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1節


看完之後,我鬆了一口氣,傷的不重,只是皮外傷,沒有傷到血管骨頭。
「抹點雲南白藥,纏了繃帶止血,很快就沒事了。」我對壽紙匠說道。
壽紙匠的臉有點紅:「真是到了血霉!我手滑,斧子掉了,正好砍在腳背上。」
壽紙匠竟然是這樣受傷的。
我聽了差點笑出聲來:「前輩,我還以為,只有我會這麼笨手笨腳.」
壽紙匠聽到我的話,顯然是生氣了,坐在石頭上,沉著臉,半天都不說話。
我吐了吐舌頭,連忙說:我去找繃帶和傷藥。
壽紙匠沒有搭理我。
我在紙紮鋪翻了半天,也沒有找到繃帶和傷藥,只好拿了抽屜裡的錢,對後院的壽紙匠喊:「我去對面中藥鋪子買點藥,順便叫大夫過來,前輩你稍微等一會。」
壽紙匠大喊:「小李,你給我回來!」
但是,這時候我已經出門了,街對面就是一個中藥鋪子,叫「德仁堂」。所以,我也沒有在意壽紙匠的話。
德仁堂裡面一股子中藥味道,一個白鬍子的老頭在櫃檯後面打盹。
我過去敲了敲桌子,老頭醒了。我把事情給他一說。
頓時,老頭就捋著鬍子笑了起來:「壽紙匠這老東西,竟然也有今天!」
「你認識壽紙匠?」我問道。
「廢話。我們倆是對門,能不認識他?」老頭白了我一眼,似乎覺得我的問題很傻比。
其實,我不是想問這老頭,認不認識壽紙匠。壽紙匠打開門做生意,又是個殘疾,整條街的人都認識他。
我看這個老頭神采奕奕的,有點仙風道骨的意思,想問他,是不是跟壽紙匠一路人,也是術門高手。
但是,從老頭的回答來看,他似乎不是術門的人,只是一個普通醫生。
「你先回去,我去拿藥箱。」
老頭的年紀看起來很大,有七八十歲了,但是腿腳麻利,對我說道。
「哦。」
我應了一聲,轉身就走出德仁堂的大門。
我剛走到街中央,就聽到身後傳來一聲驚呼聲。
我轉頭一看,只見一輛吉普車像是脫韁的野馬,朝我衝了過來。
如果是以前我當保安的時候,以這個吉普車的車速,我肯定躲不開。
但是,我現在已經是今非昔比,身上好歹有點功夫。
我的腳步一錯,飛身往前一撲,使出一個懶驢打滾,十分狼狽的躲開了這輛失控的吉普車。
砰!
吉普車撞在不遠處一個消防栓上,這才停住,下面的水管被撞爆了,水花飛濺起來,落在我的身上。
我在泥地上趴著,水一澆,立刻地面就成了泥糊糊,弄的我滿身都是髒兮兮的。
我心裡氣不過,走過去,就想教訓教訓吉普車的司機。
司機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看起來冒冒失失的,一臉的鮮血。
不光是我,剛剛受到殃及的行人,也都是心中有氣,將這個年輕司機圍了起來,指手畫腳的數落他。
人群圍著,我也擠不過去。這時候警察已經趕了過來,將年輕司機帶走了。
我想到壽紙匠的傷口還流血呢,只有作罷回到紙紮鋪。
壽紙匠依然坐在石頭上,滿腳都是血,見到我渾身都是泥,十分狼狽,他的臉上有些震驚:「小李,你怎麼回事?才幾分鐘,就搞成這樣?外面這麼熱鬧,發生了什麼?」
「怎麼了?倒霉唄!老街的路這麼窄,竟然還有人把車往裡開。而且這車竟然失控了!差點撞到我。萬幸,除了司機之外,沒人受傷。」
我從口袋裡面掏出煙,想要拿打火機點煙。結果打了半天,打火機都點不著,更覺得晦氣。
壽紙匠的臉色更陰沉了。
這時候,德仁堂的老頭已經背著一個木製的醫藥箱過來,見到壽紙匠受傷,他就笑:「嘿嘿,老壽,你這是怎麼搞的啊?拿斧頭把自己的腳給剁了?你怎麼這麼想不開呢。」
「姓祖的,你少在這裡幸災樂禍。你要麼幫我包紮,要麼趕緊滾出去。」壽紙匠罵道。
「看你脾氣大的,連醫生都不尊重。」這個姓祖的老頭一點都不生氣。
「你是醫生嗎?」壽紙匠看了祖老頭一眼。
「我怎麼不是醫生.我.」祖老頭本來還想爭辯,但是看到我在場,他沒有說下去,抿著嘴,從藥箱裡面拿出繃帶和傷藥,為壽紙匠處理傷口。
這兩個人的對話,我聽的有點奇怪。
祖老頭是德仁堂的坐堂老中醫,但是,壽紙匠說他不是醫生。
不是醫生,那是什麼?
我低頭看著祖老頭,越看越是覺得他不是一般人。至於他有什麼地方特殊,我卻也說不上來。就是給人的感覺不太一樣。
祖老頭將壽紙匠的傷口處理好,用一種藥水清洗了幾遍,然後抹上了綠色的藥膏,最後就拿白色的紗布在他腳上纏。
《死亡停車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