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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納爾遜先生睜大了眼睛,面上露出了不相信的神色來,道:「你怎麼知道的?」
  我道:「你先說他來日本的理由。」
  納爾遜先生道:「因為發現了他在土星太空船中的秘密勾當,所以才給了他一個假期,將他支開那秘密基地,集中了科學家,來研究他這個行動的目的,研究的結果,卻證明他並沒有破壞這個太空船,相反地,太空船上,還多了不少有利於遠程太空飛行的裝置,這的確是莫名其妙的事,他為什麼不將這個行動,公開出來呢?所以,便懷疑他可能是替另一個強國服務的。」
  我苦笑道:「來一個太空倒戈麼?」
  納爾遜道:「太空科學到如今為止,政治意義大過科學意義,這並不是不可能的事……」
  他才講到這裡,突然又傳來了一陣急驟的敲門聲,不等我們答應,門便被撞了開來。衝進來的是一位日本高級警官,和一個歐洲人。那個歐洲人一進來,便向納爾遜道:「他失蹤了!」
  納爾遜從躺椅上直跳了起來!
  納爾遜給我的印象,一直是鎮定、穩重的,我從來也未曾見到過他那樣地激動過。他幾乎是在申斥那歐洲人,道:「失蹤了,你們是在幹什麼的?他是怎麼失蹤的?說,說!」
  那歐洲人面色蒼白,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那位日本警官道:「我看可能是被綁。」
  納爾遜呆了一呆,道:「被綁?」
  警官道:「是,政治性的綁票。我們跟蹤的人報告說,他今天早上在羽田機場,曾被四個某國領事館的人員所包圍,但是他卻巧妙地擺脫了他們的糾纏。而當他離開了羽田機場之後,又有許多人跟蹤著他。」
  我碰了碰納爾遜,納爾遜道:「那是說海文·方。」
  我早知道他們所說的是方天了。我不再出聲,聽那日本警官講下去。
  那警官道:「他本國的保安人員、日本警方、國際警方,再有一方面,便是某國大使館的人物,而結果……」
  他面上紅了一紅,道:「我們相繼失去了他的蹤跡,所以我們懷疑他可能遭到了某國大使館人員的綁架。」
  納爾遜先生團團亂轉,道:「這就不是我們的力量所能達到的了,失敗、可恥的失敗!」
  那歐洲人的額上,沁出了汗珠。我到這時候,才開口道:「著急是沒有用的。」
  那日本警官向我望了一眼,他不知我是什麼人,但是他卻以日本人固有的禮貌,向我道:「是,我們已通知了東京所有的機場、火車站,大小通道,留意這樣的一個人,即使是大使館的車輛,也不可錯過。」
  我道:「如果他被某國大使館綁架了,那他一定還在大使館內。」
  我談到這裡,向納爾遜先生,使了一個眼色。
  納爾遜和我合作,已不止一次了,他立即會意,向那兩人道:「你們繼續以普通的方法,去探索海文·方的下落?他是一個十分重要的人物,你們一定要盡你們的全力!」
  那歐洲人抹著汗,和日本警官一齊退了出去。
  我等他們兩人走了之後,才低聲道:「事情越來越複雜了,我必須採取特殊的方法,去看看方天是不是在某國大使館內。」
  納爾遜望了我半晌,才道:「我不贊成。」
  我拍了拍他的肩頭,道:「你放心,如果我被捉住了,那我就是一個普通的小偷,大使館方面,一定會將我交給當地警局的。」
  納爾遜道:「你將在日間進行?」
  我笑道:「偷偷摸摸的事,當然要到晚上。」
  納爾遜道:「好,我可能今天不再和你見面,你要小心些。」
  他一說完,便匆匆忙忙走了出去。我知道他是去作進一步的佈置,以防備某國特工人員,將方天運出日本去的。
  我獨自一個人,仍坐在陽台上。我將這幾天來的事情,大略地歸納了一下。從草田芳子的意外,到某國探索土星的龐大太空發展計劃,以致東方集團特工人員的鬥爭,這些事,看來似乎是一點聯繫也沒有的。
  但是,深明底細的我,卻知道其中大有聯繫。而聯繫著這些事的,便是方天,那神秘、詭異的藍血人!
  根據納爾遜先生所述,方天已經是一個十分傑出的科學家了。
  這不禁令我感到十分慚愧。當年在學校中,大家同一宿舍,如今,我有什麼成就呢?今天,輪到要我來弄清他的來歷,這更是一個重大的難題。當然我知道,方天有著一個十分犀利的秘密武器,他是不怕被人傷害,而只有他傷害人的,我對他的處境,一點也不關心。
  但是我卻關心我自己,看來方天一直在想制我於死地,兩次,我都僥倖地活了下來,我不能讓方天第三次得到成功,我要消除他第三次加害我的可能性!
  那一天,我也被納爾遜感染了.變得十分焦躁,午飯後,更感到時間過得太慢。
  我驅車進市區,目的在消遣時間。到了下午兩時,我發現有人在跟蹤我。那時,我正在散步,看看櫥窗。存著櫥窗玻璃的反光,我看到在對面馬路,有一個穿著和服的男子,正在裝著吸煙,但是卻不斷地在看我。
《藍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