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節


小『女』孩大概只有五歲,很可愛,穿著一條翠『花』的白『色』吊帶裙子,她一張嘴就『露』出了潔白整齊的牙齒,還有一對小巧的虎牙。小『女』孩偏著頭看著我倆,很疑『惑』的問:「大哥哥,你的背上只有大姐姐啊,哪有什麼死『女』人?對了,死『女』人是什麼?」
這句話沖的我咳嗽連連,好半天才緩過來。林芷顏得意的笑著:「別聽他『亂』說。這小子『精』神不正常。小妹妹,你叫什麼名字?」
這個死『女』人,笑得滿副勾引小孩的怪婆婆的樣子,就差手裡拿上一根『棒』『棒』糖了。
「我叫甜甜。」小『女』孩高興的一邊說,一邊指著四樓右邊的房『門』道:「甜甜就住在那裡。爸爸媽媽不在,甜甜乖乖的有在等他們回來哦。」
「甜甜乖,早點回去,現在的天氣很冷,擔心著涼了。」林芷顏充分的發揮自己的母『性』,滿臉的笑容看得我差些跌掉眼珠。從來沒有見她笑得這麼溫馨過。
「嗯,甜甜知道。大哥哥大姐姐要上去了嗎?」
「對啊,大哥哥大姐姐還有一些事情要做呢。」我笑道。
「喔!甜甜知道,甜甜知道了!爸爸和媽媽晚上要甜甜一個人回房間覺覺的時候也常常這麼說,然後他們房間裡就會傳出一些奇怪的聲音……」
又是一陣咳嗽,這句話的重量差些把我壓塌。林芷顏哈哈大笑起來,笑了很久都停不住,就算笑得牽連到了傷口她都沒在乎。
許久她才忍住笑,曖昧的看了我一眼:「怎麼,要不要我們回去也創造一點甜甜說的那種聲音。」
理你才怪!臉皮厚如我也有一絲掛不住了。我當完全沒有聽見,沖甜甜說:「甜甜乖,早點回家。我們要上去了。」
「嗯!」甜甜點點頭,突然想到了什麼,幾步跳下來,用力拽住了我的衣角:「我要陪大哥哥上去,大哥哥背不動大姐姐了,甜甜能幫大哥哥背。甜甜可是個大力士喔。」
她可愛的彎曲著手腕,做出一副大力士的樣子。我倆對視一眼,又是一陣好笑。這『女』孩子,實在是太可愛了。不過看著這個孩子,不知為何內心深處老是有一絲哪裡不對的感覺,似乎有什麼東西被我忽略掉了。
擺擺頭將疑『惑』甩掉,現在當務之急是先將林芷顏運上去,其它的等以後再去想。
一步又一步開始了繼續向上的征程,不同的是剛才的兩個人變成了三個。這個老舊的樓房每一層有兩個12格的樓梯,現在還剩下兩層,一共是8個樓梯。
我數著樓梯緩緩的向上爬,大概爬了有三分多鐘,感覺終於爬上了六樓的時候。猛地一抬頭,我整個人都愣住了,一股惡寒不由的從腳底爬上了背脊。
只見原本應該是頂樓的位置,依然有連綿不斷的樓梯在向上延伸著。林芷顏疑『惑』的拍著我已經呆滯的臉,奇怪的問:「怎麼了?」
「喂,死『女』人,這棟樓一共只有六層對吧?」我呆呆的問。
「對啊。」她點頭。
「怎麼我已經爬到第六樓了,上邊居然還能看到樓梯?」
「你『弄』錯了吧。」她滿不在乎低下頭問甜甜:「甜甜,這裡是幾樓?」
「四樓。」甜甜脆生生的回答。
四樓?四樓不就是遇到甜甜的那一層嗎?怎麼我爬了那麼久,居然還是停留在四樓?我用力擦了擦眼睛,猛地望向樓排號,果然,兩個房間的中央位置赫然用暗紅如血的顏『色』寫著不太明顯的『四』字。
開始感覺到不對勁的林芷顏頓時也愣住了。
我沒有再往上繼續走,停了下來,讓林芷顏坐在階梯上,然後仔細的打量起四周。感覺告訴我,我至少已經爬到了六樓的位置,但為什麼依然停留在四樓。從外邊看,這棟樓確實只有六層而已。
有些不確定,我問甜甜道:「甜甜,這棟樓一共有幾層?」
「六層。」她脆生生的答,然後跑到四樓右邊的『門』前,拍拍『門』高興的說:「這可是甜甜的家哦,甜甜才不會認錯呢。」
「嗯,大姐姐相信你,甜甜最聰明了。」林芷顏倚靠著牆壁也不住的四下打量,突然身體一顫,用手指著左邊的們衝我道:「臭小子,你看那個『門』上似乎貼著些東西!」
我順著她的手指仔細一看,果然看到了些東西。只見四樓左邊的『門』上正中央位置貼著一張方方正正的紅紙,紅紙上寫著四行端正的字體,彷彿如同一串咒語:
小兒夜哭
請君念讀
如若不哭
謝君萬福
我又愣住了,有些大腦發木。
林芷顏看著那串字,撓了撓頭問:「這些像是詛咒人的東西究竟是什麼?」
「不是什麼了不起的東西。」我緩過來,慢吞吞的解釋道:「那是巴蜀地區的老習俗,如果是某些人家為治孩子夜哭貼出的『禱福』。古代的人認為小孩晚上啼哭是被『『陰』人』也就是鬼所嚇,父母在十字路口張貼禱福,目的在於凝聚人氣。讀的越多,人氣越旺,『陰』人就不敢來,小孩子自然也不會再哭。
「不過有些奇怪就是了。」我頓了頓繼續說道:「通常這種東西都是用黃紙寫上『小兒夜哭,請君念讀;小兒不哭,謝君萬福。』之類的口訣,貼於過往行人較多的路口。或以紅布寫上『田』字封於嬰兒肚臍,封時念誦:小兒小兒夜休啼,正是老君下馬時,路逢尹喜真人道,書個田字封肚臍。遇嬰兒睡眠日夜顛倒,則將其貼身衣物倒掛於房內。從來沒有看到有人會貼在自家的房『門』上的。」「可能是這家人不懂規矩吧。」林芷顏挪了挪有些發痛的身體。「不對,不可能不懂規矩。這家人的『門』前還有搶童子的痕跡。」我的聲音低沉下來,剛才都還沒有發現,左邊那戶人家的『門』旁竟然擺放著一個由木頭雕刻。
第五百零四章 四樓還是六樓 下...
