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水晶體裡的幻像魔

    我的神志開始慢慢清醒,清楚地感覺到有一股強勁的氣流從她的頭頂飛出來,在我們身邊盤旋環繞著,如同一條逡巡不前的長蛇。
    火焰仍然熾烈地燃燒著,那是我拼盡全力發出的「三昧真火」,如果它還不能拯救我和蘇倫,我們就只能永遠地陷入***世界裡了。
    「大哥,你在哪裡——」我大聲叫出來,同時繼續鎖緊懷裡的人。
    沒有人回答我,但那氣流再三盤旋後,陡然下墜,直衝入那塊水晶裡。我低頭向下看,水晶上出現了一個雞蛋粗細的洞,通向陰影的最深處。此時,她發出一聲痛苦的shen-yin,用力向後仰身,要從我的懷裡掙脫出來。
    火焰開始熄滅,我終於支撐不住,放開了右手,隨即左手、雙腿全部脫開,徹底放棄了對蘇倫的緊鎖。幻覺中大哥說過的話,讓我重新燃起了希望:「他一定活著,就在某個隱秘的空間裡,與敵人僵持互鎖著。我要找到他,一定要找到他——」
    我跌倒在地上,咬著牙爬到那個小小的圓洞前。「千花之鳥」的香氣仍舊源源不斷地傳進我的鼻子裡,不過卻是從遙遠的水晶深處而來了。
    「風哥哥?」蘇倫叫起來。
    我吃力地扭回頭,看到她含著淚花的雙眼溫柔地貼上來。
    「蘇倫,我……從來沒有這麼緊地抱過……一個女孩子,以後也不會……不會有了……」一邊說話,一邊有股帶著腥味的液體從嘴角滑下來,在過度地施展「兵解****」後,我的體能幾乎降到,一動都不能動了。
    「風哥哥,謝謝你救了我,其實你與天象十兵衛搏鬥、對話時,我都能感覺到,只是思想被抑制住了,無法回答——」蘇倫說到這裡,猛然抬頭驚叫,「不對,風哥哥,我們跌下來了!」她伸手拔槍,手剛剛放進口袋裡,驟然頓住,像一隻斷了線的木偶。
    「三昧真火」熄滅了,但我仍舊感受到身子側面傳來的熱量,同時,四周的景物變得越來越清晰明亮。我們進入了一間古怪的石室,側面的牆上寫滿了紅se的符咒,全都是以草書手法完成的篆體字,一個字都認不出。
    十步以外,一個身材高大健碩的男人屈膝蹲伏著,一動不動。
    在我看來,他似乎是要蓄力上躍,但就在那一瞬間發生了意外,所以動作只能進行到這個地步,像被快門定格住的運動員一樣。在他身子四周,有一道若有若無的氣流環繞著,仔細辨別之下,那氣流也是定格不動的。
    我想挺身站起來,手臂卻麻木到極點,連一個最細微的動作都做不出來。
    「別做夢了,在這裡是一絲一毫都不能動的,我們都在一塊水晶體裡。想想吧,被冰塊鎖住的魚什麼樣子,你就是什麼樣子。原先,這裡只有我這一條魚,現在多了你們,總算有個同伴了。」
    他在說話,並且是一副譏笑的語氣。
    我一點都不能動,連眼珠都不能,果然像是被冰凍住的死魚。
    「你是誰?幻像魔?」我試著調整情緒,即使處境糟糕到頂,也得保持冷靜,而且目前看來,大家都在水晶體裡,暫時不會有任何危險。這種不通過喉嚨發出的「心聲」,恰好能幫助我調養氣息,治療「兵解****」帶來的傷害。
    「幻像魔?這個名字不好,那是古埃及人強加給我的誣蔑性外號。在美麗的東方,我有其它名字,『多臂天神』、『六翼飛神』、『六臂散仙』……任何一個都比『幻像魔』好聽,對不對?」他對這個名字的辯論饒有興趣,這一點與地球人的性格構成倒是非常接近的。
