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湘女有情、神王無意

    當下他乾咳兩聲,將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了過來,這才微微一笑,道:"眾位在紛紛請戰,莫非將我忘記了?"

    "你?"大巫師,zuǒ右護法,以及四大法王,轉頭看了他一眼,紛紛將腦袋搖得如同撥浪鼓一般,口中道:"你是我巫族聖主,乃千金之軀,豈能冒險。此事休得再提!"

    剛剛爭論不休的三方,居然出奇一致的統一口徑提出反對意見,這令準備渾水摸魚的住晨逸頗為鬱悶。不過,他並沒有著急,而是拿著拜帖輕輕的在手中拍打兩下,淡然一笑,道:"既然如此,那就讓你們代替我去出戰吧!或者讓這四派說我巫族聖主是個縮頭烏龜吧。"說罷,他便揚長而去,丟下面面相覷的幾人。

    眾人被他的話一擠兌,頓時傻眼。再一想朱晨逸的話不無道理,對方指明要挑戰巫族的聖主,如果聖主不去,不但叫江湖人恥笑聖主是貪生怕死之輩,而且還會令巫族丟盡顏面。更嚴重的甚至會導致朱晨逸在巫族的威望下降,不利於以後的繼位。

    一番利弊權衡,三方基本上認可了朱晨逸應戰的請求。不過,在人數配比上又是大費了一番唇舌。最後三方決定,由左護法冷無名攜十二名天罡,十二名地煞,十二名影衛,跟隨朱晨逸前去剿滅前來挑釁的四大門派。

    站在院落門口負手而立的朱晨逸,聽到身後眾人商量的結果,心中狂喜,但表面上卻未露分毫。依舊站在那裡,看著連綿起伏的山脈。

    眾人見他裝模作樣的架勢,也不說破。由大巫師蕭劍將結果跟他匯報了一聲,朱晨逸這才露出眾人所期待的笑容。

    大山中的生活很單調,很枯燥,也很無奈。吃過早飯,他便開始在族中到處轉悠,雖有zuǒ右護法和四大法王中的天殘陪同,可是族中那些美女依舊是媚眼不斷,頻頻勾引。對此,朱晨逸很是無奈,他本就不是貪念女色之輩,再加上先祖朱破頭告誡他盡快離開巫族,所以面對這些足以令山裡猴子見了都要抱住大樹聳動半天的美女,他是毫不動心。

    左護法冷無名以為他是看不上這些庸脂俗粉,於是為他引薦了幾個無論是姿色還是身材都不在媚兒之下的女子。直到朱晨逸將這些女子趕了出去,他這才作罷。

    一天的時jiān,就在左護法充當大茶壺的角色中度過了。當用完晚膳回到房間,朱晨逸這才擺脫了zuǒ右護法和四大法王中的天殘兩位。

    "累死我了,終於可以睡個安穩覺了。"他揉了揉略顯腫脹的腦袋,打著哈氣,走到門口,正欲關門。卻聽到門外傳來一個極為甜美的聲音:"聖主這麼早就想睡覺了麼?"話音剛落,一襲白衣的媚兒恍若畫中仙子一般,出現在門口,只不過這次她手中提了一柄無鞘短劍。

    白日裡她跟朱晨逸的親密舉止,令大巫師蕭劍以為兩人已jīng合體,是以天一黑,用完晚膳,她就被趕了過來。想起昨天晚上的一幕,媚兒心中有些緊張,怕朱晨逸做那禽獸之舉,所以帶了把短劍過來,一是壯膽,二是防身。

    "是你?"看著俏臉含羞的媚兒,朱晨逸眉頭一皺,下意識的掃了一眼她手中的無鞘短劍,頓時ming白她的來意。隨即眼睛一瞇,習慣性的摸摸下巴,戲謔笑道:"拿劍做什麼?莫非用來行刺我的?"

    看著朱晨逸嘴角露出的邪惡笑容,媚兒心中有些發慌,拿著無鞘短劍的手不由的抖動了一下。深吸一口氣之後,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道:"今夜你若使壞,我便割了它。"說著,那雙迷人的美目便看向他的下體,並且威xie似地揮舞著手中的短劍。

    閃動著寒芒的短劍,被燭光一映,顯得格外的耀眼和鋒利。朱晨逸只覺下體一涼,連忙轉過身來,做出一個請的姿勢。媚兒見他臉色微變,這才得以的提著短劍走了進來。

    由於外邊有影為守著,她無法確定影衛們是否在外面偷窺,媚兒也不敢造次。進入房間之後,她便徑直走到床邊,脫下鞋子坐了上去。

    朱晨逸在她的示意下,扭捏的坐到了床尾。他雖勉強的坐到床上,但依舊恪守君子之禮,不但目不斜視,而且連坐姿都似老僧入定一般。

    這一坐就是一個時辰,朱晨逸低眉垂簾,一動不動。媚兒見了,心中大為佩服,緊握在手中的短劍,不自覺的被她放到了床頭的櫃子上。

    大山的夜晚十分寂靜,靜的令人發狂。媚兒放劍的這個動作雖輕,但依舊在房間內發出了很大的聲音。但朱晨逸依舊是端坐在那裡,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對於放鬆警惕的媚兒,連看都沒看一眼。

