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節


情急之中,我沒有辦法,只能把外衣脫下來,在這扑打火,可火勢太猛,燃成了一大片,整個門板子都在火焰之中。
我正扑打著,錢明文突然慘嚎一聲,衝了進來,把我撞飛。
我根本沒有防備,正撞在牆上,渾身骨頭都疼。我一看老錢,臉部扭曲,在火光中雙眼周圍泛青,眼裡一片黑色。
壞了!他被鬼迷了。
錢明文發出一聲怒喝,整個人竟然騰空而起,朝著我撲過來,那動作迅猛絕倫,就跟稱霸森林的大狗熊差不多。
我罵了一聲:「你還想給我來個蘇聯大坐!」
我用腳一蹬牆,在他壓到的一剎那,整個人滑了出去,錢明文重重摔在地上。他撲稜撲稜腦袋,又爬起來,朝著我過來。
我也是急眼了,跟我玩,行!這時候我身旁就是小鬼兒的祭壇,我飛起一腳正踹在那猴子雕像上,嘴裡還罵:「去你媽的。」
那猴子雕像陡然飛出去,砸在牆上,頓時四分五裂,碎片亂飛。
猴子手裡捧著的黑色石頭,咕嚕嚕落在牆角,我走過去,抬腳就要踹。這時候,身後突然冒出個人來,緊緊鎖著我,我側頭一看,正是錢明文。他鎖著我就不放手。
這時,我看到面前不知什麼時候,那小鬼兒出來了,懸浮在石頭上,週身雪白,張著血盆大口。
第一百五十五章 吸收
小鬼兒散發著寒氣,朝我撲了過來,我的背後被錢明文緊緊扼住,無法動彈,眼睜睜看著小鬼兒撲在我身上。
頓時寒氣逼身,意識開始模糊。在這個瞬間,趁著自己還明白事,我趕緊和舍利子的陰靈溝通,讓它上了我的身,這樣就有了法力可以抵擋小鬼兒。
下一秒鐘,我的意識徹底渙散,人昏迷過去。再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木屋裡,眼前的情景很熟悉,我大吃一驚,這裡正是小鬼兒死的地方。
我想爬起來,可全身像是固定在地上一樣,動也動不了。
就在這時,從樓下上了一夥兒人,押著一對夫妻。我暗暗吃驚,這個情景我已經經歷了一次,難道還要重來?
果然,那伙兒人開始審訊,其實就是走個過場,然後開始殺人。男人被罩了透明塑料袋,活活悶死。女人脖子上栓了細細的鐵絲,活生生被勒死。最後這些人把我拽起來,強行塞到桌子腿兒下面。
我不禁嘴裡泛苦,又要來?!
我開始掙扎喊叫,都沒用,我被拘禁在這個肉身裡動彈不得,眼睜睜被人虐死。我又經歷了一次那小鬼兒死亡的全過程。
不知什麼時候昏了過去。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有人拍打我的臉,我慢慢甦醒。看到蘇爺帶著琪姐,兩個人站在我的面前。
我想從地上爬起來,可兩隻手臂都被錢明文緊緊勒著,而錢明文依舊昏迷,兩隻手卻始終沒有鬆開。
我動了幾下,實在掙脫不起來,蘇爺給琪姐遞了個眼色,讓她出去叫人。時間不長,進來兩個混子,手裡還提著一桶髒水,對著錢明文就潑下去。錢明文打了個激靈,呻吟一聲,慢慢睜開眼,他喃喃地說:「咋,咋回事啊……」
我讓他鬆開手,他一直處於懵懵懂懂的狀態,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蘇爺看著滿屋子的狼藉,打碎的猴子雕像,他走到牆角撿起那塊黑石頭,歎了口氣,又把石頭扔了回去。
「昨晚發生什麼了?」他問。
我暈頭漲腦,眼前都是金星,平復了好一會兒,才感覺好點。我拉著蘇爺,給他看門板後面的符紙:「蘇爺,昨晚這些封禁小鬼兒的道符突然冒出黑煙,燒了起來。」
蘇爺看著滿牆的焦灰,膽戰心驚,用手輕輕摸著。這些符咒已經燒得差不多了,就算還有一張半張是好的,也燒成了半殘,顯然沒用了。
蘇爺道:「怎麼會這樣?」
「可能是這個小鬼兒的功力大增,原先的符咒已經管不住它了。」我說。
蘇爺急得團團轉。我問蘇爺昨晚休息的如何,他歎口氣:「我從來沒睡過這麼好覺。」
「你睡的開心了,我每天晚上都在這生不如死。」我說。
蘇爺也不和我動粗,拉著我的手歎了半天的氣。他頹喪地坐在沙發上,好半天才道:「兄弟,你再替我多擔待幾天,我已經托人找到了泰國一個很厲害的法師,馬上就能過來。」
我苦著臉說:「蘇爺你是不知道,我天天晚上相當於死一次,經歷一遍小鬼兒的死法,別說幾天,再來一天我恐怕就要崩潰了。」
旁邊有人指著我的鼻子:「媽的,蘇爺求你們辦事,你還不願意。蘇爺,直接把他們交給警察算了。」
蘇爺道:「這件事辦好了,我馬上把彭宗梁的屍體處理掉,他會在這個世界上化成煙灰,再也沒有人想起他。為了洗脫你們自己的罪過,在這裡幫我扛幾天也不為過。」
他對琪姐打了個響指,琪姐打開公文包,掏出兩張銀行卡。
蘇爺道:「這裡有一點小小的酬勞,等你們完成任務,我親手交到你們手裡。」
錢明文趕緊說:「還是蘇爺厚道。」他拉著我的衣服。
我長歎一聲,威逼利誘,自己再不干就有點不知好歹了,再說不干也不行,大門都出不去。
我看著燒成黑焦色的裡屋門,心下惻然,沒有那些符咒擋著,這小鬼兒不知會兇猛到什麼地步。
蘇爺勸慰了我們一番就走了,他告訴琪姐,一定要滿足我們的任何要求,不能打折扣。琪姐都記下來了。
我知道自己跑不了,只能硬著頭皮對付。白天的時候,其他混混兒都在,屋裡有些人氣,等到天色一晚,夜色剛剛擦黑,這些人全跑了,只留下我和錢明文。
錢明文看著電視,心思都沒在上面,眼睛發直。
我背著手在屋裡走來走去,我們看著黑焦焦的裡屋大門,心裡都極為膈應。
「兄弟,你把那小鬼兒的祭壇弄壞了,它會不會報復你?」錢明文說。
「報復我,你也得給我墊背。」我罵著。
錢明文苦著臉:「我說兄弟,你別拉著我啊,跟我沒關係。」
「老錢,你怎麼好意思說的,現在咱們倆是一根繩上的螞蚱,誰也不別想把自己擇出去。」
錢明文都快哭了:「兄弟兄弟,我錯了行不,眼瞅著又要天黑,你倒是想想辦法啊。」
《黑巫秘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