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立威

    說著,老者似乎不願意在鳥這個問題上過多糾纏,於是話鋒一轉,切入正題:"那先前二十多個人當中,有兩個殘疾人,一看dao扛著大鳥這個年輕人,便大叫了起來:"霖楓,是你?"那扛著大鳥的年輕人將臉一寒,冷笑道:"原來是天殘、地缺兩位,沒想到你們兩個命真大,當日巫族被滅之時,你們竟然外出了,今日就把命留下吧。"那兩個殘疾人大怒,拔劍而起,和那扛鳥的年輕人打鬥在一起。哎,這一鬥,把店裡的東西全都打爛了,這叫我以後怎麼過啊。"

    說到傷心出,老者嚎啕大哭。朱晨逸見此,忙從腰間的帆布包中取出一枚金葉子遞到老者的手中,安慰道:"大叔,這點錢,你拿著補貼一些家用吧。"

    俗話說,有錢能使鬼推磨。錢這東西,在任何時候都非常適用。當朱晨逸將金葉子塞入老者的手中之後,老者假意推辭了一番,然後滔滔不絕的訴說了事情的整個過程。

    原來巫族的天殘,地缺兩人帶著巫教的一眾弟子,途徑此地。剛好遇到了霖楓,不,準確的來說應該是落霞谷的劉楓。結果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一番廝殺,打爛了店裡的諸多東西,便衝出了門外。

    朱晨逸簡單的詢問了一些細節問題,然後跟老者道了一聲謝,便朝他口中的山上追去。他zhī道天殘、地缺兩位的功夫不是劉楓的對手,此時又有諸多落霞谷的弟子在側,天殘,地缺,兩位哪裡neng夠奈何得了他?當下加快腳步,幾個起落,上山而去。

    縮地法的法術被他運用到了極致,只見一縷白霧遙浮直上,瞬間便到達了山頂。但覺林間寂靜無聲,也聽不到有人打鬥之聲。朱晨逸忙向林間跑去,突見大樹下靠著一人,正是天殘。但見他雙目激張欲裂,滿臉怒意,被牙齒咬著的嘴唇已是出血,往下流著的血已是結成紫褐色。朱晨逸走上前去,叫了一聲前輩。

    但,天殘神色依舊,不理不睬,甚至連眼睛都未眨動一下。朱晨逸一搖他的身子,應手而倒,觸手處竟然是僵硬無比,原來早已死亡多時。他一轉頭,卻發現旁邊的草叢中,零星的灑落著五六具屍體,很明顯,這些人都是巫教的弟子。

    朱晨逸一見,不由潸然淚下。想起在巫族的點點滴滴,以及後來天殘,地缺兩位帶領巫教前來鴻鵠山莊救援時的場景,頓時勃然大怒,振臂一呼:"劉楓,你給我滾出來,有種的話,你過來。"

    但,劉楓早已不知去了何處,任由朱晨逸如何吼叫,只有群山把這充滿仇恨的聲音遠遠傳開,來回激盪。

    遠在三里之外的山坡上,兩幫人糾纏在一起相互廝殺,在他們左上角位置坐立著兩個人,一個是扛著怪鳥的劉楓,一個是懷抱瑤琴的雲瑤。

    劉楓轉頭看了一眼坐在那裡默默無言的雲瑤,無奈的搖搖頭,輕聲道:"師妹你莫要怪我,命你回谷的是父親的意思,我只不過是執行命令罷了。"在朱晨逸攻上茅山,逼得茅山派封山十年的消息一傳到江湖上。他便接到父親劉元慶的命令:將師妹雲瑤帶回落霞谷。

    雖然他不願意得罪這個美艷不可方物的師妹,但父命難違,他不得不硬著頭皮將雲瑤找到。可雲瑤的性子非常倔強,任憑他如何勸慰,就是不回谷,無奈之下,他只得用強。結果惹惱了雲瑤,為此他又是陪不是,又是道歉,楞是折騰了許久,雲瑤就是不予理睬。

    不知是雲瑤聽得煩了,還是心中另有猜忌。當劉楓再次解釋後,雲瑤伸手攏了攏額前的頭髮,冷聲道:"既然師傅命我回谷,你為何要封住我的功力?半夜摸入我的房間"說到這裡,俏臉一紅,就在昨日他被劉楓封住功力,在客店歇息,結果半夜這廝摸進房間,對其動手動腳,好在她身上有師傅劉元慶在慈元閣請的一塊玉珮,否則的話,早已失身與劉楓。

    劉楓見雲瑤舊事重提,面露愧疚之色,不由的狠狠的抽了zi己一個耳光。在昨天晚上,他因為醉酒,再加上對師妹雲瑤愛慕已久,於是借助酒性,闖入雲瑤的房間,欲行不軌之事。就在他伸手去解雲瑤衣衫之時,那枚掛在雲瑤胸前的玉鳳忽然間迸發出一股強大的力道,將他震了出去。

    對於這個玉鳳,他並不陌生,那是父親劉元慶在慈元閣求的,谷中一共只有兩塊,一龍一鳳,他身上佩戴的是那塊龍形玉牌。

    一想到佔到任何便宜,反而惹得雲瑤反感,劉楓懊惱的再次抽了zi己一個耳光,這一下用力又重又猛,半邊臉頰陡然腫了起來。雲瑤依舊是沉默不語,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目光悠長的盯著遠方,劉楓見此,心知無法挽回雲瑤,當即冷哼一聲,道:"師妹,我zhī道你想著那個朱晨逸,不過"雲瑤猛的一回頭,伸手拉住劉楓的胳膊,急切的問道:"不過什麼?"她情急之下,小半身軀一下子依在劉楓的懷中,劉楓感受著懷中璧人嬌軟的身軀,聞著處子的幽香,心頭一蕩,喃喃道:"父親說"

