什麼式神。名字倒是好聽,不就是傀儡術嗎?而且請來的哪裡是神明,還不是你養的小鬼。」
安倍玄的臉色一下變得鐵青,顯然是被我說中了。
不過,安倍玄的臉皮畢竟很厚,冷聲說:「你們中國術士,不懂我們日本術法的博大精深。」
安倍玄彎下腰,將紙人從門縫裡面塞了進去。
同時,他的口中唸唸有詞,手指也在一挑一挑的,跟中國術士施法的時候大相逕庭,透著一個邪氣。
卡嚓。
門緩緩打開了。
紙人從鎖上跳下來,沿著安倍玄的褲腳,爬回到他的掌心。
安倍玄再一吹氣,這紙人就不動了。
安倍玄得意洋洋,臉上帶著譏諷的笑容看著我。
我聳聳肩膀:「開個門而已,就把你高興成這樣。」
我嘴巴上這麼說,但是心裡對安倍玄這個法術卻是佩服的。
我剛剛說的沒錯,所謂的式神術,就是傀儡術。
其實,絕大多數的日本術法,都是從中國傳過去的。
《死亡停車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