    不管他叫什麼,都是火星人,這一點無法否認。
    我和蘇倫同時墜入水晶裡,看來情況並不太好,而這塊禁錮住幻像魔的巨大水晶實質上是一種特殊的透明體,也許是來自阿爾法的創造。至少,我可以自由地呼吸,不至於真的成了冷凍海產品。
    當我明白這是第一次面對火星人,而不是他控制的傀儡,所以心情稍稍起了一陣緊張:「你們來地球的目的是什麼?殺光地球人、佔領地球?還是其它的什麼?」如果能把時間拖延下去,等冠南五郎他們追出來,或許可以找到營救我和蘇倫的計劃。
    「計劃?我何必要告訴你?很快,當我獲取了進一步的能量,就能徹底地打開水晶體衝出去。在科技文明水平相差幾億倍的情況下,你以為地球人有反擊之力嗎?」即使在一動不動的狀態下,他的身上也散發著強大的壓迫力。可惜我不能轉動頭部,更仔細地去觀察他的樣子。
    「還有我,天象十兵衛,將永遠是『多臂天神』的追隨者,並將終生以此為榮。」天象十兵衛的聲音也cha了進來。她總是以風的形式存在,鑽入水晶之後,則成了圍繞在幻像魔身邊的氣流。
    「嘿嘿嘿嘿……我喜歡這麼多人一起在水晶裡的樣子,不過話說回來,我還是要把你們全殺光,一個也不留,直到這個星球全部變成荒漠。總之,我被囚禁的時間越長,你們得到報復的日子也就越久。」
    他的邪惡笑聲與天象十兵衛的冷笑融為一體,震得我心臟跳動加快。
    「可惜,你再喜歡去火星,也只是帶著地球人的身體,哦我忘記了,你連身體都沒有,只是一道靈魂。現在,你無法說自己的什麼人,既非地球也非火星,好不尷尬——」蘇倫趁機反唇相譏。
    她在我的側後方,我只能看見她投射在地面上的影子。
    火在燒,卻無法感到一絲溫暖,身體被牢牢的禁錮著,沒有外力的幫助,絕對無法脫困。
    地球上的人類工具對於水晶體的切割是毫無問題的,只是目前沒有合適的工具,水晶體又是在一座大山腹地裡,只怕要救我和蘇倫出去會是一道大難題。
    「不要吵,不要吵,誰能夠衝出這塊水晶,誰才是真正的掌權者,吵架有用嗎?你們地球人整天只知道紙上談兵,卻提不出絲毫有建設性的意見,這樣的種族早就該在宇宙裡滅絕了。要知道,宇宙要想保持良好的運轉狀況,也是要不斷地消滅垃圾的,現在,我們就是被授予了『清除垃圾』這個使命降臨地球的。」
    幻像魔開始發怒了,只是沒有人對他的話有所畏懼。
    「我們不是垃圾。」蘇倫冷笑著,「更不是誇誇其談的垃圾。你們不過是火星上的原住民,有什麼理由來干涉地球上的事?我想未來的太空大戰,就是由你們這種好鬥民族挑起的?所以,要想保持宇宙的和平,先得管好你們自己的手腳。」
    說到宇宙理論,師從於冠南五郎的蘇倫絕不遜於一流的大學講師,當然能說得過幻像魔。
    就在他的背後,有一道窄細的光束透進來,被他的後背擋住。其實他的背後都是黑魆魆的石壁,光芒是洞穿了石壁後才照進來的,在他肩頭的灰se衣服上鍍上了兩個金黃se的圓弧。
    「那道光是哪裡來的?」我不想用地球上的名字來稱呼他,略去了這一點。
    「那是能量之光,從我們的飛行器上直射過來,帶給我活下去的營養和思想,並且一點一點地打碎這水晶,盡快放我出去。」他變得得意起來,彷彿自己有著某種強大的後援力量似的。