那個木頭雕刻,長約一尺,眼耳口鼻、腳手以及某個男孩子的部位都一應俱全的木頭人偶。。更多最新章節訪問:.。由於放在『陰』影的位置,不注意還真容易忽略掉。那個人偶通體被漆成了紅『色』,樣子完全沒有小孩子的天真可愛,只令人感到一陣詭異。
林芷顏也看到了那個木偶,皺了皺眉頭。甜甜被那個木偶嚇得朝她的懷裡直鑽:「那個弟弟好醜,好可怕。」
這個木偶確實讓人不舒服,臉上甚至被人殘忍的釘滿了釘子,樣子越發的猙獰起來。
「什麼是搶童子?」林芷顏看向我。
「和那段口訣一樣,都是巴蜀的舊習俗。」我用手『摸』了『摸』那個木偶,一種冰冷到滲入骨髓的感覺頓時從指尖竄進了我的身體,我急忙縮回了手:「搶童子。在巴蜀大部分地區的客家人中,它每年都要舉行一次,日期定為農曆三月初三,也就是城隍出駕之後的第三天。長期沒有生育的富貴人家,由所在場鎮、邦會造上名冊,事先為各家雇好一批身強力壯的「搶手「,以便到時能將為數不多的十二個童子搶回家中。這種童子是用堅硬的木頭雕琢,長約一尺,眼耳口鼻、腳手以及男孩子的小雀雀一應俱全。
因為古代的時候重男輕『女』,所以所有的童子都是男的。
據說在舉行搶童子的一日之前,古代的那些邦會首腦出資在寺廟的高台上搭戲台,在所有居民中選出丰韻屁股大的『婦』『女』一個,化妝成送子娘娘。那天可以說的上,台下人山人海,爭睹童子歸宿。
戲演完,就用鑼鼓猛敲,送子娘娘出到台前,台下眾人齊聲喝彩,各家搶手躍躍『欲』試。十二個童子用紅綢束腰,由專人用大托盤捧至娘娘跟前。娘娘持之在手,笑向台下致語:搶童子,生貴子;母享福,一輩子。
然後用力遠遠擲下。台下頓時鼎沸,各家搶手奮勇爭先,蜂湧拼搶,閒人立於山包指說笑看。第一個童子尚無著落,第二個,第三個又來了。形勢漸趨複雜,拼搶也更為『激』烈,有跑者,有追者,有顧此失彼者。為一童子,幾批搶手往往攆出數里之外,不肯罷休。童子歸宿,以解下腰間紅綢作準。搶到者,趾高氣揚;落空者,頹然無趣。時間長達二、三小時。
童子到手,需飛身雇一彩轎、數名吹鼓手。置童子轎中,一行人披紅掛綵、吹吹打打送往僱主家。僱主翹首以盼,見一乘轎冉冉來,急令放鞭炮迎接。家中備豐盛酒席,款待搶手、吹鼓手、轎夫等有功之人。鄰里聞訊,趕來道賀。家主欣欣然如得貴子,散紅包,撒喜錢。
童子每日奉香案上,與祖先牌位一般。夜半於時,主『婦』起夜燒香,謂之燒「子時香「。上香時也與童子說家常話,既如對神,又如待子。過些時,主『婦』還無身孕,則可將童子請下,穿上衣裳、肚兜,與主『婦』同睡。大入夜半起溲,照例喚醒童子,並說:「乖乖,媽媽『抽』你屙『尿』『尿』。「並以嘴吹「噓噓「,求其感孕,以假成真。這種『摸』擬似的「感孕說「,早為歷代的統治者所利用,如皇后夢與龍『交』,遂生皇子,諸如此類,不足為奇。一年之後,若『女』子有孕,此童於則可據為已有,否則仍送回去繼續被人搶。」
林芷顏再次定睛仔細看了一眼那個木偶,用力搖了搖頭:「這東西那麼恐怖,就算我有不育症都不會去搶,搶回家放在房間裡,看到都覺得可怕。」
《夜不語詭異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