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定下時間

    寶爺跟著我們拎著東西,朝裡走去。只是他一邊走著,一邊低聲說道:「上次來都沒有能好好看看,你們住這裡還真漂亮啊。」

    我想,我那房間,外面看像古建築,裡面全是現代化設計,等他看到了還不更吃驚啊。上次他就沒好好看。只是這還沒進入拱門呢,寶爺就把手裡的東西都往葉焱手裡一塞,說道:「我去那邊院子看看。」

    葉焱本想拒絕的,張著嘴,想要叫住已經跑開的寶爺,但是又擔心喊大聲了把保安引來。上次被保安逼上了牆頭上,還能演上一出找廁所的戲。這次要是再來一次,誰還信他啊。他還不被抓起來送派出所去啊。

    任千滄看出了我的緊張,拍拍我的肩膀,說道:「沒事的,你先回房間休息吧。這幾天,你只管休息好,等著完全恢復就行。」

    我點點頭,看著任千滄動葉焱手裡接過了那些兒東西,葉焱就追著寶爺去了。葉焱在任家自由出入肯定是沒有問題的。

    我一走進院子,就看到一隻小黑貓走了過來,圓滾滾的樣子,蹭著我的腳踝。這個畫面,我一下就笑了起來。他們真的把這些小黑貓都弄到我們這院子裡來了。

    而牆頭上,還蹲著好幾隻大黑貓呢,窗口也盤著一隻大黑貓。我笑著問道:「晚上它們會不會上床跟我們睡啊?」

    「它們不敢!它們在這裡,還要聽我指揮的,哪裡敢動我老婆啊。」說這句話的時候,他俯身子來啄啄我的唇。

    我愣了一下,就說道:「任千滄,我覺得你……好奇怪。」

    「什麼奇怪啊?」

    回到了我們自己的房間,我也放鬆了很多。等任千滄放下了東西,我就抱住他的腰,扯著他的衣領說道:「你很多變。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時候,你是很凶,還故意嚇我的,之後也是不講道理的,再接著會像葉焱一樣輕浮,還會動手動腳的。可是有時候卻很謹慎,還有啊,那天,就是寶爺釣屍體那天,我們……嗯,那個時候,你還說了很多是髒話。現在,你一會體貼,一會謹慎,一會還偷親我。到底那個是你,那個是你裝出來的?我覺得我根本就不認識真正的你。」

    他也伸過手來,圈住了我:「這些都是我啊。我的身體裡既然有靈寵貓的魂,也有靈寵貓的能力,自然也就有靈寵貓的性格,靈寵貓的九條命。商商,你愛哪個我?」

    這麼突然地問題,讓我沒辦法回答。當初跟他愛愛的時候,我知道我要接受的不是任千滄一個,還有他的屍體,那靈寵貓的魂。接受和愛應該不是一致的吧。但是我能接受這樣的他,當然也就會愛上這樣的他。我的回答是:「是你我就愛。」

    任千滄點點頭我的鼻子:「去卸妝睡覺吧。吃晚飯的時候叫你。養好精神,過幾天你就是任家唯一的女主人了。你會很忙,還必須面對很多你根本就不喜歡的事情。」

    「放心,我會成為優秀的任家女主人的!」

    作為病號,我並不知道後來寶爺是怎麼出去的,葉焱又是怎麼離開的。只是在任千滄叫我去大廳吃飯的時候,葉焱和寶爺都已經離開了,並且說他們得到了一個很重要的線索,還讓任千滄告訴我,下次行動定在農曆的十五,也就是十天之後。而這十天裡,我必須成為任家的女主人。

    吃晚飯的時候,阿姨給我盛了雞湯。任老爺子用他那種特有的低沉的聲音說道:「千滄,以後別讓這種事情再發生,任家的臉,被你丟盡了。」

    任老爺子一說話,我就不由自主地驚了一下。阿姨看著我,連忙說道:「吃飯吃飯,別說這個,嚇著孩子了。」

    任千滄慢慢攪著面前的湯:「爸,任家骯髒的事情多了去了。怎麼就說是我丟了任家的臉呢?正好我想跟爸說一下。我回來也有一個星期了,我想明天就去家裡的藏館走走。」

    我明白任千滄的意思,要想要知道任家的秘密,他就必須成為任家當家的人。除掉阿姨是第一步,第二步,就是架空任老爺子在家裡的地位。他就不信,等著所有的事情都是他做主之後,十幾年前的那件事,還不浮出來嗎?