    「那麼,你們先進而偉大的飛行器在哪裡呢?」迄今為止,地球上發現的外星飛行器千奇百怪,卻沒有人能肯定的說某一隻是屬於火星人的。
    「哈哈,我為什麼要告訴你?給我一個理由?」他很激動,在「心聲」裡大笑起來。
    當然,得到火星人的飛船下落也沒用,假如那個地點在幽深的海底或是地表下一萬米以外,即使探明了它的具體三維坐標,也根本毫無意義。人類是不可能到達那個深度的,就像無法在地球上鑿一個隧道,令美國與中國無時差相通一樣困難。
    我看到無數影子投射在我面前的地面上,接著是四五道強力電筒的光芒照進來,落在我的額頭、臉上、身前,但我無法動彈,也不能抬頭看,直到一雙十指粗短的手伸下來,抱住了我的兩肋,將我緩緩拉起來,由側臥變為直立。
    在我對面是一堵巨石壘起的牆,火星人靠在牆邊,占立的姿勢看起來古怪而難受。水晶形成的年代在千年以上,如此計算的話,他已經被半蹲著囚禁了幾百年。其實,在任何一個地球人看來,這種外星來的侵略者最好能永久地囚禁下去,或者直接拉到博物館裡供地球人參觀之用。
    「那麼,就此告別,你還是繼續禁錮在這裡吧,我朋友已經來救我了。」我認出了摩拉裡的手,並且感到身體正在上升。
    蘇倫就在我的側面,以一種奇怪的飄浮姿勢被凝固住,右手仍舊cha在褲袋裡。她的頭髮披散著,每一根髮絲都清晰可見,如同一隻完美的琥珀,但我寧願不要這種珍貴的藝術品,要的只是活生生的蘇倫。
    我不能說話,也不能動,但心裡不斷地大叫:「先救她,先救蘇倫!」
    終於,我升上了水晶的表面,幾乎是脫口而出:「摩拉裡,先救蘇倫,先救她!」
    十七煉氣士在甬道裡站成一排,後面的人雙掌搭在前面的人肩膀上,站在第一排的是摩拉裡,他的臉上一直在流汗,頭頂也一直蒸騰著熱氣。
    「風先生,我們會救……她,馬上……」他大口喘著氣,向側面挪動了一下腳步,隨後緩緩地俯身,十指指尖壓在水晶表面上。
    一股沉鬱的誦經聲響起來,十七個人同時開口,顛來倒去念誦的只是一句經文。我聽得懂他們的話,那句話屬於冰島境內的一個小語種,意思是「無窮玄力起於深海,萬物由此而生」。目前世界上掌握這種語言的,已經不超過三十個人。
    我沒看到冠南五郎和葉薩克,但只要能救出蘇倫,無論誰衝在最前面都無所謂。
    摩拉裡的中指第一節進入了水晶,然後速度驟然加快,手指、手掌、手腕、小臂、肘彎依次沉入水晶裡。只是蘇倫沉沒的地方至少離開我們有十米開外,單憑一個人的手臂真的是望塵莫及。
    誦經聲越來越響,越來越快,連我也不由自主地跟著默誦起來。
    海洋是地球人的永恆故鄉,考古學家和地質學家們早就有證據表明,一切陸地生物都是由海洋生物演變而來。因為最古老的地球是被海水覆蓋著的,後來海水消退,陸地出現,一部分善於適應環境的生物便發生了身體的變異。
    「無窮玄力起於深海,萬物由此而生;無窮玄力起於……」隨著這種聲音,摩拉裡的雙臂從肘部以下緩緩延伸出去,比液壓驅動的機械臂更神奇,一直伸向蘇倫,終於在三分鐘內碰觸到了她的肩頭。
    我摒住呼吸,冷靜地注視著那雙被延長了二十倍有餘的小臂,其粗細比例並沒有發生變化,如同一塊被拉長了的口香糖。
