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血煞符

    三年尋龍,十年點穴。對於精通堪輿之術的朱晨逸來說,在那捧泥土的一剎那,他就zhī道了陽宅被人破了,而且破陽宅的方法還是黑巫術。至於是那種巫術,他一時jiān也不好判斷,不過在剛剛相"土石"的過程中,他發現一個問題,那就是泥土中隱隱的傳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有血腥味,而且很淡,淡到可以幾乎忽略不計的地步,則說明這個被人施法的時jiān不長,而且是被埋於地下。要想破之不難,只需找到被埋藏於地下作為施法的東西即可。

    稍後,朱晨逸仔細的檢查了一番楚府的每個角落,甚至連茅房都沒有放過,最後得出結果:被施法的東西埋於別墅中。至於埋藏的具體位置,他卻是無法找到。

    這個結果卻是令他十分無語,楚府由於是軍閥楚司令的住所,所以無論是房間還是院落,都比jiao大,而且院落更大的離譜。想要掘地三尺,慢慢的將東西挖出來,這是不kě能的事情。一來面積過大,太耗時jiān。二來,推倒房屋,毀去花園,代價太大。

    不過對於朱晨逸來說,想要找到這個東西有難度,但難度不大。只需準備幾樣東西即可,五廟土,無根水,銅錢,以及幾樣藥材。

    想要準備這幾樣東西,難度有,但不是很大,五廟土,銅錢等物都好找到,唯一難找的就是無根水。

    無根水,也叫天落水。包括天上落下的水,雨、雪、霜、露等。在中醫中,無根水,常被作為藥引之用。同樣的道理,朱晨逸取無根水,也是作為引子,是為了將那個施過被埋於地下的東西引出來。

    不過他取的無根水要求非常嚴格,必須是從天而降,不沾惹地氣的雨水才行,至於霜,露類的根本無效。可是要在極短的時jiān內取得無根水,幾乎沒有kě能。一來,上海多日無雨。二來,就算楚府的勢力大,去別處找來無根水,在時jiān上也來不及。因為他發現楚楚眉宇間的黑氣是越來越過濃郁,不出三日,楚家必定有人身亡,而且還是這個年輕的楚楚。

    一想到楚楚三日後即將死於非命,朱晨逸不由看了她一眼,搖頭歎息了一聲。

    搖頭歎息,是人在無奈是的一種正常心理反應。可落在張小花的眼裡,耳朵裡,卻令她品出了一絲危險的信號。

    她抬頭看了朱晨逸一眼,試探性的問了一句:"大哥怎麼了?出了什麼問題?"

    聽到詢問的朱晨逸,抬頭望了一眼滿臉憂色的張小花,和一臉緊張的楚楚,再次發出一聲歎息,道:"無根水難尋,時jiān怕是來不及了。"

    聞言張小花臉色驟變,而楚楚卻是微微一愣,隨即問道:"無根水,家裡還有一些,你要這個幹什麼?"

    楚楚不zhī道無根水的妙用,和有效期限,但張小花卻是zhī道一些。她見朱晨逸目露疑惑之色,連忙解釋了一句:"這是一個老先生給楚老爺子開的藥引,今天上午才從外省運了過來。"

    小丫頭張小花這句話,無異於天籟之音,頓時令朱晨逸有種峰迴路轉的gǎn覺。不過他並沒有被喜悅沖昏大腦,隨即將所需要的東西簡單的交代了一下,然後在楚楚和張小花兩個女人的陪同下,進了客廳。

    不得不說軍閥的力量是強大的,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楚楚安排出去買東西的人回來了,而且帶了一大堆東西,甚至連鐵鍬都買了幾十把,這令朱晨逸頗為無語,更無語的是那個大塊頭士兵,居然不zhī道從哪裡還弄了一條黑狗,並且信誓旦旦的說黑狗可以驅邪。

    對於如此不靠譜的說法,朱晨逸無奈的搖搖頭,黑狗血辟邪不錯,可是用來找東西卻是不行。當下他也懶得跟這種看上去就解釋不清楚的人理論,一番清點清點過後,他走進了楚楚安排好的房間。

    好在這次楚楚沒有安排女人相陪,進入房間不久後,多日以來疲勞過度的朱晨逸便進入了夢鄉。直到凌晨之時,他才被一陣敲門聲吵醒,摸出懷表一看,凌晨三點。

    三點也被稱為丑時,按照玄學的說法,丑時是一天中陰氣極盛的時刻。古人那句丑時不與鬼鬥,則充分的說明了一切。更何況今晚還是月圓之夜,正值那北斗星移,鬼門大開,陰氣最盛之時,這也是朱晨逸選擇丑時作法的原因所在。

    到達院落之中,看著幾十名早已在此等候多時的士兵和楚楚,以及張小花兩個女人。朱晨逸也懶得廢話,他將白日裡準備好的東西,全部放入一個袋子中,然後讓身著紅衣的楚楚拉著去別墅的屋子裡走上一趟。

