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6節


兩個當兵拽著他的兩條胳膊,從床上一直拖到我們近前,都到這時候了,他還沒回過味來。
阮相國笑瞇瞇:「楊助理,昨晚盡興嗎?」
楊文明看著他,憑空打了個激靈,趕緊站直了。他還光著身子,天不熱,但身上像是打擺子一樣,他牙齒咯咯響:「謝,謝謝款待。」
「玩也玩了,我們之間是不是該算算賬了。」阮相國笑著說。
「我,我有金葉子,我有錢。」楊文明像是怕冷那樣,抱著肩膀要回去拿衣服。
阮相國做個眼色,兩個當兵把他牢牢按住,他說道:「本來呢,你是王先生的助理,玩就玩了,幾個女人而已,你不玩也得慰勞下面當兵的,可是呢,王先生說你不是他的助理,哎呀,這個賬就要算算明白了。」
楊文明臉色土灰,可能預料到大難臨頭,嚇得瑟瑟發抖,兩條腿一軟「噗通」給我們跪下,哭著說:「王老闆,我就是你的助理啊。」
我看著他,歎口氣:「老楊,昨天我就告訴你要謹慎,怎麼就管不住自己呢,唉。」
阮相國笑得呲牙,「你看,王老闆不認你,這就沒辦法了。」
楊文明嚇得大哭:「阮先生,王老闆,我求求你們了,只要不殺我怎麼都行,是我錯了。」
「殺你?不會殺你的。」阮相國說:「昨晚就算你是人生最後一次享受女人了。」他做個眼色,一個當兵的過來,一腳踢翻楊文明,然後用膝蓋死死壓住他。
另一個當兵的從腰裡拔出一把軍刀,這刀兩面刃,有一面是鋸齒,快到閃著藍光。
這個當兵的蹲在楊文明面前,楊文明嚇得鬼哭狼嚎,「放了我吧!放了我吧!我錯了,我當牛做馬償還昨晚的風流債。王老闆,王老闆……我錯了,我錯了行嗎?!」
阮相國笑瞇瞇看我,我根本沒搭腔。
他做個手勢,隨後就聽楊文明慘嚎一聲,嗓子都喊劈了,人暈了過去。
第四百一十二章 將軍
士兵手裡提著血淋淋的一坨肉,說了句東南亞語。阮相國笑笑,看我:「高棉人果然都是生番,他們說這東西下酒最是大補。」
我聽得直皺眉,看到暈死的楊文明和地上的一灘血,說道:「既然他已成廢人,就不要難為了,讓他留在你們這裡吧,打個雜什麼的。」
阮相國看著我,豎著大拇指:「這招兒真好,你是怕他出去報復吧。」
我呵呵笑,這樣的話完全都不屑於回答。
阮相國告訴兩個當兵的,帶著楊文明去醫療所去救治,千萬不能讓他死了。兩個人抬著楊文明走了。阮相國看著一屋子驚呆的女人,臉上是厭惡之色,大吼一聲,用漢語罵道:「都滾!」
這些女人一個個掩著身體披著衣服,不敢從正門走,一窩蜂似的從後門都跑出去了。
「我他媽最煩的就是女人。」阮相國滿臉都是厭惡之色:「把她們全殺了,也死不足惜!」
我和他走出屋子,脫離了臭味和血腥,迎著山風我呼吸了幾口氣。上了吉普車,他繼續開著往後山去。
車上誰也沒有說話,氣氛有些壓抑。
他忽然說道:「你怎麼不說話了?」
「我在想,」我說:「你是不是以前受過女人的傷害?」
阮相國的車明顯震動了一下,他面無表情:「何有此言?」
「你好像特別憎恨女人,失戀過?」我說。
阮相國側過頭看我,臉色露出一絲標誌性的笑容,輕輕說:「在這個村子裡,任何人跟我這麼說話,我都會殺了他。只有你除外。」
我看看他:「我是拿你當朋友才這麼說的。」
阮相國呵呵笑:「是啊,朋友,多好的詞。王朋友,我友情提醒你,你要好自為之,一會兒見到將軍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你心裡要有數,否則,我也救不了你。」
我心說話,我用你救。
車子開到後山,遇到一道崗哨,幾排帶鐵絲的木樁子橫在路上。
哨兵仔細檢查了阮相國的證件,做手勢示意通過。阮相國發動車子,開了進去,山路崎嶇,走了沒多遠,又是一道崗哨,經過核對證件後再次放行。
開到一處峽谷,兩側是高山,中間只有一條車道。吉普車開在上面顛簸不已,我心內狐疑,問:「將軍在這裡辦公?」
「是啊。」阮相國目視前方,沒有多說。
我喃喃:「倒是易守難攻。」
越過長長峽谷,到了山的那邊,眼前豁然開朗,出現一片居住群。規模很小,大概十幾戶茅草屋,在綠草鮮花之中。
阮相國在路邊停了車,我們從車上下來,馬上就能聞到草地的清香撲面,天空湛藍,遠處有清清的泉水從高石落下,猶如瀑布,這裡的景色真的太美了。
「這地方真不錯。」我感慨一聲。
阮相國沒有回應,只是做手勢帶我到了一幢非常冷清的高腳樓前,很小,只有兩間屋子。門口站著崗哨,阮相國出示了證件後,有士兵拉開門,示意我們進去。
我和阮相國走了進去,裡面是辦公室,一張大桌子上面堆滿了文件,牆角擺著盆栽,一台老式的搖頭風扇正在吹著風,我看到一個大胖子正坐在桌子上後面辦公。
這胖子穿著短袖軍裝,上面還配著軍銜,不知道是什麼職位。他歪戴著紅色的貝雷帽,正奮筆疾書,還真像那麼回事。
阮相國輕聲用東南亞說著什麼,應該是在叫他將軍。
胖子抬起頭,居然還戴著大墨鏡,顯得很酷。我心裡一震,這正是我認識的那個蘇將軍,沒想到又遇見了他,真是緣分。
他看看我們,說著聽不懂的語言,阮相國給我做個手勢,示意坐。寫字桌對面是兩張單人沙發,我和阮相國坐在上面。
能看出阮相國非常尊敬將軍,根本不敢靠著沙發背,屁股只能挨著半邊。
將軍走過來,隨手拖過一把椅子坐在我們的對面。他畢竟是將軍,我坐沙發,他坐椅子好像欠缺禮數,我趕緊要站起來客氣客氣,阮相國拉住我搖搖頭,低聲說:「將軍就是這麼親民,他怎麼安排你怎麼做就行了。」
將軍坐在椅子上,居高臨下看我們。我和他這是第二次相見,感覺他沒有太大的變化,似乎更黑更胖了,也更有威嚴了。他那雙眼睛仍然射出往日的霸道,透過墨鏡而出似乎能直視人的心靈深處。
《黑巫秘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