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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其實並不能怪她,自從佩德羅有了病以外,她已經壓抑了差不多三年,這三年來,她過的究竟是一種什麼樣的日子,我不想多費筆墨,讀者自可以去想像。現在,佩德羅充滿深情的一吻,當然是將她身體之中的性意識吻醒了。
  她想對著他喊:「別,別叫醒它,那會讓我發瘋發狂的。」
  她當然沒有叫出來,因為那種感覺實在是非常好。
  佩德羅在吻過她之後,便將她抱了起來,他們一起走進了臥室,將她放倒在床上,替她除淨了衣服……
  當時,她可真是發狂了。她飢餓得實在是太久,就像一個十幾天沒有吃過飯的人見到了美味佳餚一樣,當時除了發瘋一般吃以外,絕不會想到別的事。
  是啊,三年了,這是三年來她唯一的一次,當時是怎樣的一種情形,誰都不難想像。
  事後,心滿意足的迪瑪王妃摟著佩德羅的脖子,一遍又一遍地吻他。當時,她心中對郝威醫生充滿了感激,心想,應該立即打電話給他,向他表示感謝。
  但是,這天下午她並沒有時間,因為她一直都和佩德羅關在臥室裡,甚至連晚飯也是讓人送進來的,他們就像新婚那次一樣,瘋狂而且飢渴地盡情享受著床第之歡,根本沒時間去幹別的事情。當時,她甚至有一種感覺,自己的瘋狂行動,似乎是想將三年的損失全都在這一天彌補似的。
  因此,打電話向郝威醫生表示感謝,就成了迪瑪王妃第二天起床後所幹的第一件事。
  郝威醫生一接聽電話,迪瑪就用一種充滿感激的口氣說:「郝威醫生,謝謝你,我和我丈夫非常感謝你,謝謝你治好了他的病。這種感激之情,我實在找不到更好的語言來表達,請你相信,你對我們有再生之德,我們會終生感謝你……」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郝威醫生就打斷了她:「很抱歉,夫人,恕我無禮,我至今還不知道你是誰。你知道,我的病人是非常多的。」
  迪瑪王妃於是報了一個名字,那是她與郝威醫生聯絡時所用的假名。郝威醫生聽了她的介紹之後所說的話,卻是她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的,為此,她想了很久,甚至根本弄不清到底是怎麼回事。
  郝威醫生對她說:「對不起,夫人,您恐怕是弄錯了。幾天前,你的丈夫的確給我打過一個電話,說好了昨天上午前來就診,但是他昨天上午並沒有來。」
  迪瑪王妃聽了這話,簡直就詫異莫名:「沒有去?他與你約好了,但是沒有去嗎?」
  郝威醫生說:「是的,夫人,我們約好,上午九點半在我的診所見面,但直到現在,我也沒有見到您的丈夫。」
  放下電話,迪瑪便有些糊塗起來,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佩德羅並沒有去看郝威醫生,可是,他的病卻好了。他的病到底是怎麼好的?她想,要弄清楚這個問題,只有去問一間佩德羅。
  她從臥室出來,下樓到了飯廳,向主管問起佩德羅的去向。
  女管家答:「親王一早就出去了,夫人。」
  迪瑪聽管家這樣說,心中又是大吃了一驚。佩德羅作為一國之君,事務確然極其繁忙,尤其是他登上王位以後、大量的時間都用在了工作上,能呆在家裡的時間真正是少而又少。但是,無論他有多忙,他們每星期總會有一次共進早餐,並且形成了規律,絕大多數時候,共進早餐是在星期天的早晨,如果這天早餐有非常特別的事,比如要陪國賓或者是在國外訪問,那就順延一天或者幾天。這是他們之間的小秘密,就是家中的下人管家,也並不知情。在佩德羅有病的這幾年中,在一起共進早餐,就成了他們生活中最大的快樂。
  但是,今天卻出現了例外。今天雖然是星期二,並非星期天,但卻是佩德羅回國後的第一天,他是應該留在家裡與迪瑪王妃共進早餐的,可事實上,他什麼話都沒有留下,就獨自走了。
  迪瑪王妃心中覺得一絲不快,但這種不快很快就消失無影了,她想到,他的病畢竟是好了,他們夫妻之間,又會有更大的快樂,這點小小的不快與那更大的快樂比起來,又算得了什麼?