    至於為什麼要著紅衣呢,這是有講究的,紅衣為火,再加上袋子中的銅錢,無根水,等物,剛好形成五行之相。

    楚楚聽到朱晨逸的吩咐後,心中雖然有些疑慮和害怕,但她依舊沒有表露出任何的不滿,老老實實的拉著袋子進入了房間。而朱晨逸則站在門口,目不轉睛的盯著房間內走動的楚楚。

    一圈,二圈,三圈下來,房間內沒有任何的反應。朱晨逸這才讓楚楚停下來,去別的房間。

    十多分鐘過後,楚府的房間全部檢查完畢,甚至連廚房,茅房,放雜貨的倉庫,都沒有放過,依舊沒有發現任何異常情況。

    不過朱晨逸並不著急,還有院落沒有檢查。隨後,他帶著楚楚拖著袋子,在院子中的各各位置開始走動。

    一圈,二圈,三圈,可結果卻是令人十分沮喪。就在楚楚精疲力盡的時刻,拖著袋子走到一塊大樹下面的她,忽然尖叫了起來。

    朱晨逸見此,大喜過望,連忙迎了上去。而楚楚卻是俏臉煞白,渾身顫抖的指著袋子,急急巴巴的說:"我gǎn覺到有什麼東西拉拉住我的袋子。"

    看著楚楚驚恐的樣子,朱晨逸當下也顧不得出言安慰,連忙問道:"你確信是有東西拉住你的袋子?"

    聽朱晨逸這麼一問,楚楚想起先前發生的事情,不由的再次顫抖了起來。就在剛才,她拖著袋子走到大樹下面之時,卻意外的發現了袋子被什麼東西扯住一樣,等她轉頭望去,地上只有一些草坪,除此以外卻什麼都沒有。

    楚楚雖然沒有回答,可通過她的表現,朱晨逸卻是看的十分清楚,那就是通過作法的東西就埋藏在此處附近。

    有了這個發現之後,朱晨逸心中大定。本欲讓楚楚再次拖動袋子,來檢查東西的準確位置,但又見她狀態不好,於是只好站在一旁耐心等候。

    朱晨逸能等,可張小花卻是個急性子,她見楚楚坐在地上一動不動,怕耽誤大事,趕緊督促了一句:"楚楚姐,這事不能等啊,丑時一過,法術就無效了,東西可就難找了。"

    楚楚是何等精明的女子,早在朱晨逸站在一旁莫默不作聲,她zhī道是怎麼一回事。再加上現在聽張小花這麼一說,她立即ming白其中的厲害guān系。於是她咬咬牙從地上爬了起來,拖著袋子就往剛剛的地上走去。

    誰知,剛一走到那di方,她突rangǎn覺到袋子一沉,好像是被什麼東西扯住一般。即便心中十分害怕,楚楚依舊是轉頭望了一眼。而這時,耳邊卻傳來了朱晨逸的聲音:"不要停,繼續圍著那個位置繞圈圈。"

    "zhī道了。"

    楚楚應了一聲,硬著頭皮,繼續拖動著那個袋子。而朱晨逸卻站立在一旁,死死的盯著那個袋子。

    說來也是奇怪,楚楚拖著那個袋子,每次走到那個位置,都會gǎn覺袋子被什麼東西扯了一下,而朱晨逸卻是清晰的聽到從地面下,發出一聲類似於金屬的敲擊聲。

    就這樣,楚楚在拖動袋子,朱晨逸在一旁觀看,並聆聽。其他人一動不敢動,甚至連張小花都站立在一旁,生怕打擾到施法的兩人。

    一時jiān,現場十分的寂靜,唯一發出聲音的就是那個袋子,拖過地面傳來陣陣沙沙的響動。

    一圈,二圈,三圈,直到第九圈的時候,袋子猛的一沉,gǎn覺就像人落水一般。隨後,任由楚楚怎麼拉扯,袋子就是一動不動。

    "好了你休息吧。"看著楚楚滿頭大汗的樣子,朱晨逸笑了笑走了過來,沖站立在遠處的士兵們叫道:"順著這個袋子位置挖。"說罷,他伸手將身形搖搖欲墜的楚楚扶到旁邊的椅子上。

    那些早已等候多時的士兵們,扛著鐵鍬,立即走了過來。其中一個大塊頭伸手就將袋子提了起來,扔到一邊。

    動作很粗魯,但十分有效。約莫二十分鐘zuǒ右,坐在椅子上休息的朱晨逸,忽然聽到鐵鍬撞擊在金屬之上,發出的卡嚓一聲清響。

    朱晨逸走了過去,發現被挖開的坑,深度在五米zuǒ右。他跳了下去,用手撥開泥土,頓時叫他發現一個黝黑如墨,有磚頭大小的一個金屬塊。

    拿到地面上,用清水洗淨,他低頭一看,發現上面那個熟悉的字跡,和一道靈符的圖案,頓時皺起了眉頭。這道靈符叫血煞符,是湘西巫蠱中的害人法門。

    楚楚見朱晨逸緊鎖眉頭,以為出了什麼大事,心中一突,急切的問道:"朱大哥,怎麼了?莫非這個磚頭有問題?"

    朱晨逸還沒來得及說話,張小花搶先說了出來:"當然有問題了,這是湘西的血煞符,莫非你們家得罪了湘西巫門的人?"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這一句湘西,落在楚楚耳中,令她臉色驟變,fǎng佛是想起來什麼似得,猛的從椅子上坐了起來,急急巴巴得道:"湘湘西,難道那個人是湘西的?"
《地師之命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