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審小鬼

    我心想怪不得它看不出這一切的遺產,原來它的眼睛根本就不是用來看東西的,我和妙小容拉近了漁網,只待她來投。
    而四高一家人也是輕輕地不敢出聲,因為他們只能看見一雙帶麵粉的腿走向了陽角口。
    猛地一陣震顫從手中傳來,我和妙小容同時沒有握住漁網,那個陰差觸動了漁網,已經被自動給束縛了起來,我聽見它哇啦哇啦地叫,同時問到了一股爛魚臭蝦的味道。
    我手握著桃木劍對著它說,「別亂動,不然我就用這桃木劍刺的你在這世界上消散!」
    那個鬼差突然不動了,似乎在支愣著耳朵聽我說話,但是它猙獰著神色沒有回答。
    「我只想問你些東西,你告訴我,我就放你走……」
    「你可以看見我……」?它的聲音特別的小,但是卻在我耳朵裡嗡嗡地迴響。
    我一看他能聽見,回頭看了一下後面圍著的妙小容和四高一家人,才想起來他們看不見也聽不見,只能看見一雙透明的沾染上了麵粉的腿。
    我看看也只能靠我自己來問它了,我還沒有說話,那個嗡嗡的聲音又再次響起,「你知不知到你自己是阻礙陰差辦公,要是我天亮之前沒有回去的話,你會受到牽連的,你難道不怕被抓到陰曹去麼……」
    我搖了搖頭,才想到它是看不見的。就說到「我只是問你點東西,你能告訴我的話,我現在就可以放開你。」
    那個陰差似乎在拿眼睛不停地看,其實我知道它是拿鼻子在聞。
    它說,「這裡怎麼一股沒熟透的魂魄味,叫其他人都走開,陰曹中的事情豈能被其他人都知道。」
    我一看沒有辦法,只好叫四高他們一家人走開,說一會有辦法讓他家老爺子還魂。
    而妙小容不願意走開,陰差說到,「你旁邊的這個人是什麼人,她的魂魄的味道怎麼那麼怪,不像是這陽世的人,也不是我們陰曹的,到像是地府裡出來的,是從地府裡面逃出來的魅影麼?」
    我一聽這陰差這麼說,回頭看了一下妙小容,心裡有點怕。擔心妙小容聽出來什麼,於是就沒有在接著問陰差什麼是魅影。
    我想了一下就要接著問,可是這個陰差顧忌妙小容的身份,不肯再多說了。
    而妙小容卻堅持要自己問,我一看他們兩不退讓,心想還是勸說妙小容離開。
    我就說,「你把想問的東西告訴我不就行了麼,幹嘛你自己非在這?」
    誰知道妙小容的臉色又陡然兇惡起來,說到,「不行,誰知道你問什麼?」
    我心想我還能問什麼,陰間的事還是知道的越少越好,不然誰知道會招惹什麼報復。
    我一看沒辦法,讓他們兩個耗著吧,於是進屋去看看四高的父親的情況。
    走進裡屋,他們家人並不是特別的悲傷,因為剛才的詭異,他們覺得這老頭很可能還沒死,而是不停地張望著屋外,一看我進來了,忙問我是不是還有救。
    我一看老頭臉色煞白,身體還是溫熱的,應該剛才那個陰差將他魂魄帶走的時候他就已經氣絕身亡了。
    這個時候我看見金銀兩個光團,也不知道從哪兒過來的,似乎是從外面剛飄過來的,挨了一下四高父親的身體,好像發現進不去,金色的就直直地往上飄,透明的光團直接穿過了房梁和屋頂不見了,而銀色的光團則直接沒入了地面。
    我看的詭異,這兩個光團是什麼東西,難道不屬於三魂七魄之中,而拘魂的鬼差也不是時時都出現,之前在嬸娘家,嬸娘臨終的時候就沒有看到什麼拘魂的鬼差,在杜裡口村,那個小孩子家也沒有看見。那麼這個鬼差是被什麼吸引來的。
    我正在思考,聽見妙小容在院子外面喊我,我只好又走了出去。
    妙小容似乎經過這麼一段時間的等待,似乎脾氣已經有些暴躁,我剛出去就對我帶著憤怒說,「你給這個鬼差說,要是她還不想說的話,一會就用桃木劍戳它,天明也不放它,把它放在陽光最強烈的地方暴曬,看它不魂飛魄散才怪。」
    我現在時騎虎難下,心想你這是要虐殺陰差啊,但是現在就算是放了它,估計也沒有好結果,我只好走到那個咬牙切齒的陰差旁邊,把剛才妙小容的話重複了一遍,那個陰差好像是也真有點急了,因為現在已經過了三更天了。
    不過妙小容的忍耐好像這時候已經到達了極限,她順手拿起桃木劍就往漁網裡面抽打,我看見她每打一次,和陰差肌膚接觸的地方一片火星,他黝黑的皮膚上留下一道白痕,陰差在漁網裡左右翻滾,哇哇亂叫。
    那陰差忍受不住,連連叫饒。
    我於是就讓妙小容停下,妙小容好像停不下來,又一頓暴打,打的鬼差鬼哭狼嚎,舌頭都從嘴裡伸了出來,看起來無比的醜陋。
    於是我問到,「現在可以問了麼?」
    那陰差抬起醜陋的頭顱,緩緩地點了點頭。
