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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頓時叫道:「確然有這種可能。這個設想非常之好,我們還可以多作幾種假設,雖然我們不一定有結論,但至少也可以為以後的科學家進行這方面的研究提供多幾種思路。」
  我這樣說卻見白素的眼睛一亮,我知道她一定是想到了什麼,便問道:「你有什麼好的想法?」
  她道:「我只是胡亂想,不一定有道理。」
  我們一齊鼓勵道:「說出來聽聽。」
  白素說:「小寶提出的移動磁力圈的設想雖然好,但也有些東西並不能解釋,如果說是受移動磁力圈影響,那麼,消失事件就應該是偶然發生的,可是,為什麼這種怪事就只發生在那輛鬼車上面?而且,為什麼這種事以前沒有發生?」
  溫寶裕有些不復,說道:「以前不是沒有發生,以前也發生過的,那兩輛車特別容易出事故,就是一種證明,只不過因為我們目前還不明白的原因,以前僅僅只是受磁力影響而發生了事故,卻並沒有出現消失事件。」
  我說道:「有關僅僅只是那輛車發生這樣的事,而別的車上並沒有發生,我想很可能與我們在此之前分析的原因有關,例如那輛車上的裝置有什麼特別之處,而我們對此根本就還沒有認識,也有可能發生這種事與物體本身的質量以及運行速度等許多因素有關。」
  白素道:「不錯,這說明了什麼?說明發生消失事件必須具備內在和外部兩種條件,內在條件當然是那兩輛車有著什麼特別之處,而外部條件則可能與很多因素有關,例如車速、或者空氣中的溫度濕度、風速以及太陽黑子的運動等等。」
  她剛說到這裡,紅綾便驚呼了一聲,白素連忙問道:「你想到了什麼?」
  「太陽黑子。」她說。
  我們一時沒有明白紅綾的意思,太陽黑子的運動雖然可以影響到地球上的許多東西,但似乎並不會能量大到影響一輛車的運動。
  白素似乎能夠瞭解紅綾所想,便鼓勵道:「說下去。」
  紅綾說:「我們都知道,宇宙中有一種黑洞,具有極強的磁力,從這些宇宙黑洞旁邊飛過去的物體,在離它們很遠的地方,便會被這種強磁力吸進去。科學家們認為宇宙黑洞是一種物體結構非常緊密的星體。這只是一種假設,如果還要提出一種假設的話,所謂的宇宙黑洞,根本就不是什麼星體,而是一種極強的磁場。這種強磁場形成了一種宇宙通道。那些接近通道的物體,並不是被這些黑洞吞噬了,而是通過通道到了宇宙的另一面。」
  我還是不明白她的意思:「你到底想說明什麼?」
  紅綾說:「假設,地球上也有這種的強磁力通道。」
  我和溫寶裕同時猛吸了一口氣。
  這真是一種極其大膽的假設,宇宙黑洞並不是星體,而是一些強磁力宇宙通道,而這種強磁力宇宙通道存在於任何空間,通常情形下,這種通道如果在磁力還不是非常之強的情形下,都是封閉的,普通的力量並不能打開。但是,也可能會有偶然的意外,正如白素所說,在外部因素和內部因素達到一定的時候,這種通道便被自動打開了。但是,這種宇宙通道又並非同大小的,因為大小不同,或者因為內外因素影響不同,這種通道的開合程度不同,所以,有時候只是在強磁力的影響下發生了車禍,因為當時的車和人都無法進入這一通道,但也有時候其中的某一部分可以進入通道,到達另一個所在。正因為這種磁力影響,物體才會在不改變空間和時間的情形下,發生不可知的位移。
  但據科學家的以某種儀器觀測,宇宙黑洞卻並不是封閉的,那麼,這種通道的開合,會不會與外在以及本身磁力的大小有關?如果是的話,以此解釋鬼車事件,那也就是說,那輛車在運行過程中,其實會因為機械運動產生不同程度的磁力。
  用這樣一種假設,不光可以解釋一些鬼車事件,同樣可以解釋一些十分神秘的飛行物失事。
  霍夫曼兄弟和戈壁沙漠曾經穿過這樣的通道,因此,他們身上的所有金屬製品全都帶有極強的磁性也就可以解釋了。同時,也正是這種強磁力的作用,在極短的一瞬間改變了他們身體內的分子結構,這種改變的結果是導致了他們的部分記憶消失。
  如果這一假設被證實的話,那麼,就可以得出一個推論:人的記憶其實與磁力有著非常特別的關係。
  白素剛才顯然是有著一種設想的,但被溫寶裕的話打斷了,我於是問她:「你的設想還沒有說出來,到底是一種什麼設相?」
  她說:「我的設想跟紅綾的設想差不多,不過沒有她的設想這樣系統全面,我正設想可能人類在完全無意之中設計了一種特別的裝置,這種裝置在某種極為特殊的情形下,可以突破空間,產生位移現象。但我還沒有想到這種位移的動力是從何而來。紅綾提出的這種磁力通道,我想正是產生這種動力的原因。」
  如果這種假設被證實並且被運用的話,那簡直就是人類的一件大事,因為運用這種強磁力通道,人類可以生產出一種新型的交通工具。
  我們正要進一步討論下去、樓上的電話忽然響了起來。
  我上樓去接電話。電話是大亨打來的,他告訴我,已經分別與上層打了招呼,上層的答覆很好,但似乎還有一點小麻煩,具體辦事的人好像有一點作梗。
  聽了大亨的話,我大感奇怪:「他們什麼時候敢說不了?」
  大亨說:「完全說不是不敢的,但以辦事需要時間和過程為由拖幾天,總還是可能的,你們也不用太急,明天我再打電話催一催,事情總會解決的。」
  我問道:「你瞭解過沒有,下層作梗的原因是什麼?如果是想趁機撈一把的話,我相信我還能出得起。」
  大亨聽了我這話,立即便笑了:「你對一些官場的事,瞭解還是太少了,就算他們想撈一把,你想想,在我們出面之後,借給他們十個膽,他們也不敢再要了。這裡面可能有別的原因,但不會是太大的事,你們放心好了。」
  有大亨這樣的話,我當然是能夠放心的。
  原以為,有了大亨這樣的人物出面,事情會非常順利,但實際上,一直等了三天,也沒有任何結果,第四天,我再也坐不住了,便給陶啟泉打電話。陶啟泉說:「你總也改不了性急的毛病,辦一件事,哪裡說辦就能辦成的?更何況,他們的辦事效率,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安心再等幾天,會有結果的。」
  與陶啟泉通過電話,我坐了片刻,喝了幾口酒,想一想,還是不肯放心,便又給大亨打電話。沒料到,這次竟連大亨的聲音都沒能聽到,給他傳消息的是一個女人,可能是他的許多個女秘書中的一個。
  那個女人在電話中對我說:「衛斯理先生,總經理走的時候留下話,讓我轉告你,要你耐心等待,很快會有消息的。」
  跟他的女秘書說任何話都沒用,我真是氣憤難平,當即扔下了話筒。
  電話剛放下便響了起來,我以為是大亨那邊有了消息,連忙抓起來,才知道是良辰美景打來的。
  「我們準備馬上回來,你讓溫寶裕到機場來接我們。」她們說。
《鬼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