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美人圖

    在接近傍晚的時刻,等在門外的媚兒zuǒ右不見朱晨逸出來,忍不住推門走了進去。當她看dao朱晨逸赤條條的躺在木桶內,頓時嚇的俏臉通紅,大聲尖叫了起來。慌亂中,緊握在手中的那個無鞘短劍,卻是順勢劈了過去。

    卡嚓——

    木桶被短劍斬中,瞬間爆裂開來。躺在木桶中的朱晨逸噗通一聲摔倒在地上,這一摔不但令其驚醒過來,也令他看dao了提著短劍的媚兒。

    四目相對,朱晨逸本能的摀住兩腿之間的東西。而媚兒卻是大叫一聲下流,隨即掩面而逃。

    "這叫什麼事啊,闖到我的房間,偷看我洗澡,還說我下流!"望著絕塵而去的媚兒,朱晨逸無奈的搖搖頭,回想起媚兒劈出去的一劍,他連忙鬆開雙手,低頭看了一下兩腿之間,發現子孫根絲毫未損,這才鬆了一口氣。

    這時門外卻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朱晨逸大驚,以為是媚兒又回來了,連忙在此用手捂著下體,口中道:"你別進來,我還沒穿衣服,免得你一會又說我下流。"

    話音剛落,從門外傳來兩聲怪笑,接著一個極為粗獷的聲音傳了過來:"我不說你下流。"言罷,門外走來一人,正是那左護法冷無名。

    冷無名一進入房間,看著朱晨逸雙手摀住下體,頓時一陣愕然,一想起來先前聽到的下流二字,再看看房間木桶破裂,fǎng佛經過一場大戰。隨即目露擔憂之色,試探性的問道:"聖主是不是霸王硬上弓,那di方被踢了一腳?"

    聞言,朱晨逸頓時目瞪口呆。冷無名看著他的表情,以為zi己猜測對了,當即怒道:"聖主切莫生氣,屬下這就將她擒來,晚上和你圓房。"說罷,怒氣沖沖的便朝外走去。

    朱晨逸一見大為駭然,當下也顧不得許多,連忙衝了過去,將他拖了回來。費了好一頓口舌,這才令左護法冷無名打消了將媚兒擄來的想法。不過,他的眼神中依舊露出濃濃的懷疑和不信,很顯然對於朱晨逸說無意中打翻了木桶的說法壓根不信。

    對此,朱晨逸只能佯作不知,拿起放置在一旁的衣物穿好。衣服依舊是一襲白衣,雖新,但很合身,由此可見媚兒是個細心的女子。

    巫族的客廳面積不是很大,不知是族內提倡節儉,還是條件不好。整個客廳中只有簡單的幾把桌椅,地磚那種是山上極為普通的石頭打磨而成。除此以外連作為裝飾之用的花瓶都沒有一個,整個大廳顯得格外的寒酸,落魄。

    唯一令人感到詫異的就是大廳內掛的一副畫,與客廳的佈局完全不符合。畫是由上等的白錦作為材料,畫面上是一個女子,這女子年齡約莫在十七八歲的年紀,長的極為嫵媚動人,一襲白衣,如絲的秀髮,用一根彩色的絲帶輕輕的挽在腦後,讓人一眼望去,恍若九天仙女一般。

    畫工很好,也很傳神。畫面上的女子笑臉盈盈,雙眸含情,就連肌膚上的汗毛也隱約可辨。畫像和人體等比例大小,因為形象太過逼真,遠遠望去,還以為面前站著的是個真人。

    朱晨逸頓時大感驚奇,連忙走到畫面面前,抬頭看了一眼,這一看卻叫他驚的差點眼珠子都瞪出了眼眶。就在剛才,他走到畫面前,不zhī道是幻覺還是看花了眼,居然發現畫上的女子眼睛眨了一下。

    "聖主怎麼了?"發現朱晨逸臉色驟變,左護法冷無名,以為發生了什麼事,連忙走了過去了,出言詢問。

    "沒什麼,我看花了眼。"朱晨逸搖搖頭,伸手輕輕的撫摸了一下畫面上的女子,這一摸,他立馬有了一種毛骨悚然的gǎn覺。手掌撫摸的di方gǎn覺像摸著真人一般,不但膚若凝脂,細膩潤滑,甚至連胸部的位置都有一絲的彈性,更為誇張的是,他的手摸到女子的心臟部位,居然清晰的gǎn覺它跳動了一下。

    "這不kě能!"感受著手掌位置再次傳來了心跳的頻率,朱晨逸失聲尖叫。亢勁有力,如同狼吼般的叫聲,令站立在一旁的左護法冷無名嚇了一跳。等他發現令朱晨逸尖叫的是對象是那副美人圖時,頓時鬆了一口氣,將這幅圖的來歷說了出來。

    這幅圖在巫族叫美人圖,因畫中有個美人而得名。傳聞,圖中的女子在幾百年前是天下第一美人,且是一大派弟子。據說被巫族一位大巫師看上,強求不得之後,一怒之下將其擊殺,然後作法將女子的魂魄攝在一幅白錦上。並且大巫師還在畫像上下了天地間最惡毒的詛咒,讓女子永不能轉世為人。倘若有誰能破咒救得了女子,女子便會以身相許。

