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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本來是想立即和譚中校聯絡的。
  但是我又立即想到,譚中校是基地中的高級軍官,如果基於某種神秘的原因,伊樂不能和外人相見的話,那麼他當然是服從決定,而不會違背上級的決定,而全力來幫助我的!
  那也就是說,找譚中校,非但沒有用,而且會壞事!
  我看了看手錶,早已過了飛機起飛的時間,而我也決定留下來,我自有我的行動計劃。
  我將兩張廣告的原稿摺好,放進口袋中,向那人揮了揮手,道:「多讀你的合作。」
  那人一直送找出報館門口,還在不斷問我殖:「究竟你要廣告原稿做甚麼?」
  我笑著:「講給你聽你也不明白的。」
  那人和我握手,我離問了報館之後,到了另一家酒店之中,要了一間房間,然後,我關在房間之中,思索著。
  其實我的心中,早已有了行動的計劃,這時,我只不過是檢討我的計劃是否可以行得通而已。
  我的決定是:偷進那軍事基地去!
  那的確是一個大膽之極的計劃,即使我有著國際警方特等的身份證明,但是那軍事基地是絕對不許別人進去的,我若是被發現,不堪設想!
  但是我想來想去,卻也只有這一個辦法,可以使我和伊樂見面,我非但要偷進基地去,而且要找到第七科的辦公室,想想容易,要實行起來,是十分困難的。
  但是我還是決定那樣做。
  我離開了酒店,去賈了一些應用的東西,才又回到了酒店之中,一直等到天黑。
  天黑之後,我又離開了酒店,我的第一步行動,就是帶著我所買的那些應用之物,走到了酒店的停車場中,偷走了一輛汽車,將那些應用的東西放進了車中,架著車,離開了市區。
  我已到那重事基地去過兩次,是以我已記熟了道路。
  當我的車子經過那小鎮之後,我便轉進了一條支路之中,我知道那條路是通向一片村子去的,而在過了那片林子之後,則是一個小湖。
  這一切,全是我從買到的全市詳細地圖中查出來的,我將車子駛得十分小心,令得它幾乎走已無聲息地滑進林子中去的。
  我將車子盡可能停在隱蔽之處,我提著那袋用具,下了車子,我翻過了一片小山坡,已經可以看到圍在軍事基地外的鐵絲網了。
  那種有著銳利的尖刺的鐵絲網,足有十二米高,而且每隔兩百米就有一個相當高的崗樓,大約有二十個,崗摟上的探照燈,在緩緩轉動著。
  我伏在地上,打量著眼前的情形。
  要偷進軍營去,不是不可能,但是卻也相當困難。
  第一,我絕不能被探射燈的光芒照到。
  第二,我必須找到隱蔽的據點以展開活動。
  我在打量了片刻之後,發現那都不是難事,探照燈轉動的速度並不快,我離鐵絲網約有百五十米,而探照燈至少有十二秒是照射不到的,我可以在十二秒的時間衝向前去,在崗摟之下,暫時歇足,只有那墓,才是探照燈光芒照不到的死角。
  我在探照燈緩緩轉過去之際,便發力向前奔去,奔到了崗樓下,喘了一口氣,我還等了兩秒鐘,探照燈才照回我剛才奔過去的地方。
  我停了半分鐘,在工具箱中取出了一枝電器匠用的的電筆來,用那枝電筆,輕輕碰在鐵絲網上,才碰上去,電筆的盡端,便亮了起來不出我所料,那是電網!
  這軍事基地一定是有著極其秘密的任務的,要不然,雖然每一個軍事基地都防守,但也不見得每一個軍事基地,都防守如此之嚴。
  我戴上了一副絕緣的橡皮手套,然後,我取出了一隻十分鋒利的大鉗子,去鉗鐵絲網,我已經十分小心了,但是鉗子鉗斷鐵絲網時,必發出來的那那一聲響,仍然令得我嚇了一大跳!
  剎那之間,我簡直以為我已被人發現了,好像已有十數柄機槍對準了我的背脊一樣,令得我的背脊,直冒冷汗,人也僵硬了片刻。
  我喘了口氣,才開始去鉗第二根鐵絲,直到鉗斷了十根鐵絲,弄開了一個可以供我鑽進去的大洞。
  我十分小心地從那洞中鑽進去,因為這鐵絲網上的每一根鐵絲,全是帶電的,如果我被其中一杖尖刺刺破了衣服,而那尖刺又碰到了我皮膚的話,那實在不堪設想。
  我慢慢地通過那破洞,終於,我的身於穿過了鐵絲網,在那一剎間我心情之輕鬆,真是難以形容的。
  我在草地之上,打了一個滾。
  我本來是想一滾就跳起來的,因為我已經成功地偷進了那軍事基地之中。
  但是,我這一滾,卻滾出禍事來了。
  我才滾出了幾米,突然之間,我身下的地面一軟,我整個人向下沉去!
  那竟是一個陷阱!
  幸而我手上還握著那柄鉗子,就在我身子將要跌進去之際,我用鉗子的柄,勾住了一株小樹。
  那株小樹顯然也不能承受我的力量太多我另一雙手抓住了草,勉力將我自己的身子,拖上了地面。
  當我肯定我回到了結實的地面之後,我再藉著黯淡的星月微光,向下看去,我看到的情形,令我伏在地上,半晌起不了身。
  那是一道足有十米深的溝,那溝有六米寬,緊緊挨著鐵絲網掘過去的,在黑漆漆的溝底上,插著很多削尖了的竹片,如果我剛才竟跌了下去的話,那麼,我這時一定已血肉模糊,躺在清底了。
  我呆了好一會,才慢慢站起身來,用力跳過了那道溝,發力向前,奔了出去,五分鐘之後,我已奔到了一座非常大的庫房之前。
  我在那庫房的門前,停了下來。
《筆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