  晚上,佩德羅回家後,迪瑪王妃與丈夫之間有一次對話,當然,佩德羅回家時已經很晚,但無論多晚,他們都會有一次談話,談話的內容可能是國事,也可能是純粹的夫妻間的閒談,並沒有一定的主題。也沒有特別的時間限制,也可能僅僅只是一兩分鐘,也可能會有十幾分鐘。這同樣是他們夫妻間一種感情交流的特殊方式。
  談話是在臥室中進行的,他們的臥室當然不會是我們通常所能想到的那種臥室,他們的臥室裡有一間小客廳,他們就是坐在那間小客廳裡進行這場談話的。
  當時,迪瑪王妃見丈夫回來,先是主動擁吻了他,然後為他倒了一杯酒,遞到他的手上。這些動作已經做了差不多十年,早已經成為他們生活的一部分。
  佩德羅端著酒,在沙發上坐下來,迪瑪便緊挨著他坐了,然後對他說:「我給郝威醫生打過電話了。」
  聽了這話,佩德羅明顯地一愣,卻沒有說任何話。
  迪瑪本來想問他為什麼沒有去找郝威醫生,但一時又不知怎麼開口,所以就說了這一句話,希望他能夠沿著自己的話題說下去。她當然也注意到了佩德羅表情上的變化,但並沒有往深處想。
  佩德羅沒有說話,似乎是等待著她往下說。但迪瑪並沒有說,而是拿眼看他,他似乎知道自己該說點什麼,猶豫了幾秒鐘之後,反問她:「郝威醫生怎麼說?」
  這時候,迪瑪王妃沒有任何懷疑,只是覺得這事有些奇怪,所以想弄清楚,畢竟是一個困擾了他們差不多三年的問題得到了圓滿解決,她當然想知道,這個問題是怎麼解決的。迪瑪說:「他說你們約好了見面的,但是,你並沒有去,這是為什麼?」
  佩德羅聽了這話,頓時現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來,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我剛剛回來,要做的事情實在是太多,將這件事給忘了。你不知道,我今天一整天,簡直就沒有一秒鐘的空閒,我實在是太忙了,忙得連上衛生間的時間都沒有,結果,差點尿到了褲子上。」說完,他便顧自大笑起來。
  迪瑪卻沒笑,而是迷惑不解地望著他。
  他發現迪瑪的神情有些不對,便伸出手摟住了她,說道:「對不起,親愛的,我實在是忙得將這件事給忘了。我向你保證,明天我一定去。」他這話一說,迪瑪王紀更是大吃了一驚。明天一定去?他明天去老大哥的國家?這說的是什麼笑話,如果他是一個非常普通的人,去一趟老大哥的國家當然不算一回事,可他是一國之君,那他以什麼身份去那個國家、如果讓老大哥的中央情報局知道的話,會引起什麼樣的麻煩?再說,他不是已經好了嗎?還有必要去見郝威醫生嗎?
  她本想再問下去,但佩德羅伸了個懶腰,然後對她說:「親愛的,我知道你有很多話要對我說,可是,我實在是太累了,我們明天再談,好嗎?」
  第二天晚上,佩德羅回來得非常晚,迪瑪原想繼續昨晚的話題,但佩德羅卻提起了另一個更重要的問題來。
  他說:「桑雷斯通過某一個人來向我暗示,想放棄與我們的敵對,分別從邊境撤軍,並且恢復互派大使。你說,我們該怎麼辦?答應還是不答應?」
《大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