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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吸了一口氣:「誰,阮耀,是你麼?」
  我再度聽到了一下類似歎息的聲音,接看,便像是有一樣東西,同我撲了過來這也是一種動物本能的感覺,我感到有東西向我撲過來,我連忙雙手伸前,想這件東西,不致撞向我的身上。立即地,我雙手碰到了這東西,而且將他扶住。
  當我一扶住這件東西之後,我立時覺出,那是一個人!
  我陡地一怔,那人的身子還想跌倒,我將他扶住,我摸到他的手,他的手腕,也摸到了他的手腕上,戴看一隻手錶。
  我手一震,又碰到了那人腰際的一個方形物體,我看實吃了一驚,那是一具無棧電對講機,我也立時知道,我扶看的是甚麼人了,那是阮耀。
  我立時又伸手去探他的鼻息,他顯然沒有死,但從地身體的軟弱情形而言,他一定是昏迷不醒的。
  我扶看他,走了定神:「多謝你們將我的朋友還給我,你們是甚麼—」我本來想問「你們是甚度人」的,但是我卻將最後這個「人」字,縮了回去。
  我沒有得到任何回答,但是,我卻第三度聽到了那一下歎息聲。
  接看,我站立的地方,又開始移動,我又像是在傳送帶一樣,被送向前去。
  我在被送出相當時間之後,阮耀發出了呻吟聲,我忙道:「阮耀,你怎樣?」
  我聽到了阮耀的喘息聲,他像是夢遊病患者一樣,在黑暗中問我,道:「你是甚麼人?」
  我道:「我是衛斯理,我下洞來找你,你覺得怎麼樣?」
  阮耀挺了挺身子,就在這時,我們的身子,向上升去,像是在一種甚麼稀薄的物體之中一樣。
  阮耀一直濃重地喘看氣,過了不多久,所有的動作,全停止了。
  我和阮耀都站看,突然,有一樣東西,向我們撞了過來,我立時伸手抓住那東西,剎那之間,我不禁狂喜地叫了起來,道:「阮耀,我們可以上去了!」
  我抓住的,是一張椅於!
  我忙扶看阮耀,坐上椅子,我則抓住了椅子的扶手,等了大約半小時,椅子開始向上升去。
  我可以料得到,椅子是傑克上校放下來的,他一定是希望能有機會將我再戴上去!
  只不過,在這段時間內,不論我向阮耀發問甚麼問題,他只是不出聲。
  在椅子開始上升去之後不多久,我就聽到對講機中,傳來上校急促而惶急的呼叫聲,他在叫看我的名字,不斷地叫看。
  我立時回答道:「我聽到了,上校,我沒有事,而且,我也找到了阮耀!」
  傑克上校的聲音又傳了出來,我聽得他一面吩咐人快點將我們拉上去,一面又道:「你究竟怎麼了?在下面逗留了那麼久!」
  我只好苦笑看:「為了要找阮耀,我在洞底—」我才講到這裡,阮耀突然低聲道:「甚麼也別說!」
  阮耀的聲音極低,我呆了一呆,立時改口道:「我在洞底昏迷了相當久我想阮耀一定也和我一樣,不過現在沒有事了!」
  椅子繼續向上升,我已可以看到洞口的光亮,我大口地喘看氣,不一會,我們已經升上了洞口,當光線可以使我看到眼前的情形時,我第一件事,便是向阮耀看去。
  只見阮耀的臉色,出奇地蒼白,但是位的雙眼卻相當有神,只不過神色,充滿了疑惑。
  傑克上校看雲埋怨了我們一頓,又宣佈誰也不准進入洞的附近,才行離去。
  我和阮耀,一起進了屋子,阮耀先是大口喝看酒。然後才道:「你遇到了甚麼?」
  我略想了一想:「我甚麼也沒有遇到,但是我覺得下面有東西。」
  阮耀在我的酒杯中斟滿酒,自己又喝了一大口,聽我講述我在洞底的遭遇。
  等我講完之後,他才道:「那麼,我和你不同,衛斯理,真是無法相信,但卻是事實!」
  我登時緊張起來,道:「你見到了他們?」
  阮耀呆了一呆,但是他顯然明白我的問題。這個問題,在別人來說,是很難明白的,然而我從阮耀的神情上,我看得出,他明白我所指「他們」,究竟是甚麼?
  當然,即使是我,在發出這一個問題的時候,我也不知道「他們」代表看甚麼,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在那深洞之下,一定有著甚麼(我想不出該用甚麼名詞),這種「甚麼」,有一種超特的力量,使我在洞底被移動,遇到了阮耀,又和他一起能離開。
  阮耀在聽了我這個問題之後,變得很神經質,他握看酒杯的手,在微微發抖,他道:「沒有,我沒有見到他們,我們意思是—」他講到這裡,略頓了一頓,顯然是不知道該如何說下去才好。
  我提示他,道:「你的意思是,你未曾見到任何人,或是任何生物?」
  阮耀不住地點看頭:「是的,但是我卻見到了一些不可思議的東西。」
  我登時緊張了起來:「是甚麼?」
  阮耀皺看眉,有點結結巴巴:「我所見到的,或者不能稱為東西,只不過是一種現象」我性急起來:「不必研究名詞了,你在洞底,究竟見到了甚麼,快說吧!」
  阮耀吸了一口氣:「還是從頭講起,你比較容易明白,我槌下深洞,開始所遭遇的一切,和你一樣,我在黑暗之中,不由自主地移動看,等到靜止下來之後,我聽到了流水聲。」
《地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