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六章 凌波仙子

  只聽了塵師太繼續說道:「當時我雖然這麼說話,他聽了卻還是不惱,他說:『我這個人走江湖慣了,就愛胡吹,姑娘要是不喜歡,我就把這旗桿收了如何?』我從來沒講過脾氣這麼好的人,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他卻真的把旗幟給捲了起來。我見他說話和氣,而且相貌英俊,不似壞人,就沒再說什麼。我扭頭離開,他也繼續往前走了。」

  說到這裡,我又暗想道:「原來女人也愛以貌取人,不然「相貌英俊」和「不似壞人」又有什麼聯繫?和珅就相貌英俊,卻不是好人。

  了塵師太道:「當時我走了沒幾步,就又忍不住回頭看他,但是這一看,卻大吃一驚,他居然走的沒影了!」

  我心想:這有什麼好吃驚的,我爺爺怕你繼續糾纏她,施展輕功跑了唄。

  了塵師太道:「我當時一想就知道他肯定是施展輕功跑了,但是我僅僅走了幾步而已,他就跑的沒影了,這功夫我可是遠遠不及。我當時又驚又怒,要知道既然我的外號是『凌波仙子』,輕功自然是很高的,而且也是自負武功除了師父以外,就是天下第一了,結果遇到了一個算命先生就把我比下去了。我心中萬分不信,就回頭施展輕功,全力追去,我非要看看他到底搗了什麼鬼。」

  我心中暗道:女人啊,大多都是自以為是的動物,不吃虧是不會相信世界上是有強悍的存在的。

  了塵師太繼續道:「我特意查看了一下黃河岸邊,只見地上每隔一丈多地就有一個十分淡薄的腳印,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到,黃河岸邊都是沙地,那人居然留下這麼淺的腳印,比之傳說中的踏雪無痕也差不了多少,而且他一個跳躍就是一丈多地,內功之高,真氣之足,當真是令我難以想像。當時的我更是心驚不已,一路疾奔而去,沿著黃河岸足足奔跑了有二十多里地,才看見了他。他當時沒有跑了,而是在岸邊和一個人說話,和他說話的那個人像是個遊客,我悄悄摸了過去,豎耳傾聽,想知道他們在說什麼。聽了一陣才知道,原來那人來黃河灘遊玩,思念家中親人,又看到漢生是個算命先生,就出了一個字,讓漢生幫他測測。那個遊客所出的字就是黃河的『河』。」

  說到這裡,了塵師太笑著看了我一眼,我恍然道:「原來阿秀給我出的題目中,就有當年我爺爺真實的案例!」

  了塵師太點點頭道:「正是。你們說的一模一樣,我在院子裡聽你解釋,心中激動不已,但是卻沒有想到你就是他的孫子。這可真是冥冥天定啊。」

  我心中暗想:了塵師太連出題目都是用她和我爺爺剛見面的時候的案例,可見雖然出家,心中依然難以割斷往事,情之一字,害人極深啊。

  了塵師太道:「我當時聽那人說了一個『河』字,又問家人平安。我便一時技癢,也分析起來了,不過對於這個『河』字,我實在沒有半分頭緒,也不知道如何跟家人平安與否聯繫到一起,添筆法、去筆法、會意法、形聲法、指事法、轉注法等,我都一一用過,卻依然不能破解,正在苦惱之際,卻聽漢生說了出來,而且解釋的合情合理,堪稱神乎其技。那人千恩萬謝的去了,我卻心中難以平靜,心想此人輕功、內功都在我之上,甚至連測字都遠高於我,我心中剎那間轉過千萬念頭,都有些心灰意冷了。」

  說到這裡,了塵師太轉而問我道:「你的測字本事是不是跟你爺爺學的?」

  我搖了搖頭,道:「爺爺生前,沒有教過我任何本事,我不會武功,不會法術,不會相術,也不懂測字,是爺爺死後,留給我了幾本書,我自己慢慢看懂的。」

  了塵師太一愣,繼而笑道:「你爺爺年前去世,到現在才十個多月,你就有了這般成就,可見聰明悟性之高,尚在你爺爺之上。」

  我謙遜道:「師太您過獎了。」

  了塵師太一笑,道:「我當時正在沮喪,他卻忽然笑道:『這位姑娘,你跟著我作甚?不會是想要走我的旗桿吧?』

  我當時是在岸邊的一顆大樹後藏著的,自以為藏得嚴實,卻不料早被他窺破了行蹤。我臉一紅,也不扭捏,抽出寶劍,昂首闊步走了出來,對他說道:『我要和你比劍,亮出你的劍來吧!』」

