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正邪之戰

    拔劍是為了殺人,在巫族眾人的包圍之下,這時想逃已jīng遲了。拋開退路被切斷不說,即便能逃,他也不會逃走,因為張小花和白雲飛等人剛走,他這一逃,勢必會令巫族眾人將這三人擒去。所以他必須要戰,而且還是你死我活的戰鬥。

    你死我活,也許只是虛言。對於朱晨逸來說,大戰一起,他必命喪於此,在人數三十多比一的情況下,即便他手持七煞劍,法力再強上數倍,依舊逃脫不了被斬殺的命運。

    但,為了張小花和白雲飛,他不得不背水一戰。

    七煞劍一出鞘,立即發出一陣嗡鳴,隨即粘稠如墨的黑霧從墨綠色的劍身上騰起,幾個呼吸間,朱晨逸被包裹了起來,如絲如縷的煞氣順著他的毛孔進入體內。

    "煞氣灌體,則為聖主!"看dao極具狂暴的煞氣,如溫順的小貓一般,盤旋在朱晨逸的身邊,左護法冷無名雙目一凜,腦子中不由想起巫族對七煞劍的描述。心中暗暗想道:"此人雖是正道中人,且和密宗guān系密切,想必從小由正道人士撫養長大。我觀此人義薄雲天,是個講義的漢子,倘若我巫族對其坦誠相待,未必不能為我所用。"

    想到這裡,他轉頭望了一眼右護法劉鐵,不巧的是劉鐵的目光剛好迎了上來。就在剛才朱晨逸接受煞氣灌體之時,劉鐵就在心中想:"此人已jīng得到七煞劍,並且成功接受煞氣灌體,成為我巫族聖主已是無法改變的事實。雖然現下他的身份是正道人士,可進了巫族,見識了我族強大之處,再加上眾多美女任其享用,我不信他會棄我巫族於不顧。"

    兩個都是老狐狸,想法和目標都是相同,更為難得的是兩人對巫族忠心耿耿。相視一眼之後,洞悉了彼此的想法,左護法冷無名,右護法劉鐵,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以頭觸地,口中高呼:"聖主!聖主!"

    zuǒ右護法乃是巫族掌權人之一,他們的跪拜行禮,無異表示巫族承認了朱晨逸聖主的身份,同時也是警告影衛們不得擅自動手的意思。

    無言的警告,令影衛們心頭一凜,一想起朱晨逸他日繼承巫族聖主之位,zi己等人的下場,膽小的影衛,嚇的腿腳發軟,不自覺的跪了下來。下跪這東西和感冒差不多,都會傳染,特別是在這種情況下,傳播的速度異常迅速。

    隨著最先下跪的影衛,噗通噗通的聲音不覺於耳,片刻功夫,所有的影衛全部雙膝跪地,參拜巫族大禮,口中道:"參見聖主!"

    聽著耳邊傳來震天的叫喊聲,身處黑霧中的朱晨逸,暗暗的鬆了一口氣,心道:"終於不用打了。"可這個念頭剛起,但又見白衣少年霖楓站在那裡一動不動,不但不跪地參拜,而且嘴角露出不屑的表情。

    不跪拜,且露出嘲諷的笑容,意味著不認可朱晨逸這個聖主。他的不認可,令朱晨逸頓生警覺之心,當下他冷哼一聲,右手持劍,遙指白衣少年霖楓,厲聲喝道:"眾人皆跪,你為何獨立而行。是不認可我這聖主?還是覺得我好欺?"說到這裡,他見霖楓臉色劇變,心中大喜,但表面上卻未露分毫,反而加大了聲音繼而喝道:"莫非你有反叛之心?"說著說著,他的聲音,越來越大,到了最後幾乎是聲色俱厲。

    聲音大,白衣少年霖楓卻是不怕,但一句反叛之心,令他心頭一震,冷汗齊出。先不說巫族處置叛徒的方法,就朱晨逸擺出的那個架勢,他如果不跪拜,說不定都有kě能被斬殺當場。

    雖然他心中懷疑這是朱晨逸的下馬威,可是他不敢去賭。贏了毫無意義,輸了丟掉性命,這種賭博,白衣少年霖楓不願去嘗試。當下,他深吸一口氣,撩起衣服下擺,緩緩的跪了下來,苦澀的吐出兩個字:"聖主!"

    隨著白衣少年霖楓的跪拜,現場濃濃的火藥味消失不見,朱晨逸巫族聖主的身份也在這一刻,被初步認可。

    是聖主就必須要回巫族聖地,朱晨逸也不例外。沒有了來自巫族的威xie,朱晨逸當下也不反對,在眾人提出回巫族,他毫不猶豫的答應了下來。

    一行三十來人,就這樣急速的朝巫族趕去。過了瑤族境內,天色已晚,為了早些時刻回歸巫族,眾人也不找客店休息,依舊是縱馬而行。

    馬是路上買的,為了行走方便,節省體力。朱晨逸坐在馬背上,心中卻在盤算著去巫族的打算,忽然聽得前方喊殺聲,刀劍碰撞的聲傳來,他連忙策馬前行。

    遠遠的,他就看dao幾十人在揮舞到劍混戰,雙方邊打邊罵。朱晨逸不ming白雙方路數,不敢貿然出手,只得靜靜的坐在馬背上,聽著雙方對罵。

    從後面趕來的巫族眾人,見朱晨逸將馬勒住,當下也紛紛停下了腳步,和他一起冷眼相觀戰場的情形。

    從前方隱隱的傳來一聲厲喝:"你們這群妖人,為非作歹,今日不將你們統統殺光,難消我等心頭之恨。"