    就在這時,朱晨逸尖銳的聲音一下子穿過叢林,如同雷霆一般滾滾而來。劉楓一驚,伸手推開懷中的雲瑤,猛的站了起來,望著聲音傳來的位置。雲瑤亦是如此,只不過她的心中卻是有些懊惱,懊惱朱晨逸的聲音傳來的太不是時候了,不過朱晨逸的到來還是令她驚喜萬分,心中大聲的吶喊著:"大哥,你終於來了。"從朱晨逸說要找各大門派尋仇之時,她就一直擔心,現下聽到了他的聲音,這才徹底放下心來。

    劉楓見雲瑤一掃先前陰霾,目露驚喜之狀,心中對朱晨逸的痛恨更是深了一層。他看著雲瑤笑顏如花的樣子,暗道:"朱晨逸,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闖,為了師妹,今日我必定要讓你命喪於此。"一念至此,他轉頭看了一眼大戰中的黑衣人,喝道:"速戰速決,稍後隨我去迎戰朱晨逸。"身處大陣中的地缺聽的朱晨逸fen怒的叫喊聲,再一聽劉楓下達的命令,立時長嘯一聲:"聖主,你快逃,莫要管wǒ們。"

    正在著手安葬天殘等巫教弟子的朱晨逸,忽聞風聲中隱隱傳來斷斷續續的叫喊聲:"聖主你快逃快逃"朱晨逸心頭一凜,猛的一抬頭看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待聲音再次傳來之時,大袖一捲,將天殘等人送入坑中,雙掌一推,頓時塵土飛揚,天殘等人的屍體被泥土覆蓋了起來。於此同時,他身形一轉,使出縮地法的法術,一路狂奔,掠過叢林,小溪,山崖。

    一落上,他不停得看dao巫教弟子的屍體,本欲替他們收屍,但又怕耽誤援救的時jiān,只得硬下心腸一直往前狂奔。心中卻是暗暗打定主意,無論地缺和巫教的那些弟子有沒有死亡,都要將劉楓斬殺當場。

    約莫一袋煙的功夫,從前頭隱隱傳來打鬥聲,呼喝聲,朱晨逸連忙加快腳步追了上去。但見,在不遠處的山坡上有兩幫人在混戰,準確的說應該是二十多名黑衣人正圍著七八名灰衣人,站在中間的正是巫族四大金剛之一:地缺。

    此時的他滿頭大汗,渾身鮮血,即便是面對落霞谷的諸位弟子,又在人數處於劣勢的情況下,依舊是毫無懼意,一招一式,攻防有序。跟在他身邊的那幾名巫教弟子法力雖不是很強,但驍勇善戰,有一股子拼勁。一時jiān,竟然將落霞谷的這些黑衣人攻擊擋了下來。

    朱晨逸當即勃然大怒,猛的躍起,大喝一聲:"住手!"

    他這一吼,已挾足畢生的功力,吼聲一出,宛如晴天霹靂一般,震得適才猶自拚命廝殺的落霞谷弟子和巫教弟子紛紛停下手中的動作,功力淺的七竅流血死於當場,功力稍強的搖搖欲墜,如同醉酒一般。眾人無不大驚失色,個個都不由自主的收住手中的刀劍,站在當場,倒似等候朱晨逸處置一般。

    朱晨逸躍到當場,冷冷的望著落場中的黑衣人,雙目掃射之處,這些囂張跋扈慣了的落霞谷弟子,紛紛膽戰心驚,慄慄自危,情不自禁的低下了頭,不敢與其對視,心中都在暗自揣摩朱晨逸的真實年齡,甚至有的弟子都懷疑他是不是諸顏有術的老怪。

    幾個呼吸之後,巫族四大金剛之一的地缺最先反應了過來,他轉頭看了一眼呆若木雞的落霞谷諸人,再想起朱晨逸展示的功力,頓時大喜過望,連忙上前見禮,口中道:"參加聖主!"那些巫教弟子並不識得朱晨逸,起先見他法力高強,心中還有些擔心,不zhī道是友是敵。現下,見地缺行禮,口稱聖主,紛紛大喜,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口中高呼:"聖主,聖主"

    震天的叫喊聲,立時將落霞谷的那些驚醒了過來。還未等他們有所動作,便聽得耳邊傳來劉楓的命令:"殺了他們!"劉楓的聲音一落,現場悄無聲息,落霞谷的諸位弟子既沒有叫喊著衝向朱晨逸,也無人應聲,甚至連喘息聲也未傳出。讓遠處的人一聽到,絕對會懷疑這裡只有劉楓一人在胡亂抖著威風。

    地缺哈哈大笑,指著落霞谷弟子,叫道:"你們剛才不是很厲害麼?怎麼不出手了?嚇破膽子了?"他的聲音中充滿了恥笑,不屑的韻味。落霞谷的諸人一聽,眉頭頓時皺了起來,而這時,劉楓再次叫道:"你們膽敢不聽號令,難不成想造反麼?"
《地師之命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