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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部 真有「主宰會」存在?
  然後,我和青龍,各自靜了幾秒鐘,駭然互望,都有了同一結論,兩人齊聲低呼:「斐將軍用來交換那一大批軍火的東西,可能就是那塊玻璃。」
  這是十分駭人的結論,可是也是十分正常的結論。
  那玻璃,這時還在青龍手中,青龍舉起了手,托在手心中,神情古怪;「別說是玻璃,就算是鑽石,也值不了那麼多。」
  我還是堅持我的設想:「如果通過它,可以開啟什麼,那麼,價值就無可估計。」
  青在仍然盯著那玻璃:「開啟什麼?通向地獄之門?那就應該把斐將軍和酋長這樣的人,先送進去。」
  我坐直了身子:「如果為了得回這東西,酋長是不是肯透露它的秘密?」
  青龍笑了起未:「那得看什麼人士和他打交道。」
  我指著他:「當然是你和我。」
  青龍把玻璃還了給我,他在那傳訊儀上,按了幾下,我把玻璃放進小盒,又收了起來不一會,就有人跑步來到了海邊。
  那是一個十分精悍的年輕人,行了一個軍禮:「阿加酋長在阿拉伯國家大使團的賓館。」
  青龍下命令:「安排我要見他,兩個人,我和衛斯理先生。」
  那年輕人向我望來,一副肅然起敬的神情,又行了一個軍禮,退了開去。青龍道:「我沒有和他打過交道,早些年,我曾替阿拉伯集團服務過……」
  他講到這裡,略為猶豫了一下,我一點特別的反應都沒有,適當地表示了我對他的過去,並不感興趣(他有一段奇怪之極的過去,我想他不願人家知道。他為了那段經歷,寧願在原始叢林中當野人,與世隔絕,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克服了心理障礙而「復出」的。)我的這種態度,顯然贏得了他的好感,他感激似地向我笑了一下:「所以我知道,這個人十分深沉,不好對付。」
  我在自己的胸口上輕拍了一下:「我們有對付他的皇牌在手。」
  青龍想了一想才點頭:「是,他不見了那玻璃,急成那樣,大失常態,甚至不知道如何掩飾自己的焦慮,可知他是真的急了。我們是一上來就讓他知道東西在我們手中,還是——」
  我立即道:「還是先別透露,只是隱約暗示一下,古九非在離開前,曾見過我,我可能知道他要的東西在什麼地方。」
  青龍忽然笑了起來:「我真多擔心了,衛先生你處變的經驗何等豐富,何必還要我來我說什麼。」
  我又喝了一口他帶來的酒:「這酒,是用什麼釀製的,味道很怪。」
  青龍的回答只是:「山中的一種果子,有劇毒……」
  他說到這裡,故意頓了一頓,等待我現出吃驚的神情,可是我卻令他失望,因為我連眉毛都沒有揚一下,他只好繼續著:「可是在釀製的過程中,加上一種毒蛇的唾涎,兩種劇毒加在一起,毒性消失,而且有那種異樣的芳冽,喝了使人身心俱暢。」
  我搖頭:「世上有許多事很奇怪,譬如這種酒,有誰想到去把兩種劇毒的東西放在一起喝,而創造出這種酒?」
  青龍也笑:「我也想過,我想那一定是一個本來想自殺的人,想死得快些,就把兩種毒物放在一起,和酒喝下去,結果非但不死,反倒發明了一種好酒。」
  我被他的幽默,逗得哈哈大笑,或許那種酒,真有使人愉快的作用,心頭的鬱悶,已經減輕了不少,又閒談了一會,那青年軍官奔過來,立正:「酋長請兩位在三小時之後到達賓館。」青龍一躍而起,身手矯健之極,整個人,像是從躺在椅上直彈了起來一般。我也不覺技癢,也身子一挺,後發先至,和他同時落地,一起挺立。青龍一聲長嘯:「這就走,駕飛機去。」
  他說著,又向那青年軍官作了一個手勢,青年飛奔而去,自然先去安排飛機。青龍和我,出了酒店,上了他駕來的吉普車。
  在前赴機場的途中,有一些路程,沿海行進,黑夜中看來,大海黔黑而又神秘。在途中,我又向青龍講到那批照片的事,並且把我的推測,也說了出來:「古九非可能就是為了那卷底片死的。」
  青龍奇怪:「那些可怕的照片,有什麼大秘密呢?」
  我道:「如果有人,正在進行一種什麼試驗,會使人變得那麼可怕,那麼就是大秘密。」
  青龍喃喃地道:「核武器就能把人變成那麼可怕,大家都在製造,不算什麼秘密。」
  我補充我的意見:「如果是細菌、毒氣,甚至於是我們所不知道的新方法,可以造成這樣的後果,那麼這種力量,在研究階段,自然是極度的秘密。」
  青龍足有兩分鐘之久,沒有說話,抿著嘴,雙手用力地握著方向盤,在他瘦削的臉上,有一種難以捉摸的神情。然後,他才吁了一口氣:「太可怕了,人類一直在致力研究如何殺人更多的方法,難道又出現了一種新方法,可以殺人更多?更方便?」
  我也自然而然,歎了一聲——人類的確一直在熱衷於研究殺人的方法,這是事實。
  青龍的心思縝密,我想聽聽他的意見,所以又問了兩個關鍵性的問題:「你看,酋長的玻璃和可怖照片之間,是不是有聯繫!」
  青龍想了一會,搖頭,表示他不能肯定。
  第二個問題是:「假設古九非是死在那次宴會的那個侍者領班之手——古九非混入宴會,是假扮侍者,和他接頭的那個人,當時的身份是侍者領班,是不是能查出這個人的身份來?」
《瘟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