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旅館命案

陳違睜開了眼睛,隨即擺了擺手對著我說道:「小娃兒,你的問題有點多了,我乏了,門在那裡,請自便,還有,以後不要帶著魂魄上我這裡來,我兒媳婦會抑制不住的。」

他說完這句話之後,又緩緩地睡了過去,我順著他剛剛的目光朝著那一扇玻璃窗裡面一看,臥槽,那個女人正瞪著一雙眼睛看著我們,隨即我馬上將地上的硃砂檀香拔了起來並且拉著二牛離開了。

這算是個什麼事兒,大老遠的過來,就拿一點兒硃砂檀香,還給我錢,這說的還真像是老子來要錢的一樣了,不過……呃……我的確是缺錢,我心中盤算著以後有了錢,一定還給他。

我和二牛是走回去的,因為剛剛過來的時候我已經有些熟悉京城裡面的地形了,沒有必要再花四塊錢去坐車,反正二牛一直是飄著的,就我一個人,走了也就走了。

回到旅館裡面的時候也已經是七點多了,我從外面帶回來了一個麵包一份雞湯還有兩瓶果汁,雞湯和果汁都是給死買的,麵包才是我今天一天的主食,昨天的那些我都已經讓服務員熱過放在了房間裡面了,可是我一推開房門,那一碗雞湯硬是沒有被動過,而死,則是一個人自顧自的望著窗口,那一柄劍,也早已別在了自己的後背之上。

「我下午給你熱的雞湯你怎麼不吃啊,這個東西要趁熱吃的,哎,算了算了,你還是別喝昨天的了,昨天的我喝,喝這個吧,我買了果汁還有新鮮的烏雞湯,一天沒吃東西,該餓了吧?」我笑著拿著手中的東西走到了死的身後說道。

可是我剛剛走近她一步的時候,匡當一下,我手中的雞湯就全部灑在了地上,我抬頭一看,是死,是她剛剛用手打翻了我的雞湯,我心中一下就有些不爽了,但是為了她和寶寶的情緒,我愣是將這一種不爽給壓制在了心底。

我從包裡面拿了一條體恤衫擦拭了一下我的雙手,此時在燈光的照射之下,我能夠清楚的看到我的雙手已經被燙的血紅,而她,則是一動不動的看著我,那一雙眼睛,就像是要吃人了一樣。

「那個,如果你不想吃的話,明天我給你換一個花樣吧,清淡一點,喝點粥怎麼樣?我知道你現在懷孕了,心情不好,胃口也不太好,但是總是要吃一些東西的。」我從地上將那些雞湯還有作料撿了起來放在了塑料碗裡面,隨後漠然的轉身走了出去。

因為房間裡面沒有洗手間,所以我需要從二樓走到一樓轉角處的洗手間洗一下被燙傷的手臂,我今天為了給她買雞湯,可是跑了很多家店,最後才找到一家比較乾淨的地方給他做了這個雞湯。

其實我能明白死現在的心情,她不是討厭我,應該只是因為懷孕了心情不好吧,所以才這麼對我的,沒事……沒事……我在心裡這樣安慰自己。

可我知道,死在火車上面所說的那些話並不是什麼空穴來風,她不會無緣無故的去說這些東西,這其中一定有什麼隱情。

「咚咚咚」突然,廁所間的門被緩緩地敲響,我若有似無的打開了門,隨後映入我眼簾的,竟然又是昨天的那個老婆婆,不過今天的她,看著比昨天可要年輕了許多,臉上的褶皺雖然還有一些,但是明顯沒有昨天那麼多了,雙眼還有些泛光,臉色也比昨天要好了。