  「他很詫異,問我道:『我為什麼要和你比?』

  我說:『誰讓你輕功那麼好,內力那麼高,連測字都測得那麼好,我不服,就是要和你比!』

  他聽了之後,笑道:『我年齡比你大,所以武功比你好那麼一點點,這很正常啊,還是不要比了。』

  我問他道:『你今年幾歲了?』

  他說:『我都二十五了。』

  我說:『那你才比我大兩歲,卻比我師父小多了,但我看你的輕功好像比我師父還好,可見這不是年齡的問題!你肯定是把時間都花費在練內功和輕功上了,劍法未必比我強,所以,我還是要和你比劍!』

  他苦笑一聲,道:『其實,我根本就不會劍法,你確實比我強,我承認!』

  我冷冷地說:『不行!你嘴裡雖然這麼說,心中肯定不服,我一定要讓你和我比劍,我親手打敗你,你才能心服口服!』」

  這簡直是無理取鬧啊!

  女人啊!

  我心中哀歎道:「爺爺當時也真是可憐,被這麼一個蠻橫的小姑娘給纏著了。不過,看看師太現在淡定從容的樣子,我實在難以想像她當年不講理的蠻橫樣子會怎樣。」

  只聽師太繼續說道:「當時漢生聽了之後,說:『你這不是無理取鬧嗎?我都承認了不如你,你還要跟我比?』

  我說:『就是要這樣!』

  他說:『我真算是倒霉到家了,惹不起,我還躲不起嗎?我跑!』說完,他真就一溜煙逃跑了。」

  了塵師太道:「我當時聽那人說了一個『河』字,又問家人平安。我便一時技癢,也分析起來了,不過對於這個『河』字,我實在沒有半分頭緒,也不知道如何跟家人平安與否聯繫到一起,添筆法、去筆法、會意法、形聲法、指事法、轉注法等,我都一一用過,卻依然不能破解,正在苦惱之際,卻聽漢生說了出來,而且解釋的合情合理,堪稱神乎其技。那人千恩萬謝的去了,我卻心中難以平靜,心想此人輕功、內功都在我之上,甚至連測字都遠高於我,我心中剎那間轉過千萬念頭,都有些心灰意冷了。」

  說到這裡,了塵師太轉而問我道:「你的測字本事是不是跟你爺爺學的?」

  我搖了搖頭,道:「爺爺生前,沒有教過我任何本事,我不會武功,不會法術,不會相術,也不懂測字,是爺爺死後,留給我了幾本書,我自己慢慢看懂的。」

  了塵師太一愣,繼而笑道:「你爺爺年前去世,到現在才十個多月,你就有了這般成就,可見聰明悟性之高,尚在你爺爺之上。」

  我謙遜道:「師太您過獎了。」

  了塵師太一笑,繼續講道:「我當時正在沮喪,他卻忽然笑道:『這位姑娘,你跟著我作甚?不會是想要走我的旗桿吧?』我當時是在岸邊的一顆大樹後藏著的,自以為藏得嚴實,卻不料早被他窺破了行蹤。我臉一紅,也不扭捏,抽出寶劍,昂首闊步走了出來,對他說道:『我要和你比劍,亮出你的劍來吧!』」

  「漢生很詫異,問我道:『我為什麼要和你比?』我說:『誰讓你輕功那麼好,內力那麼高,連測字都測得那麼好,我不服,就是要和你比!』他聽了之後,笑道:『我年齡比你大,所以武功比你好那麼一點點,這很正常啊,還是不要比了。』我問他道:『你今年幾歲了?』他說:『我都二十五了。』我說:『那你才比我大兩歲,卻比我師父小多了,但我看你的輕功好像比我師父還好,可見這不是年齡的問題!你肯定是把時間都花費在練內功和輕功上了,劍法未必比我強,所以,我還是要和你比劍!』他苦笑一聲,道:『其實,我根本就不會劍法,你確實比我強,我承認!』我冷冷地說:『不行!你嘴裡雖然這麼說,心中肯定不服,我一定要讓你和我比劍,我親手打敗你,你才能心服口服!』」

