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意想不到的載體

    我道:「去你媽的,你的想像力也太喜洋洋了,這事兒肯定不對勁,明天找張易霄商量商量。」

    為了防止被僧人發現,我倆當即『摸』回了住宿區,當晚也顧不想什麼無頭『女』人的事情,吹了一個多小時山風,上『床』就睡著了,由於害怕,我們便一直開著燈睡覺,第二天一大早,眾人又在食堂裡集合。

    這一次來食堂的人數少了,先是那兩個『女』學生沒有來,還有中年富豪也沒有來,他們昨天被嚇的不輕,估計今天是不敢吃食堂的飯菜了,沒準兒自己有帶一些包裝食物之類的。

    眾人小心翼翼的挑剔著碗裡的食物,一頓飯有驚無險,緊接著,我看到那個昨晚那個青年畫家,背起了畫夾往山頂爬,估計是準備去畫畫。

    而富豪的老婆則顯得很無聊,她似乎對這個地方的風景絲毫提不起興趣,因此一直顯得很無聊,有一搭沒一搭的味兒子吃飯。

    我們幾人吃晚飯,賤嘴立刻扯著張易霄道:「走走走,這破廟裡啥都沒有,咱們回屋打牌去。」孫師師準備去山下拍一些照片,參加大學裡的攝影展,因此沒有粘上來,到方便我們三人行事。

    張易霄不愧是幹警察的,我們剛一進賤嘴的『門』,他便道:「我看你倆不像是想打牌的,什麼事,說吧。」

    我也不客氣,落座後便道:「張大哥,你在這裡住了兩晚上,難道夜間就沒有聽到什麼動靜?」

    張易霄喝了口劣質的茶水,挑眉道:「自然有聽到。」

    我心說,這就奇了怪了,以張易霄的『性』格,如果這兩晚真有聽到哭聲,按理說應該比我和賤嘴動作更快才對,難道他一直沒有出去打探過?

    正想著,張易霄便道:「信裡面曾經提到過哭聲,所以我這兩晚有特別留意,不過前天晚上什麼也沒有聽到,昨天晚上到確實聽到聲音了。」

    賤嘴嘶了一聲,道:「那你就沒有出去看看?」

    張易霄頓了頓,道:「這間寺廟比較詭異,而且又是建在懸崖上,我覺得晚上出去不太安全,怎麼,你們怎麼突然問起這個事兒?」

    張易霄的理由倒也合情合理,比較不是誰都有那個魄力,敢黑燈瞎火的在懸崖上走,於是我便將昨夜和賤嘴的發現講給張易霄聽,最後道:「或許你想要的答案,就藏在那些地道中。」

    透過他的神情,我明顯可以感覺到他此刻很『激』動,但張易霄是個比較自製的人,他又抿了口茶水,最後道:「今天中午咱們就行動,那些僧人吃飯的時候和我們是錯開的,等他們去吃午飯時,咱們就順著地道下去,等他們吃晚飯時,咱們在順著地道出來,這樣才神不知鬼不覺。」

    賤嘴一聽,立刻拍手道:「行啊,哥們兒我正想著該怎麼下地道,你就支出這麼個招兒,還真不賴。」當即,我們三人圍坐在一起商量下地道的事情。

    到了中午,我們吃過午飯後,便由我爬到宿舍的屋頂上,只有在這個位置,才可以避開那棵繁茂的老松,看到僧捨的動靜。大約十多分鐘左右,僧捨的房『門』全部都打開了,緊接著,僧人們魚貫而出,如同一支幽靈的隊伍一般,沉默的步下石階,往下方的食堂走去。

    我見時機一到,立刻跳下房簷,招呼起賤嘴和張易霄,三人帶著一些簡單裝備,立刻朝著僧捨的位置而去。

    僧捨的房『門』都沒有上鎖,因為這地方沒有外人,我們選中了之前第一間偷窺的僧捨,推開房『門』閃身進去。

    張易霄立刻關上了大『門』,對我道:「地道在哪兒,快找出來,咱們爭取時間。」

    我立刻走到『床』沿的位置,將蒲團移動開,我記得,當時蒲團的下方是一個大『洞』,然而令我驚訝的時,蒲團移開後,下面是一張涼席,我又將涼席掀開,緊接著,下面便是石『床』。

    僧捨的『床』,是依著山石鑿出來的,渾然一體,根本看不見任何縫隙。

    我一時間驚呆了,使勁兒眨了眨自己的眼睛。

    怎麼可能!

    明明是有『洞』的,為什麼現在連一絲縫隙都找不到了?

    賤嘴一看,罵道:「**,孫子,你昨晚不會是看『花』眼了吧?」

    我此刻也覺得納悶,心煩意『亂』道:「我幾乎每個僧房都看過了,不可能全部都看『花』眼吧?我知道了,肯定有機關,電視裡都這麼演的。」

    「是嗎?」賤嘴聞言四處『亂』瞅,最後看到『床』頭的位置有一個燈台,便去轉動燈台,結果依舊沒有任何動靜。

    賤嘴道:「我靠,電視劇全是騙人的,有個『毛』機關。」

    張易霄沉『吟』道:「他們吃飯至少有三十分鐘的時間,不要急,咱們慢慢找。」接下來,我們幾乎將整個僧房『摸』了一遍,這些房間很簡陋,根本沒有什麼值得起疑的東西,就在這時,賤嘴拉開了其中一個『抽』屜,突然咦了一聲,道:「**,這和尚思『春』了,你們來看。」

    思『春』?