    這個聲音剛落,又是幾個大嗓門的吼了起來:"蝦兵蟹將們,道爺要將你們的腦袋砍下來,當人頭盞。"

    "識時務者為俊傑,你等束手就擒,老僧可保你不死。"

    先前的那些人紛紛大叫之時,忽聞一聲大吼:"狗道士,臭和尚,你們竟敢偷襲本教,待我回去稟報教主,剷平你們茅山和龍虎山,還有你這個大廟不要小廟不收的野和尚。"這吼聲一起,便將先前的那些叫喊聲,紛紛壓了下去。

    當下,那個自稱什麼教的教眾,似乎得以喘息,紛紛回罵。一時jiān什麼和尚去尼姑庵,老道士扒灰,爬寡婦牆頭的話語紛紛冒了出來。

    龍虎山和茅山道人,以及那位和尚氣的七竅生煙,頓時大聲喝道:"妖人休得胡言,既然你等誠心找死,就由老僧來超度你們吧。"

    被罵作妖人的一方也毫不示弱,當即吼道:"臭和尚,你們妄為名門正派,居然對我教進行偷襲。"罵道這裡,他大叫了一聲,道:"兄弟們,咱們再堅持一下,等教主率人前來支援便可。"

    說著,雙方又鬥到了一處,且一邊斗一邊罵。到了最後,竟然連被稱作道人和尚的也不禁破口大罵了起來。雙方相互將對方的醜事,惡行抖露了出來。時jiān一長,每件醜事講了數遍,頓時索然無味。於是被稱作妖人的一方,開始叫罵起來,先是由對方的祖宗開始,然後到尚未出生的子孫後代。

    可憐那些早已死去多年,甚至屍骨無存的先輩們,一時jiān被罵的狗血噴頭。至於那些尚未出生的子孫後代,便被罵的一無是處,是女人便賣入勾欄,是男人不是手足殘疾,便是口眼歪斜,或者是當和尚斷子絕孫。

    一番叫罵,即便龍虎山,茅山兩派的道人涵養再好,也承受不住叫喊了起來,特別是那句當和尚斷子絕孫,更深深的刺激了場上那位和尚。只見他將手中的禪杖一頓,口中道:"你們這些巫教之人徹底激怒了老僧,佛爺要打開殺戒了。"說罷,禪杖如流星一般的劃過,一下子打在距離他最近的一個巫教教眾的腦袋上。

    噗噗——

    兩聲巨響,巫教的那位小哈羅,慘叫一聲,當場斃命。

    淒厲的叫聲,劃破的晴朗的夜空,令朱晨逸,以及巫族之人,心頭一凜。特別是和尚那句巫教,更是令zuǒ右護法,白衣少年霖楓臉色陰沉無比。

    由於天黑的原因,再加上急於前去誅殺巫教這些妖人,朱晨逸根本沒有注意到身邊這些巫族之人的變化。他從腰間的帆布袋中取出右五方印,望腳底一貼,然後口中念動聖咒,縮地法的法術被他用到了極致,數十丈的距離一閃而至,落地後,他大喝一聲:"統統住手!"

    他這一吼,猶如晴天霹靂,震的雙方拚鬥的眾人耳朵欲聾,功力尚淺的更是搖搖欲墜。隨著這一聲怒吼,拚鬥的雙方,不要有的收住了手中的刀劍,站在當場,冷眼相觀。

    而這時,巫族的眾人從天而降,紛紛落在朱晨逸的身後。拚鬥的雙方一見朱晨逸身後來了這麼多人,心中都在暗自揣摩這忽然出現的一群人是友是敵。

    朱晨逸雙目一翻,精光大盛,那些剛剛口若懸河,胡吹大氣,相互拚鬥的雙方,一見夜色中精光四射的雙眸,不由心頭一顫,紛紛低下腦袋。

    為了避免在黑夜中誤傷龍虎山,茅山等正道人士,朱晨逸右手一揮,指著旁邊的一塊空地,吼道:"龍虎山,茅山等正派人士站到這邊。"

    話音剛落,現場一片寂靜,手指的位置,竟然無一人過來,而且也沒有人應聲。出現這樣的結果,朱晨逸很是無奈。眼珠骨碌一轉,他便有了對策。

    當下,他哈哈大笑,笑聲中還帶有一絲羞辱的味道。一番笑罷,朱晨逸雙手擊掌道:"原來龍虎山,茅山等正道人士,居然是貪生怕死之輩。適才不是叫的最狠,鬧的最凶,說要剷除妖邪,維護正道,怎麼現在蔫了?"

    巫教之人一聽,以為朱晨逸是幫他們的,當即哈哈大笑,道:"這些所謂的名門正派,都是貪生怕死之輩。"

    "就是!這幫人也就在尼姑和寡婦身上使勁"

    "他娘的,剛才不是叫的最凶最狠麼?繼續叫啊。"

    一時jiān,巫教之人興高采烈,七嘴八舌的指責著龍虎山,茅山等正道門派,言語間刻意埋汰和貶低適才打著正義旗幟的眾人。

    本來有些膽怯的龍虎山,茅山等正道門派人士。一聽巫教眾人辱及zi己門派,當即大怒,紛紛喝道:"閉嘴!"喝罷,為首的那位道人,歎道:"道友們,咱們過去,大不了一死而已。"說著,他昂首挺胸,朝朱晨逸手指的位置走去。其他人猶豫了一下,紛紛尾隨其後,朝朱晨逸走去。
《地師之命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