    「但是我只是一名行醜,只負責抓捕陽壽已盡的魂魄,其他的半路離奇死亡的我們不管,不知道你們要問什麼,要是問其他的我可不知道……」
    行醜?我想可能是他們這類捉靈魂的小鬼的稱呼,於是就把這些話傳達給了妙小容。
    妙小容眼睛翻了翻問到,「你就問它那些魂魄都關在什麼地方?」
    我再次說給那行醜聽,它答到「那是我的上陰鬼住魖負責的,我平時只負責拘來靈魂,其他的我一概不問的。」
    我一想這只是個最低級的小鬼,估計也問不到,於是就想做個好事吧,就說,「那你把這個老頭的魂魄給放了。」
    那行醜大吃一驚,忙到,「不行,我要是放了它,我自己回去也要受陰鞭刑……」
    我覺得反正都已經得罪這只行醜了,就說到「難道沒有例外的情況出現?」
    那陰差行醜道,「一般情況下沒有,你看我的手在領這個任務的時候已經簽下了契約,要不是不能把這個人的魂魄帶走的話,這個咬著的骷髏頭就不會鬆開。除非是陰間負責核查壽元的合錯了,那這人的魂魄還可以返體……」
    妙小容拿著桃木劍不動,我心想那我就讓這只行醜放了這個老頭的魂魄吧,於是說「你就說自己找錯了,不就行了。」
    那行醜咧嘴到,「這,我們一般是找不錯的,我們的鼻子可以聞到將死之人靈魂的味道,是發酸的,你看銅鏡的上面有這人的名字,只要兩個味道一樣就代表沒有找錯,於是我們就可以吧他的靈魂帶走,其他人我們從不傷害的。」
    我一聽這個行醜好像說的也都是實情,看樣小諾的魂魄也打聽不出來,就多問了一句,「你們陰間有沒有黑白無常,不都是黑白無常索命麼?」
    那行醜搖了搖頭說,「一直都是我們負責索命,至少在我們陰曹沒有,地府有沒有我就不知道了?」
    我吃了一驚,陰曹和地府還不是一個地方,怪不得妙小容一直說陰曹。
    正要問時,那行醜求我放了它,因為它知道的就這麼多。
    我給還在冷冷出神的妙小容說到,「它可能真的不知道,我看還是把它放了吧?」
    誰知道聽了我這句話後妙小容一下像是突然變了一個人,像是暴怒了,拿著桃木劍劈頭蓋臉的又打,慘叫聲聲。
    妙小容吼道,「叫它打點打點它的上陰官,我想知道的東西就一定要知道!」
    那行醜這次被打的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被打的趴在地上顫抖,答應回去之後可以去找我們想知道的魂魄,但是現在要燒些紙錢給它帶上,它是一隻窮鬼差。
    妙小容看著我冷笑了一下,意思想問東西還得靠她,她答應了那個行醜,然後開始問話。
    行醜問我們要找誰的魂魄。
    妙小容說,「要找兩個人魂魄。」
    我愣了一下,還是說給行醜聽了。
    然後妙小容連說了兩句話讓我驚在地上,她說「一個叫姜小美,一個叫妙小容,你查查是不是她們有魂魄被帶到了陰曹間……」
    我真不知道小容葫蘆裡賣的什麼藥,竟然問自己的魂魄有沒有帶到了陰曹。真是讓人摸不到頭腦。
    我正在思量間,小容突然凶到:「你問他了嗎?」
    我只好把小容的話重複給那個陰差。
    那陰差視乎滿不在乎的說:「查兩個人到沒有問題,但我也是需要打點的,你只要多給我燒點冥幣即可。」
    視乎覺得那裡不對勁,但一時也想不出哪裡出了問題。我把身上的漁網去掉。他竟在漁網中一段時間虛弱了許多。不知道是小容的抽打還是由於其他緣故造成的。自己竟莫名的感到一絲黯然和些許愧意。
    小容的問題問完了,卻沒有得到她想要的答案。竟然一身不吭的轉身找了一個椅子坐下來,冷冷的看著我把行醜身上的漁網去掉。不過當我斜過眼睛看她的時候,卻見她一副淡淡失落的神色。當我即將回過頭去的時候又在她的眼裡看見了深深得憂愁。
    就知道她有什麼東西隱瞞著我,看樣子得自己留心才是上策。
    我對行醜說:「紙錢沒問題,但怎麼能到你手裡?」行醜甩了甩長鼻子,沉沉的聲音傳了出來:「你把紙錢當著我的面燒了即可,我就可以收取了。」
    既然如此簡單,我讓他先在這裡等等。轉身去找四高他們,去問他們要紙錢。雖然他們很疑惑,但我沒有給他們質問的機會。
    一般人家裡怎麼會有紙錢呢,這下可把四高他家忙壞了,等到凌晨四點多時,四高才急急忙忙的從外面回來。我讓他們幫忙把紙錢燒了,剛燒完,就有打鳴的雄雞扯著嗓子叫了起了。那行醜帶著紙錢和那個老者的魂魄消失在晨曦未明的夜色中了。
    我也總算鬆了一口氣。感覺現在的生活就像夢一場,而且夢的好累。但似乎有些不捨個不幹,就算做夢,也要把夢做完。
《幽冥女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