  我聽師太說到這裡,不禁暗道:「這簡直是無理取鬧嘛,女人啊!爺爺當時也真是可憐,被這麼一個蠻橫的小姑娘給纏著了。不過,看看師太現在淡定從容的樣子,我實在難以想像她當年不講理的蠻橫樣子會怎樣。」

  只聽師太繼續說道:「當時漢生聽了之後,說:『你這不是無理取鬧嗎?我都承認了不如你,你還要跟我比?』我說:『就是要這樣!』他說:『我真算是倒霉到家了,惹不起,我還躲不起嗎?我跑!』說完,他真就一溜煙逃跑了。」

  了塵師太微微一笑,繼續說道:「我看他幾個起落之間,就只剩下了一個影子,我又氣又怒,遠遠地跟上,我決定非要追上他,讓他跟我比試一番劍法不行!就這樣,我們你跑我追,一直到晚上,進了開封城,他才不跑了,他見我還跟著他,就笑道:『這裡是城市,咱們要是在這裡打起來,肯定會被公安局的警察同志給帶走的,到時候再判個重罪,你可就出不來了。』」

  「我想了想,確實如此,於是我說:『既然是在城市裡,那我就不和你比,我跟著你,等你出城了,我再和你比!』他哀歎一聲,道:『我整天給別人算命,卻沒給自己算過,所以遭報應了,遇到這麼一個難纏鬼!』我氣哼哼地不理他。他又說:『你這麼漂亮的一個大姑娘,總是跟著我,不怕別人說閒話嗎?』我說:『江湖兒女又不是尋常百姓,哪管那麼多繁文縟節?我就跟著你了,隨便別人怎麼說!』他說:『別人說你是我媳婦,你也不生氣?』我當時的臉猛然就紅了,嘴一撅,就不理他了。他哈哈笑道:『原來你也會害羞的,我還以為你什麼都不怕呢。』我狠狠瞪了他一眼,忽然想起一事,就問道:『你也覺得我漂亮嗎?』他當時一愣,臉色有些異樣起來,然後他一聲不吭地轉過身走了。我在他身後慢慢跟著,他到一個旅店租了一個房子,我就在他對面,也租了一個房子。」

  看來當時的爺爺已經預感到這木菲清喜歡上自己了。不過從爺爺的行事作風來看,爺爺年輕時也是一個風流不羈之人。

  念及此,我看了一眼老爸,只見老爸正襟危坐,面無表情,我不禁暗暗感慨道:怎麼老爸是這樣一個木頭?難道男性魅力這一塊的基因是隔代遺傳的嗎?想到這裡,我忍不住微微而笑。

  了塵師太繼續說道:「當時我們住在一個旅館,一共住了七日,他每天都到街上擺攤,給人算命起卦,我每日都站在他附近,默然地觀察他,我發現他算命起卦居然無一不准,許多人都是算過一卦之後,過了一兩日,又回來重謝,而且還帶著更多的顧客。我看在眼中,心想原來『神算陳』也不是虛假的稱謂,他確實是有真才實學的。有一日晚上,他忽然敲了敲我的門,我打開門,他說有事情要和我說,讓我跟他下去到街上轉轉,以免隔牆有耳。我雖然略感奇怪,但是那時候,我心中已經對他有了種異樣的情懷,其實說白了就是暗戀。因此,對於他的話,我都是聽的。」

  了塵師太說到這裡,兩邊臉頰都紅了起來,眼中也騰起了一層煙霧,那種似初戀少女的模樣、神態盡皆顯露,她已經絲毫沒有七十歲老太太的樣子了。

  日久生情,果然不假,我心中暗想,可是以木菲清的條件,武功又高,相貌又好,爺爺為什麼沒和她走到一塊呢?

  阿秀聽聽怔怔入神,老爸和孫嘉奇也一聲不吭,唯恐落下一字。了塵師太頓了頓,又繼續說了起來。
《麻衣神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