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白克道:「那又怎麼樣,康納土是自殺的。」
  我道:「如果康納士真是單純的自殺,那麼,他們何必為了影片落在人家的手中,而訕此緊張,非將之以回來不可?」
  白克眨著眼,沒有說什麼。
  我又道:「而且,別忘記,那神秘男子的身份,一定和田中正一一樣,在康納士自殺之前,和他見過面,現在我想知道的是,康納上和那男子,為了什麼見面,他們之間,講過什麼,那神秘男子又和康納士到過什麼地方。」
  白克點頭道:「對,關於這一點,我倒有一個推測,對方一直在動我們科學家的腦筋,我想,那神秘男子,可能提出收買康納士的條件,而康納士已經同意了,事後才後悔,所以逼得自殺的!」
  我皺著眉:「白克,康納士已經死了,不要再損害他的名譽!」
  白克道:「我的推測是很有道理的。」
  我搖頭道:「不,康納士博士的行動,從一年來的行動記錄片中看來,是無懈可擊的,他決不會什麼有把柄留在對方的手中,對方對他也無從威脅起,他為什麼會給敵人收買?」
  白克道:「那麼,他為什麼自殺?」我搖了搖頭道:「不知道,但現在我們已經知道了那神秘男子的身份,要找他,總不是十分難了。」白克道:「當然!」他發動車子,向前駛去,將我送回了酒店。
  這一晚,我再度將所有的事,想了一遍,麗拉的出現,使我得知了田中正一的電話,自從這裡開始,事情就急轉直下,變得明朗化了!
  康納士博士的研究,如果用在軍事上,那將是另一種威力極其強大的武器的誕生,像他這樣的人物,受到國際間諜的注意,倒並不是一件出奇的事。
  而田中正一的真正身份,竟如此之卑鄙,這一點,也不足為奇,我和田中正一本來就不熟,更何況要瞭解一個人的真正身份,就算與之相識十年八年,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現在,剩下來的唯一問題便是:「康納士博士,是為什麼死的。」
  這像在兜圈子,兜回老地方來了!
  令我疑惑的是:這些記錄康納士博士行動的影片,如沒有犯罪的意圖。那麼即使遺失了,被亨利拾到了,也不必緊張,反正兇手的身份,掩飾得很好,何必用那麼大的心思,想將影片取回來,而終於將亨利殺死!
  兇手在殺死亨利之際,只怕以為亨利從此失蹤,亨利寄存在安橋加教授那裡的一大包東西,以安橋加工作之繁忙,可能會忘記,他們就有機會將之取回來,卻不料安橋加由於好奇心的驅使,而放映了來看。
  等到這些影片一公開之後,再要取回來,自然困難得多,而且,人多人都看過那些影片,再取回來,也是沒有意義的事了。
  於是,田中正一就心虛起來,當他向科學協會提出,請我來偵查之際,顯然是低估了我的能力的,他多半以為我是「糊塗大偵探」這一類的人物,來到這裡,結果是一事無成的回去了。
  但結果,田中正一的提議卻成了他自己的催命符,這自然是他始料不及的。
  記錄康納士博士的行動,這件事的本身,一定有著極大的犯罪意圖,這一點是可以肯定的。
  而且,那神秘男子,還和康納士博士直接見過面,他們有意對付康納士博士這也幾乎可以肯定的了!
  然而,康納士博上,卻是自殺的!
  這真是百思不解的一個大矛盾,而整件事,也令人氣悶,因為轉來轉去,總是轉到原來的地方,沒有任何新進展。
  由於康納上博士自殺,有著如此確鑿不容懷疑的證據,看來,事情是很難有什麼結果的了。
  第二天中午,白克到酒店來找我,他見到我的時候,神情很興奮。
  他一看到我,就大聲道:「我們找到他了!」
  我和白克在一起,已有相當日子,對他也有了一定程度的瞭解,所以我一聽得他那樣說,立即就知道,白克所謂的「他」,一定就是那神秘男子!
  這個消息,令我也感到相當興奮,我忙道:「那太好了、你一定已將他扣留了,走,我們去見他!」
  白克有點不好意思,他急忙道:「不,我的意思是,我終於知道那神秘男子是什麼人了,但是我沒有見到他,不過,我已下令,暫時封鎖一處地方。」
  白克的話,使我有難以明白之感,我皺著眉,望定了他,白克笑道:「是這樣,我們不是已經知道了這神秘男子的間諜身份麼?他們掩飾間諜身份的拿手好戲,是用外交人員的身份,我走到有關部門去查,一查就是查了出來,這傢伙叫盧達夫,他的身份,是領事館新聞攝影的二級助手一這銜頭怪不怪?」
  我道:「一點也不怪,拍攝那些電影,一定是由他主持的,這位盧達夫先生,毫無疑問,是一位攝影專家,我想,你可以到領事館去和他見面!」
  白克立時道:「你以為我會不去?我到領事館去,要求見這位新聞攝影的二級助理,但是領事館方面說,他已回國去了,我起先還不信,後來查了查外交人員出境紀錄,才知道這傢伙真的走了!」
  我「嗯」地一聲:「這倒也是意料中的事,但是你剛才說,封鎖了一處地方,是什麼意思呢?」
  白克道:「我再深入調查盧達夫的行動,發現他在本城的北郊,有一所小屋子,我和檢察官聯絡,由他簽了命令,本地警方人員,已趕去封鎖那間小屋了,我們一起去看看,可能有一點發現!」
  儘管白克的神情,還是相當興奮,但是我卻不由自主,打了一個呵欠。
  白克看到了我這種反應,不禁怔了一怔,我拍他的肩頭,道:「以這樣一個職業間諜而論,他既然已經打道回府了,怎麼可能有什麼東西留下來?我不去了,我看我也該回去了!」
  白克像是在哀求我一樣:「去看一看是好的,或者,可以有一點發現!」
  白克這個人,固執起來,真有點役辦法,當日我在機場,就是給他用這種態度留下來的。這時,我也只好無可奈何地聳了聳肩:「好吧,去看看!」
《規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