    蘇倫被緩緩地拉了上來,當她的頭髮露出水晶時,我一下子跪倒在地面上,伸出顫抖的雙手準備擁抱她。終於,她的眉眼、鼻子、嘴巴、下頦完全地顯現出來,隨即發出一聲飽含深情的呼喚:「風哥哥——」
    別後重逢,再加上劫後重逢,等她完全脫離危險之後,我重重地抱著她,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只是越來越緊地抱著,生怕她再次憑空消失掉。
    這才是真正的蘇倫,看著她的眼神,聽著她的呼吸聲,也感受到她的身體裡那種充滿生命力的躍動。
    「那麼,籐迦呢?去了哪裡?難道是跟天象十兵衛一起被帶進了幻像魔的腦子裡?」我心裡未免有明珠暗投的遺憾,像她那樣忠貞苦守、堅忍等候在蟬蛻裡的一個靈魂,以這樣的結局收場,或多或少,總是令人唏噓。
    摩拉裡無聲地倒下來,他身後的白袍人以同樣的姿勢東倒西歪,如同經歷了一場生死決戰一樣,每個人頭上都蒸騰著滾滾的熱氣。
    蘇倫左右張望,沒有發現冠南五郎與葉薩克,立刻從我的懷抱裡彈出來,向「亞洲齒輪」的方向衝去。她關心著那兩個人,自己脫困,馬上就能顧及別人。
    我在摩拉裡身前蹲下來,抓住他的左手,放在自己雙掌之間。他是運功過度,太虛弱了,所以我的內功灌輸對他非常有用。
    「不……不能,你不能給我……」他半閉著眼睛,氣喘吁吁地推脫著。
    「為什麼?你救了我,我當然得反過來救你,不是嗎?」我阻止了他的亂動,內力源源不斷地送入他的身體裡。
    「你是我們的……小……小……」他急了,一個側翻跌倒甬道的另一邊,徹底避開我,同時瑟縮著身子,蜷曲成一團。
    既然他不接受我的好心,我也只能罷手,轉身盯著地面以下的陰影。那的確是幻像魔的影子,可惜我們無法盡快消滅它,只能任他被囚禁其中。
    「他還能被關多久呢?」阿爾法與土裂汗大神交戰時,封印之門曾經被人撞響,這樣看來,幻像魔是偶爾能夠以「元神出竅」的方式自由行動的。
    摩拉裡慢慢站起來,招呼著自己的同伴列成一排,突然向我跪拜:「小師叔,弟子們有眼不識泰山,沒認明您的身份,多有失禮,請您原諒。」十七個人一起俯首在地,然後臥倒,行五體投地的大禮。
    從他們默誦那句經文時,我已經料到了這種結果,感緊去扶摩拉裡的胳膊:「快起來吧,我跟冰島賽邁烏鎮祈福上人沒有師徒之名,大家不用拘泥於禮節。」
    費了好大力氣,才把摩拉裡他們弄起來,但這一行人仍然垂首合掌,規規矩矩地分列在兩邊,靜等我的指示。
    祈福上人,就是教會我所有武功和異能的人,而他的真實身份則是昔日中國江湖上的一代武林盟主。隱居冰島之後,他不再提自己過去的威名,而給自己起了個「祈福」的新名字,希望能重新開始。他教過我很多,但從來不讓我叫「師父」,所以只有師徒之實,而沒有師徒之名。
    「我們兄弟是祈福大師的徒弟荷蘭異術師蓋亞的弟子,蓋亞老師去後,所有門徒都想各自回家,重操舊業。只有我們十七人被青龍會納入麾下,並得到重用。現在,只要幫冠南五郎大師料理完本地的事,很快就能得到一大把賞金。」
    摩拉裡顯得很無奈,進入這一行修行,本意是脫離俗世凡塵,成為不受錢財權se束縛的世外高人,結果他們卻重新回來,再一次深陷在名利場中,豈不是對他們修道的初衷最大的諷刺?
