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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我駕著車離去之際,我也知道,殷殷以後的日子,絕不會好過,試想,她殺了一個人,在十年之後,那人的「靈魂」,突然附在一個小童的身上,她絕不可能對.這件事無動於衷。
  而我和江建兩人要做的事,自然不再是調查年振強這個人,而是要研究年振強的「靈魂」,如果會在湖水之中「存在」如此之久,又如何會「附」在王振源的身上,那是一件怪事,我們的研究,可能一點結果也沒有,但還是非研究不可。
  我駕車照著江建給我的地址去找他,他還沒有回來,他的房東,請我等一等。我等了大約二十分鐘,江建就回來。
  江建像是想不到我會來找他,所以看到了我,略怔了一怔。
  他將我帶進了他的房間之中,急急忙忙地道:「你去看了殷殷,結果怎樣?」
  我沉聲道:「年振強的確是被謀殺的,而兇手就是殷殷,年振強好像還有一筆錢,自然,那筆錢也落在殷殷的手中了!」
  江建顯得很興奮,他在房間中走來走去:「原來是那樣,她自己承認了?」
  「她沒有承認,但是我可以肯定!」
  我將我和殷殷談話的經過,從頭至尾,向江建講了一遍,江建用心地聽著:「衛先生,你果然了不起,十多年的懸案,被你解決了!」
  我皺了皺眉:「江老師,這件懸案,我一點興趣也沒有重要的只不過是我們證明了有年振強這個人,而且他的確是死在湖水中的。」
  江建道:「是的,已證明了這一點。」
  「可是為什麼會有那樣的情形?」我說,「我們還得進一步研究!」
  江建呆了半晌:「可是我們從何研究起?我們簡直什麼也捉摸不到!」
  我道:「自然從王振源著手,他今天還有個奇特的表現?」
  江建搖頭道:「沒有,他已完全正常了,而且,一天沒有用那種怪言語說話。」
  聽得江建那樣說,我真感到十分失望,因為如果年振強的「靈魂」消失了的話,那麼我可以研究的資料,更加少得可憐了!
  我只好道:「請你繼續留意王振源的情形,我準備多搜集一些資料,到英國去走一遭,那裡有一個學會,是專門研究鬼魂的。」
  江建答應著,我們又閒談了一會,我就告辭離去。現在,除了等待再進一步的資料來供我研究之外,沒有什麼別的事可做了。
  我等了三天。
  在這三天中,我每天都和江建通電話,但是江建的回答只是:王振源並沒有異樣表現。
  我越來越是失望,因為根據現有的那些資料,除了可以確實證明年振強的「靈魂」曾附在王振源的身上之外,無從作進一步研究。
  我趁夜晚的空閒時間,著手寫一篇有關整件事的記述,準備送到一本靈魂學雜誌上去發表。可是到了第四天早上,事情突然有了意外的發展。
  那大早上,我一打開報紙,就看到一項大標題:紅星殷殷在香閨暴斃!
  另外還有兩行十分奪目的副題:醫官證實死於極度恐怖,男女僕人頻聞呼鬼之聲。
  我急急地去看新聞內容:「十多年前,風靡一代的紅星殷殷,息影多年,深居簡出,昨晚午夜,被發現死於居所。在死前,男女僕人,均曾聽到她連聲尖呼,然後聲音寂然,僕人曾隔門相詢,答以無事,但女僕在凌晨時分,又聽到慘叫聲,破門而入,殷殷已奄奄一息,臨死之前,猶頻頻呼鬼!」
  接下來,便是記者訪問男女僕人的記錄,和那男女僕人的照片。
  連我也在新聞之中,因為那男僕顯然記得我,他向記者說出,有一個姓衛的怪訪客,在三天之前,曾經來訪,結果是給他主人下令趕出。
  我看完了整版新聞,不禁呆住了作聲不得。
  年振強的鬼魂,竟去殺了殷殷,報了仇!
  那實在令人難以相信,但卻又是活生生的事實,令人無法不相信!
  我呆了好一會,又看了其他幾張報紙,記載的都大同小異,我立時又想到,電台上可能有訪問那男女僕人的錄音,所以我忙扭著了收音機。
《湖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