    媚兒微微一笑,暗道:"聖主竟然是謙謙君子,看來我是錯怪他了。往日裡那些個族中少年,一見到我便是討好、巴結,花言巧語想將我哄騙到床上。縱然有丫頭在身側,他們也毫無顧忌,似聖主這般我主動送上門來,他都視若無睹的人卻是少見。"想到這裡,她抬頭看了一眼朱晨逸,心道:"聖主年輕俊美,又是謙謙君子,且是我巫族聖主,如果真能嫁他為妻,想來也是不錯。"

    一時jiān,她不由的動了真情。這是她第一次產生於一個男人長相廝守的念頭,往日裡,雖和男人有些交往,但那都是逢場作戲,或者說被迫無奈更為準確一些。

    她偷偷的望著朱晨逸,被心中忽然冒出來的想法,羞得臉面發熱,一片緋紅。往日裡她從未對任何男子加以令色,甚至孤傲到不將任何男子放在眼裡。此時竟然芳心可可,緊張的連頭都不敢抬起來,只靜靜的坐在床上,拉過被子掩住身體。

    拉被子是一個未經人事的女子,在床上應有的表現。充滿了誘惑和無言的召喚,可朱晨逸依舊沒有任何的反應,如同根雕一般矗立在那裡,一動不動。媚兒驚駭不已,好奇心驅使她,伸手摸了一下朱晨逸的胸口,這一摸她卻嚇了一跳,入手處有溫度,有心跳。分明是清醒的狀態,怎得會不受任何誘惑。

    慌亂之下的她,身子一歪,往床下栽去。她本以為這一下會摔的頭破血流,卻不曾想,被一雙強大有力的手攬住了的肩膀。抬頭望去,只見朱晨逸一臉關切的望著zi己,眼神清澈無比。

    "聖主,你"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覺環住腰肢和肩膀的大手鬆了開了,緊接著是朱晨逸低沉的聲音傳了過來:"早點休息吧,明日還要去接受正道四派的挑戰。"

    本來還準備說些什麼的媚兒,聽到四派挑戰之事,頓時大為好奇,連忙出言詢問。她這一問,卻叫朱晨逸有些為難,四派挑戰之事,在巫族目前只限於大巫師簫劍,zuǒ右護法,以及四大法王,和那個通稟的少年知曉,屬於機密事件。

    說吧,有洩密的嫌疑,不說吧,氣氛本來就尷尬,壓抑,再一弄估計會更糟。想了想,朱晨逸覺得說出來也沒什麼,一來他明日就要離開巫族,二來,他也準備將媚兒搭救出苦海。

    當下,他將四派挑戰之事一說,並提出明日將帶她同行,但隻字未提逃走之事。如籠中金絲雀的媚兒,一聽說能出巫族,出去見見世面,頓時大為歡喜。至於雙方大戰的危險,直接被她所忽略,能和下定決心長相廝守的男人在一起共患難,她覺得值。

    共患難,便能長廝守,這是一個情竇初開的女孩子,天真的想法。

    天真到她這中地步,不zhī道是福還是禍,幸好他遇到的是朱晨逸,否則被人賣了還要幫他數錢。

    在得知朱晨逸明日將要迎戰四派,媚兒當即提出讓他早點休息。其實要說起休息,朱晨逸早就困了,可房間只有一張床,兩人同處一室也就罷了,可同睡一張床,這令他有些為難。

    雖然,朱晨逸並非呆板、好色之人,可讓他面對一個令人無法抵擋住誘惑的媚兒,卻是有些困難。

    好在媚兒並非拘泥小節之人,再加上她已暗生情愫。當下,不由朱晨逸反對,幫他脫去外套和鞋子,宛如剛過門的小媳婦一般。

    看著嘴角含笑,眉梢帶喜,且眉宇間蕩起春意的媚兒,雖不懂女兒家心思的朱晨逸,卻從面相上看出媚兒動情了。

    動情則意味著接下來,或者說日後會發生點什麼。對於別人來說,面對如此絕色,定會毫不猶豫的將其攬入懷中,好好享受一番。但朱晨逸卻是大感頭疼,他本是苦修之士,女人對他來說可有可無,無論是有過夫妻之實的鳳凰,還是肌膚之親的雲瑤,在他心目中遠遠沒有得道成仙重要。

    因此,在面對含情脈脈的媚兒,朱晨逸心中只得歎息了一聲,佯作不知。甚至在這一刻,萌生出一個荒唐的念頭,那就是將媚兒介紹給白雲飛。值得慶幸的是,白雲飛不在此處,否則的話定會賞他一記太乙五雷掌。

    此時的媚兒並不zhī道,湘女有情,神王無意。內心充滿喜悅的她,如同小媳婦一般,將床鋪鋪好,然後害羞的鑽了進去,雙眸緊閉,露出一副既害怕,又緊張的樣子,且有幾分渴望的神色。

    緊閉的雙眸,緋紅的臉頰,誘人的紅塵,雪白的脖頸,在燭光下散發出無言的召喚和赤裸裸的誘惑,再加上因緊張而起伏的胸口,令人望之熱血沸騰。

    面對令人無法自拔的誘惑,朱晨逸搖搖頭,深吸一口氣,抬手震滅床頭的紅燭,揭開被子,鑽了進去。
《地師之命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