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4節

關於閆飛的過去,李炳已經說完了,陳歌聽後久久沒有無法平靜。
這孩子就是一個很普通的人,甚至有可能走在路上,曾和自己擦肩而過,可就是這樣一個孩子最後被逼到了絕境。
「自殘是一種壓力轉移的方式,用肉體上的痛苦減輕精神上的痛苦,這是一種不良的發洩。」
陳歌握緊了拳頭,他從座位上站起:「李炳,你知道醫務室在哪嗎?」
「我想去見閆飛,你能幫我帶個路嗎?」
聽完關於閆飛的故事後,陳歌更加想要去見閆飛,他心裡有種感覺,這個閆飛就是自己要找到的學生之一。
和其他孩子比起來,閆飛沒有什麼淒慘的身世,他就像是我們身邊的每一個人,普通平凡,卻被生活的洪流衝到了懸崖旁邊。
「不行。」李炳搖了搖頭,其實他一直在迴避陳歌,剛才對話是通過傳紙條,就算不得不開口的時候,他也是低垂著頭,聲音非常低。
他同情陳歌,也憎惡那些霸凌者,但比起這些,他更害怕被人看出自己在和陳歌交流,他不想被其他學生孤立。
看到李炳的態度,陳歌只是很平靜的點了點頭,他並沒有責怪李炳,反而因此明白了一些事情。
門後世界會放大心底的慾望和各種雜念,各種負面性格不再受到道德的約束,他們無需隱藏,肆無忌憚的宣洩著自己的負面情緒。
肉食者享受著操縱他人的快感,玩弄著可憐人僅剩的一點自尊,旁觀者冷眼注視,跟隨肉食者狂歡,最後只剩下可憐人無助掙扎,最後變得麻木,甚至習慣了自己的身份。
陳歌掃視教室,每個人都在做自己的事情,教室後排的打鬥對他們來說就是一場鬧劇,他們只是冷眼觀看,沒有人站出來。
「校園霸凌的發生,除了學校有責任,班機上其他同學也有責任,雪崩時沒有一片雪花時無辜的,所有人都想著只要厄運不降臨到自己頭上就好,霸凌者就會被縱容。如果在霸凌發生時,能夠有人站出來,公平公正的說一句話,給被霸凌者一句安慰,事情就可能會有很大的改變。」
陳歌這些話直接說了出來,他不知道學校意志會以什麼樣的形式出現,但他感覺自己的所作所為學校意志都能夠感受到。
「雪崩時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沉默成為習慣將是最可悲的一件事。」陳歌說話的時候,李炳的肩膀顫抖了幾下,他似乎也在猶豫糾結,不過他最終還是沒有站出來。
「第一位推門人是因為校園霸凌才推開的門,隨後門不斷尋找那些絕望孩子的靈魂,形成了這樣一座詭異恐怖的學校。」
「畫家和常雯雨實力都很強,但他們都沒有成為新的推門人,說明他們雖然得到了學校意志的承認,但是並沒有滿足學校意志的全部要求。」陳歌心裡冒出了一個問題:「如果我是一個處在絕望當中的孩子,推開門後最希望看到的是什麼?」
周圍是一片血紅,那些混蛋甚至還在變本加厲的欺負同學,這很顯然不是那位推門人想要看到的。
沒有人喜歡反覆揭開傷疤,刺痛傷口。
「難道這些霸凌就是考驗?」
「想要被學校意志認可,就要制止所有霸凌,並且讓霸凌永遠不再發生?」
最深的絕望裡往往隱藏著最單純的希望,陳歌沉思片刻後,在紙條寫了一句話遞給李炳。
李炳沒有去接,陳歌也不在意,他將紙條放在李炳桌子上後,就走出了教室,去尋找醫務室了。
等到陳歌走遠後,李炳偷偷打開了紙條,上面寫著幾個字——我會徹底改變這個學校。
第838章 校醫
陳歌有自己的想法,以暴制暴只是最簡單的做法,要真正獲得學校意志的認可,被所有絕望的孩子們接納,光靠暴力是不行的。
「不一定能成功,姑且試一試。」
離開教室,陳歌提著兩個背包走在長廊上,兩邊學生正在往教室趕,唯有他一個人很瀟灑的在散佈,不急不慢。
「同學,請問你知道醫務室在哪嗎?」這所學校的學生很不友好,陳歌連續問了好幾個學生,才終於有人願意給他帶路。
「你是四班那個新生吧?我剛才經過教導處的時候,聽見老師和的教導主任都在說你,他們好像是準備處罰你。」給陳歌帶路的是看著像初中生的女孩,梳著馬尾辮,穿著非常樸實。
「他們要處罰我?」
「好像是說你無視校規校紀,在課堂上動手打人。」女孩在說這話的時候,還好奇的偷偷看了陳歌一眼:「他們說的是真的嗎?」
「如果我說是真的,你會不會感到害怕?」陳歌臉上保持著微笑,學校老師有自己處理問題的方式,他明白,但是並不認可。
「不會,我倒覺得你做的不錯,那些傢伙跟校外的混混在一起,弄得學校烏煙瘴氣,早就該管管了!」女孩似乎也被欺負過,她說了半天,最後悄悄的靠近陳歌:「希望你這次能平安無事。」
「同學,咱們是第一次見面吧?」陳歌感覺這女孩的表現有點反常,就像是在故意討好自己一樣:「你是不是還有其他事情想跟我說?」
女孩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不過又很快恢復正常:「其實我也沒什麼朋友,在我們班,他們所有人都嘲笑我,因為各種各樣的事情捉弄我,所以我想和你成為朋友,如果他們下次再欺負我,我也能有一個可以傾訴的對象。」
女孩並不擅長說謊,她在說後面這些話的時候,眼睛會不自覺的看其他方向,眸子深處還隱藏著很深的怨毒。
那種怨恨和陳歌無關,她應該是想要報復那些曾經欺負過她的人。
「抱歉,我習慣一個人了。」陳歌知道女孩不是真的想要和自己成為朋友,她只是想要找一個人來保護自己。
「沒事。」女孩眼中有掩飾不住的失望,但她還是將陳歌帶到了醫務室門口。
「就是這裡,我要回去上課了。」女孩原路返回,走出幾步後,忽然扭頭又看向陳歌:「忘了說了,我叫櫻紅,有機會再聊。」
女孩勉強擠出了一個笑容,然後小跑著離開了。
「連不開心時的假笑都這麼甜美,這個女孩挺適合當鬼屋前台,可惜了。」
推開醫務室的門,窗簾晃動,血紅色的濃霧環繞身體四周,一眼望去,屋子裡朦朦朧朧,什麼都看不到。
這座鬼校的醫務室非常大,由四個相連的房間構成。
最外面這間是會診室,佔地面積最小,擺著兩張桌子和兩個存放各類物品的貨架。
「學校醫務室建出了私人醫院的感覺,這裡每天到底要接待多少學生?」
血紅色的牆壁,細密的血絲彷彿蟲子一般在牆體中爬行,牆角掛著一個白大褂,但是卻看不見醫生。
陳歌走到桌邊,木桌上攤開擺著一份裝訂好的患者資料,上面記錄著一些學生的病情和醫生的治療方案。
《我有一座恐怖屋/我有一座冒險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