    任老爺子狠狠放下來筷子,發出了清脆地「啪」的聲音,我再次被嚇了一下。任老爺子說道:「你回家就是來氣我的嗎?既然十幾年前你沒有回來,那麼現在你幹嘛還要回來?」

    任千滄抓過我的手,邊說道:「十幾年前不是你把我丟在那小樓裡的嗎?爸,怎麼現在來說這話了。我當然是要回來拿屬於我的東西啊。嚇著你了商商?」他朝著我微笑著。

    大廳裡的氣氛一下就僵住了。我甚至可以看到任老爺子也因為他的話,手不自覺地哆嗦了起來。之後他什麼也沒有說,就這麼起身離開了。阿姨也趕緊起身跟了上去,還說道:「你怎麼了,老爺子。要不我給你做幾個菜吧。都是孩子,自己家的孩子還能真生氣啊?」

    大廳裡一下只剩下我們兩個人了,我低聲問道:「阿姨不知道當初的事情吧。」

    「不知道,她也就是這五六年才跟著我爸的。家裡的事情什麼也不知道,要不然早就該讓她用頭髮去釣屍體了。」

    我點點頭,任千滄繼續說道:「你這樣當女主人可還弱了一點啊。怕我爸幹嘛?他就算罵也不會罵你,也不會真就打你啊。不就聲音大點沉點嗎?」

    我放下筷子,揉揉自己的臉。我知道走到今天,我有很多做不好的地方。「我會努力的。我還等著,你跟我回我的小樓裡住呢。」

    ————————————————————————————————————

    我是在感覺身體沒問題之後,去找了菲儀的。跟她在一起,可以從她的舉手投足,說話的氣勢學會很多東西。

    中午太陽正炎熱呢,我們兩就躲在她辦公室裡,吹著冷氣,吃著附近餐廳送過來的飯菜。一邊吃著,一邊聽她數落著我。

    其實也算不上數落吧,她說我在記者面前沒說話是不對的。這種時候就應該說是夫妻情趣,還要表現恩愛什麼的。還有就是讓家裡的一個阿姨在記者面前說那些話,把我這個太太的風頭都搶光了。

    菲儀的原話是:「她就是一個沒名沒分的情婦,你給她什麼面子啊?商商,這個圈子裡名分很重要。就像很多場合吧,男人最愛小三了,但是真正帶去參加酒宴什麼的,還是會帶正式的老婆去了。你現在不把她弄下去,等著以後被她掃地出門吧。」

    雖然我覺得那個阿姨不會有那麼壞的心,但是既然已經決定要成為任家的女主人了,她這塊擋路石,就必須剷除。

    這時,我的手機響了起來,放下叉子,看著手機屏幕上的葉焱兩個字,我就疑惑了,他這個時候找我幹什麼?

    菲儀也正好看到了屏幕,皺著眉頭就說道:「葉焱還找你?天啊,他那種男人要我嫁,我就先閹了他。」

    葉焱找我應該是有事吧。我接聽了電話,他在手機中說道:「商商,馬上過來,給你一個裝好人的機會。就在我的俱樂部四樓。」

    我疑惑著:「去幹嘛?」

    「裝好人啊。快點啊,一會沒這個機會啊。」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過去了。跟菲儀說了一聲,就匆匆趕到了那俱樂部。只是我才剛進門的時候,就被任千滄扯到了一邊去了。這種地方,光線本來就昏暗,我是直接被他扯著拽著,等進入了包廂才看清楚人的。任千滄在,葉焱在,寶爺也在。我問道:「要我來幹嘛?」
《我和屍體有個約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