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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和我談了很久之後,才發現我原來是這樣的。三個願望現在沒有甚麼意義了。
  猴神問我:「你現在可以提出你的三個願望了!」
  我的回答是:「我沒有願望,我只想回去,回到我應該去的地方!」
  猴神說:「我不勉強你,你真的一點要求也沒有?」
  我早已想好了,如果不是猴神這樣問我,我當然也不便提出來,但是他問了,我就不怕說。我道:「可不可以將這件怪東西給我?」
  這時,那怪東西己從牆上取下,又被放回木箱子之中,看來仍是奇形怪狀的一堆。
  猴神呆了一呆,像是想不到我會有這樣的要求,但是他立即道:「可以給你,不過我不明白,你要它來有甚麼用?」
  我道:「我想和我自己多談一點話,我還想多看一點自己!」
  猴神沒有再說甚麼,只是道:「你可以走了!」
  我走過去,提起那箱子,那怪東西並不是很重。我提著它來到門口,轉過身子問:「這怪東西,究竟是甚麼?」
  猴神說了一個有很多音節的名詞,我無法記得住這許多音節,可能由於我現出了惘然的神情,補充道:「你就將它當作是可以使你能看到你自己的東西好了。」
  我表示明白,猴神忽然又道:「其實,你要了這東西,不會有好處!」
  我苦笑了一下:「好處?甚麼是好處?」
  我說了之後,猴神就沒有再說甚麼,而且,突然在我面前消失,我帶了這木箱,覓路離開。
  那怪東西屬於我,我可以隨時看到我自己。不會有好處,是的,不會有好處,但我唯有這樣,才能知道我自己。
  一個人如果連自己是怎樣的一個人都不知道,豈不是很可悲,活著有甚麼意義?更進一步來說,一個人,如果連自己是怎樣的一個人都沒有勇氣去知道,或是想也不敢去想,這豈不是更加可悲?
  我不會這樣,我要知道自己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所以我要了那東西。
  耶裡望著我,我也望著耶裡。
  我的思緒極紊亂,一時之間,實在不知該想些甚麼才好。在呆了半晌之後:「那東西……究竟是甚麼?」
  耶裡道:「你和我一樣,當一郎將光義的日記念給我聽之後,我聽了這一段,也這樣問!」
  我立時道:「一郎當然也不知道那東西是甚麼!」
  耶裡道:「不,一郎知道!」
  他在看到我一臉大惑不解的神情之後,又補充道:「其實,你和我也應該知道!」
  我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一郎怎麼回答?」
  耶裡當時,就站在那堆怪東西之前,他指著那堆怪東西問:「這究竟是甚麼?」
  板垣一郎立即回答:「日記中說得很明白,這東西,有一個很長音節的名字,但實際上,那是一個可以使你看到自己的東西!」
  耶裡陡地一呆,突然大聲笑了起來:「就算能看到自己,又有甚麼用處?」
《願望猴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