    在大巫師死後,巫族為了搶奪這幅畫,爆發了一場驚天動地的內亂。自此一戰,巫族一蹶不振,為了平息事態,最後由族中威望最高,法力最強的幾位經過一番商量,覺定將這幅畫掛在客廳。

    至於這幅畫為什麼沒有被摧毀,是因為據說這畫中的女子,zhī道千年前的一個巨大秘密,所以才得以保留下來。

    傳聞也許言過其實,秘密也太過飄渺,但朱晨逸感興趣的是巫族大巫師囚人魂魄的手法。就在他準備進一步詢問這畫的一些細節方面,從門外走進來一行人,為首的便是大巫師蕭劍,跟在他身後的是媚兒,右護法劉鐵,以及四大法王天殘地缺。

    媚兒這女子,一見朱晨逸頓時羞得滿臉通紅,惹來眾人一番哈哈大笑。尷尬的氣氛隨著笑聲而去,同時笑聲也打斷了朱晨逸的好奇心。

    眾人一番閒扯之後,便到了晚膳的時jiān。巫族之人居住的di方雖過簡陋,但吃食卻是十分講究,朱晨逸簡單的數了一下,居然有二十多道菜,且這些菜餚大多數都是肉類。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在巫族這個有山有水的di方,這些天上飛的,地下跑的,水中游的,再加上作法講究,楞是令過慣了清苦生活的朱晨逸食指大動。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待眾人已有七分醉意,朱晨逸當即提出索要掛在牆壁上的美人圖。大巫師一聽下意識的掃了媚兒一眼,眼神中帶有責備之意。還沒等他做出任何反應,zuǒ右護法卻是未加思索的答應了下來。

    四大法王,天殘,地缺,不zhī道是酒喝多了的原因,還是認為這幅畫毫無用處,不如做個順水人情。在zuǒ右護法答應下來,他們也相繼點頭。

    大巫師蕭劍,看著眾人都答應下來,而且朱晨逸還一臉殷切的望著zi己,心中暗道:"這幅畫雖說傳聞其中有秘密,但我偷偷研究了幾十年也發現不了其中奧妙,想必他拿去也毫無用處,無非是貪念畫上女子的美貌而已。"一想到美貌二字,他不由的瞪了一眼站在一旁給眾人斟酒的媚兒,道:"還不去將那副美人圖取下來,送往聖主的住所掛好。"

    聽著師傅言語中的責備之意,媚兒心頭一顫,連忙放下手中的酒壺,轉身將美人圖摘了下來,隨即大步的離開客廳。

    隨著美人圖的到手,朱晨逸心情好了許多。眾人一邊喝酒一邊閒聊,直至以朱晨逸醉酒,這才落下帷幕。

    被zuǒ右護法攙扶進房間的朱晨逸倒頭便睡,連簡單的洗漱都沒有顧得上。時至半夜,躺在床上的他迷迷糊糊間,聽到院落中傳來銀鈴一般的笑聲。好奇心驅使他扛著昏沉沉的腦袋,從床上爬了起來,就在這時,他忽然發現掛在牆壁上的美人圖,只剩下白錦,至於圖上的美人卻是不見了。

    朱晨逸大驚,渾身的酒氣在這一瞬間,全部順著毛孔排了出來。而這時,院落中依舊傳來銀鈴般的笑聲。

    "莫非畫上的女子,跑到院子裡了?"一念至此,朱晨逸大駭,連忙推開門跑了出去。頓時他被眼前的一幕所驚呆了,在院子中央的位置,頓時驚呆了。只見一白衣女子翩翩起舞,長髮齊腰,用一根彩色絲帶輕輕的挽在腦後。她轉過臉,赫然正是畫像上的女子。

    而且現實中的女子,比畫像上居然要美麗千百倍,一笑一顰,奪人魂魄。那怕站在那裡一動不動,都令人有些頭暈目眩的,血脈膨脹的gǎn覺。這時,朱晨逸才zhī道先前巫族為什麼會因為這幅美人圖而大打出手。

    短暫的失神之後,朱晨逸清醒了過來,一想起先前失態的舉動,頓時勃然大怒,從腰間摸出一枚專落邪祟的落地銅錢,口中吼道:"何方妖孽俯身畫像,速速報上名來,否則我定斬不饒。"

    在正翩翩起舞的女子,聽到朱晨逸的聲音,回頭看了他一眼,隨即長袖一揮,立即消失當場,好像從未現身一般。

    "莫非我酒喝多了,看花了眼?"看著忽然消失在眼前的白衣女子,朱晨逸摸摸腦袋,疑惑的望了一眼女子剛剛站立的di方,小聲的嘟嚕了一句。隨即圍著不大的院落,找了一圈,樹上,地上,屋頂上,統統都沒放過,直到什麼都沒有發現,這才轉回屋子。

    可沒曾想一進屋子,他的汗毛頓時豎立了起來。在空白的白錦上,赫然出現一位白衣女子,而這名女子正是剛剛在院落中跳舞的白衣女子。

    "幻覺,幻覺!一定是我酒喝多了。"朱晨逸用力的拍打著略顯疼痛的腦袋,使勁的搓揉了一下發澀眼睛,再次看了美人圖一眼,直到什麼都沒有發現,這才搖搖頭,從新躺了下來。
《地師之命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