    我單刀直入地問:「冠南五郎大師要你們做什麼?難道僅僅是打開封印之門這麼簡單?還有沒有其它更重要的任務?」
    看在大家都是祈福大師門下的份上,馬上就變成了可以貼心交談的「自己人」。
    摩拉裡指向其中一個後背高高隆起的白袍人:「他的身上,帶著強力的無線通訊天線,接下來,可能會對外發出某種無線電訊號。其它的,我就不明白了,如果論動武殺人,有葉薩克先生和小師叔你,豈不勝過千軍萬馬?」他拍了拍額頭,又想起了一點,「大師身上帶著一隻黑se的鉛匣,雖然只有一本書大小,卻加了九位數字的暗鎖,一直由自己保管,絕不托付給他人。」
    這句話來得沒頭沒腦,只是冠南五郎不會帶些莫名其妙的東西在身上,只要是出現在「亞洲齒輪」這個世界裡的,就一定會有用,無論是人還是物。
    白袍人起身向後退,只有摩拉裡跟在我身邊。
    「小師叔,剛剛你發出『三昧真火』時,整條甬道都被火焰充滿,所以我才認出這種祈福大師的無上神技。等過了這些日子,能不能請您提攜一把,前些日子與冠南五郎大師會面後,他幾乎每天都要稱讚你三五次,有一次我不經意地聽到他自語,如果『大殺器』交給你來操作保管的話,他自己也就真正放心了。」
    摩拉裡的年齡已然不笑,諂媚的功夫卻顯得有些幼稚,刻意說這些話的時候,生硬而陰冷,根本達不到任何效果,因為我並不是個喜歡聽奉承話的人。
    「大殺器?」我拍拍他的胳膊,讓他停下敘述,「『大殺器』在哪裡?鉛匣裡?」
    思想一轉,我馬上聯想到在北海道時,神槍會與忍者集團圍繞「大殺器」展開的一場場廝殺。這個吸引了全球野心家們關注的焦點,怎麼會突然從冠南五郎手裡出現?
    「小師叔,我什麼都不知道,只是引述大師的自語。而且,那是我偷偷聽到的,根本連他當時在幹什麼都不知道。」摩拉裡為自己辯解著,偷聽他人私密本來就是江湖上的大忌,絕對不是光彩的好事。
    「你確信,他說過『大殺器』這件東西?」我慎重地追問。
    摩拉裡嚥了口唾沫,再縮著脖子想了想,重重地點頭:「對,就是這句話,就是『大殺器』。小師叔,我用性命擔保,絕沒有錯。」
    前面馬上就要走到洞口了,我拍拍他的肩膀:「摩拉裡,回到地面上以後,我會開一張支票給你,最起碼夠你們十七人生活一輩子。江湖上的錢不是那麼好賺的,還是趁早退出去為好,再說,替青龍會做事,還不知道會遇到多少麻煩,聽懂了嗎?」
    祈福上人只有蓋亞這一個弟子,而且他生性淡泊,一旦退出江湖,就不想再跟外面的人追名逐利。假如不是手術刀請動了中國大陸上十一位高手聯名血書舉薦,他也不會收下我。所以,即使沒有師徒之名,我對他的感激也是無法言述的。
    我替摩拉裡抵擋過天象十兵衛的飛輪襲擊,他又從水晶體裡救出我和蘇倫,我們之間立刻達成了某種同進退、共患難的默契。一直以來,我總覺得異術界的人不該被金錢所左右的,不該為錢而活,過多的貪戀榮華富貴。
    祈福上人說過,蓋亞的資質非常普通,連自己的十分之一傳授都領悟不了,所以,開館授徒,差不多算是誤人子弟而已。這樣的人闖蕩江湖,總有一天會把自己的命賠上。
    摩拉裡有了精神,搓著手眉開眼笑:「謝謝小師叔,謝謝小師叔,那麼我冒昧地打聽以下,那支票是個什麼數字?」
    能夠被青龍會用金錢收買的人,似乎心靈的天平已經發生了傾斜,只對五顏六se的鈔票感興趣,而置個人面子於不顧。
    「一千七百萬,每人一百萬,總能找一行重新開始吧?」我希望自己此舉能讓他們明白,永遠不要荒廢武道,而且要走正路,不能淪為別人的打手。
《盜墓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