我看到那老婆婆之後驚奇的說道:「老婆婆,您的臉色今天好多了,您昨天是不是不舒服啊?」

那老婆婆又拍了拍我的肩膀,隨後駝著背指了一下外面的那些個木桶就笑著說道:「小伙子,你願不願意幫我老人家再抬一下這些餿水?」

我微微一愣,隨後看了一眼外面的木桶,笑著說道:「這……當然是沒有問題的,但是老婆婆,怎麼每天都有那麼多餿水呢?您家裡面是開飯館的嘛?」

我很奇怪的看著那老奶奶,卻發現她的雙眼眼袋有些發黑,印堂的位置緩緩地冒著一絲黑氣,當然,我也沒有往那個方面去想,只是把她當成了將死之人,見她沒有回話,我就側身和這老婆婆擦肩而過,繼續搬運著那些所謂的餿水。

可是這一次我卻發現,這些木桶裡面的餿水就只有一半,那些黑色的漂浮物也比昨天的要來的少了一些,所以這一次我很快的就搬運完成了,可當我再次轉身想要告訴那個老婆婆的時候,卻又看不到她的人影了。

我拿起了一樓吧檯上面的手電筒就朝著後門外面的餿水桶照射了一下,結果我竟然發現,這十五個木桶裡面裝的哪裡是什麼餿水,這些是血啊……可是我卻又聞不出血液的味道。

隨後我提起了膽子從旁邊找了一根木棍就在那餿水桶裡面攪拌了一下,可攪拌出來的,卻是一根又一根讓人噁心的場子,裡面還有一些白色的小蟲在蠕動,這些是蛔蟲,看見這些之後,我又馬上的在那些餿水桶裡面查看了一下,卻發現除了我眼前的這個餿水桶之外,其他的桶裡面竟然全部都是血液,而且還很粘稠,這不禁讓我想起了今天早上在三樓房間裡面發生的那一件命案,我心中暗想道:「這……難道跟那個老婆婆有關嗎?」

果不其然,當時我回去之後,一夜未眠,而死也不知道去了哪裡,第二天一早,我可以的朝三樓走動了一下,發現三樓靠左邊的第二間房間裡面,竟然躺著一具女屍,她陽面朝上,整個人形成了一個大字型,雙手在死前也有掙扎過的痕跡,十個指甲全部折斷,臉上的表情繼續猙獰,而她的肚子,也跟昨天那個一樣,被全部挖空。

我深吸了一口冷氣,隨後將我右眼用布遮蓋了起來,並且靈力提升了一些到達了我的左眼,我左眼看到的東西是黑白色的,而從上一次幽冥劍刺穿了我的胸膛之後,我看東西總是時而靈驗,時而不靈驗的。

吳勇告訴我,這個叫做過渡期,因為我體內的靈力稀少,所以有時候的磁場會轉換,如果將靈力灌注在我左邊的眼睛之上,就能夠看得見了。

果然,我用左眼環顧四周,卻發現了這個女人的魂魄,它就在這房間的天花板上,面目還是一樣的猙獰,腹部的那些內臟跟這屍體一樣,全部被人挖空,她……在掙扎。

不得不說的是,這個女人我認識,就是那一天在一樓給我們登記入住的那個服務員小姐,也是今天早上發現那第一具屍體的服務員,可她……為什麼會成為那個兇手的目標呢?這太讓人匪夷所思了。

我輕輕地走到了那女人魂魄的正下方,而後歎了一口氣,將一張鬼符貼在了這間房的牆壁之上,而後關上了門離開了,這個女人的魂魄是不能輪迴的,我也不能讓他在陽間作惡,因為她的怨氣太濃烈了,所以我只能用鬼符將她消滅,這或許,是她唯一的出路。

就在我剛剛關上門的那一刻,從門內馬上就傳來了一陣殺豬般的吼叫,我惋惜的搖了搖頭,還是繼續往一樓走去。

今天的值班並不是一個女生,而是一個男孩子,對,是個男孩子,他看上去和胡東差不多大,估計還在唸書,而他的背包還放在了前台櫃子之上,隨後我緩緩地走到了他的面前,對著他點了點頭,再拿起了前台之上的電話報了警。

當我說到三樓有一個女孩子被殺了的時候,那個男孩微微一愣,隨後放下了手中的所有東西就朝著樓梯口狂奔了過去,三分鐘不到,我就聽到三樓傳來了一陣淒涼的吼叫。
《陰陽奪命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