    這都什麼跟什麼呀。我和張易霄湊過去一看,發現『抽』屜裡擺放著一些線狀本,本子依舊被賤嘴打開,裡面是一些手抄的經文,本子裡還夾雜著一張一寸的黑白照片。

    照片上是一個『女』人,而且是一個穿著民族服飾的苗『女』人,那是七八十年代的流行的黑白小照,由於年代久遠,照片上的『女』人面目已經模糊了,乍一看,還以為是個沒有五官的人。

    賤嘴道:「和尚的『抽』屜裡,還藏著『女』人的照片。」

    我想了想,道:「這些和尚出家前,都是本地的居民,或許,這是他死去母親或者妻子的照片。」賤嘴將照片原封不動的放了回去,又翻了翻書桌,沒有發現什麼有用途的東西,而此時,我們已經在這間僧房裡待了接近二十分鐘,再找不到入口,這一趟就白來了。

    我焦急間,忍不住一拳錘在了石『床』上,頓時石『床』下面傳來一種空曠的回聲,這種聲音令我們都愣了一下,它提醒著我們,下面確實有空間,只不過需要我們找對開『門』的方法。

    張易霄也一無所獲,歎氣道:「槍支我還算瞭解,但機關這種古老的東西,我從來都沒有見過。」他說著,看向賤嘴,似乎是在問賤嘴有沒有辦法、賤嘴聳了聳肩,道:「機關我倒是經常見,不過是在電視劇裡。」

    他見張易霄將目光看向我,便道:「他更不知道,這小子,知道『雞』蛋還差不多。」

    我這時已經冷靜下來,那種空曠的回音彷彿是一種號召,瞬間撫平了我急躁的心靈。經驗告訴我,現在的情況,並沒有那麼糟糕,至少我現在不是處於沙漠的地底,也不是處於密封的水『洞』裡,在這個地方,我沒有生命危險,也可以隨時離開、

    既然如此,我何必要這麼著急?

    事情完全可以一步一步來。

    賤嘴說完,我道:「不,我對機關有一些瞭解。」張易霄眼神一動,道:「哦?那你有沒有信心打開這個『洞』口?」

    賤嘴道:「你小子不是吹牛吧?什麼時候連這種古老的東西都開始涉獵了?」我心說,這還不是拜鬼魂陳所賜,自從遇見他之後,我後來所去的,竟是一些奇奇怪怪的古老地方,如果對機關丁點兒不瞭解,我早就不知道在哪個角落裡『挺』屍了,於是理了理自己的思緒,分析道:「機關其實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深奧,舉一個最簡單的例子,就是鎖,鎖和鑰匙,就構成了生活在最常見的機關。假如我們眼前的這個『洞』口,是需要機關才能連接的,那麼『洞』口的周圍,一定有機關的載體,就像鎖內部的孔『洞』一樣,我們找到這個孔『洞』就可以找到問題的關鍵點。」

    賤嘴聽的一愣一愣的,咂嘴道:「那這個『洞』在哪裡,該怎麼才能『插』進去?」

    我道:「這只是一個比喻,它並不一定真的是個『洞』,比如你在電視劇裡看到的,轉動一個『花』瓶,旁邊就會打開一扇『門』,事實上,要想形成這種機關,在『門』與『花』瓶中間,勢必會有機關的載體,沒有這個載體,『花』瓶就無法對『門』產生任何影響。」

    賤嘴頓時『露』出恍然大悟的模樣,道:「你這麼一說我就明白了,既然是這樣,那這個地道入口的周圍,肯定有一個載體,載體鏈接的另一端,就是打開機關的鑰匙。但是……這又有什麼用?你知道載體的是從哪裡開始,又是從哪裡結束的?」

    我道:「我當然不知道,不過我們可以做一個假設。」

    張易霄擺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顯得十分有興趣,道:「什麼假設?」

    我道:「假設設計機關的是你,你會怎麼『弄』?」

    賤嘴嘶了一聲,說道:「假設這下面埋了一筆寶藏,我經常要下去看看它們才覺得安心,那麼我肯定是將機關放在我一伸手就能『摸』到的地方……」話未說完,賤嘴像是想到了什麼,鞋也不脫,直接跳上『床』,呈現出一個蹲下的姿勢,隨後伸出了手。

    他手的位置,是在牆壁上。

    但整面牆是木製的,之前我們也一一敲過,並沒有什麼異常。

    賤嘴道:「如果假設成立,那機關就應該在這裡才對,孫子,你剛才說的話究竟靠不靠譜,別是『蒙』人的吧。」

    我也覺得『挺』納悶的,難道這些和尚的思想異於常人,機關並不是設計在附近?我我們三人盯著牆壁傻眼,一時間覺得有些無所適從,緊接著,我突然想起了昨晚發現的一個疑點,那就是僧人們沒有開燈,而是點了蠟燭。

    但我們眼前的牆壁上,卻有一條電燈繩。

    這裡的設施比較老舊,不像城裡是按鈕開關,這裡的電燈開關,是在上方的電閘山繫上一根繩子,繩子就垂在牆壁上。

    顯然,它已經掛著這裡很久了,繩索顯得很髒。

    我想到這兒,伸手往下拉電燈繩,出乎我意料之外,上方的電閘根本無法拉動,於是我加大了力道,猛的往下一扯,緊接著,我便聽到耳裡啪的一聲,電燈沒有亮起,反而是我們腳下的石『床』,內部發出一陣輕微的卡嚓聲,緊接著,原本放置著蒲團的位置向下一凹,『露』出一個四方石板猛的向兩邊『抽』,隨後『露』出一個黑漆漆的入口。

    一股發霉的味道撲面而來。

    誰又能想到,古老機關的載體,竟然會在一根細細的現代電燈繩上?
《邪靈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