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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件雨衣被拋到了桌子上,發出了「拍」的一下硬物撞擊聲,那令得我陡地一呆。
  我本來實在已經非常疲倦了,但這時候,我卻立時一躍而起,又將那件雨衣,提了起來,伸手在雨衣的口袋中摸索著。
  我從雨衣的口袋中,摸出了一串鑰匙。
  那串鑰匙,只有三柄。在一件不知屬於甚麼人的雨衣之中,發現了三柄鑰匙,那本來是絕不值得奇怪的事情,但是當我將這三柄鑰匙捏在手中的時候,我不禁呆了半晌,手也在發抖。
  那三柄鑰匙,對我來說,一點意義也沒有,但是那鑰匙扣,我卻認得出來,我絕不是第一次看到它,鑰匙扎上,連著一隻半寸來長,銀質的鉤,那鑰匙扣,正是博新的東西。
  在那一剎那間,我立時想起了那老僕人的話來。
  當那個神秘人進來的時候,我和那老僕人都看不清他的臉,可是那老僕人,在事後,卻以為那個神秘人物是博新。
  當時,我根本連考慮一下他那樣說法的可能性也沒有,就斷定他是生了錯覺,然而現在,我卻在雨衣袋中,發現了屬於博新的鑰匙扣!
  那是博新的東西,這完全可以肯定,可是,那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呢?
  如果博新沒有死,那麼,在火災之後,發掘出來的??體,又是屬於甚麼人的?如果博新死了,何以他的鑰匙扣會在別人的身上?
  我知道,那鑰匙扣是博新心愛的東西,那是他在一次比賽中得到的獎品,他決不會將這東西送給別人,那麼,那個人應該是博新了。
  我又想起那人走進靈堂來,看到了靈堂中有人之後,那種突??的動作,他是在看到了有人之後,才用手帕蒙上面的。
  如果他不是以為我一看到他,就可以認得出他是甚麼人來,又何必多此一舉?那樣看來,這人真的是博新,博新沒有死!
  當我想到了這一點的時候,我心頭怦怦跳了起來,博新沒有死,這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我不知自己拿著那三柄鑰匙,呆了多久,而如果不是那一陣門鈴聲的話,我一定還會再發呆下去,門鈴聲令得我震了一震,我轉過身,打開了門,門外站著一個垂頭喪氣的人。
  但是不論那人是如何垂頭喪氣、神情憔悴,我還是可以認得出,他不是別人,正是酒博新。
  一時之間,我也呆住了,不知該怎樣才好,一個你以為他已經死去,而且,才參加了他的火葬禮回來的人,忽然又出現在你的面前!
《狐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