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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絹笑著:「沒有什麼,我只是隨便走走……」她像是忽然想起來似的:「對了,聽說玉宮內院,一切裝飾更是瑰麗,可以去看看?」
  那軍官忙道:「將軍如果明天向主上提出,一定會答應的!」
  黃絹「哦」的一聲:「那今晚只好先看看外面的高牆了,請你帶路!」
  那將官猶豫,黃絹笑:「難道看看高牆,也是被禁止的?」
  軍官也笑了一笑:「不,請跟我來。」
  軍官講黃絹和魯大發登上了電動車的後座,他駕著車,向前駛著。通向內院的道路,相當曲折,經過了幾道拱形的門樓,門旁和樓上都有武裝警衛,看得魯大發叫苦不迭。
  來到了內院的高牆之前,軍官停了車,內院的圍牆高得出奇,估計至少有八公尺,牆上滿是有宗數特色色彩砌成的各種圖案和宗教人物的故事,瑰麗燦爛之極!仰頭看去,牆頭上倒不見有武裝警衛,可是明顯地,有許多閉路電視的攝像管在作三百六十度角度的轉動。
  可想而知,內院一定有設備極其完善的警備至,要想偷進去,簡直沒有可能!
  黃娟一面看著,一面發出讚歎聲來,魯大發則看得心直向下沉,雖然在黑暗之中,他的臉色看來也蒼白無比,他自然也看出,不論自己配備的工具是多麼精身子多麼矯捷,想要突破這樣嚴密的防衛,進入內院,已是難於登天,更別說在進入了內院之後,在錯綜複雜的迴廊。千百間房舍之中,找到玉寶王妃的住所了!
  黃絹唯恐在內宮外擔擱太久,引起猜疑,所以她看了一會,就打了一個呵欠,揮著手,示意要回去了,那軍官駕著車,直送黃絹到了賓館的門口。
  黃絹和魯大發才一下車,魯大發就語帶哭音:「黃將軍,怎麼辦?」黃絹吸了一口氣:「事情比想像之中困難不知多少。」
  魯大發道:「我不顧一切去闖一闖!」
  黃絹沉聲道:「有點耐心,我想,明天由我提出,觀見玉寶王妃,如果土王准了,我帶你進去,這比較又容易又直接!」
  魯大發高興之極,失聲道:「是啊,早就該想到這個方法!」
  黃絹狠瞪了他一眼:「早就該想到這個方法!你可知道,由你單獨行事,你出了事,我們可以推得一乾二淨,由我帶你進入院,出了事,我們能推得掉麼?」
  魯大發低下頭去:「我早就說過,你對我的大恩大德,我不知該如何報告才好!」
  黃絹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少吟這種電影劇本裡的肉麻對白!有幾點,你一定要切實答應了,我才會把你帶進去!」
  魯大發忙道:「只管說,我一定做得到!」
  黃絹望著魯大發,她心中也十分矛盾,因為事情如果一穿,那真是後患無窮!過了好一會黃絹才又開口。
  「如果你有機會見到了玉寶王妃,你會怎樣?」
  魯大發一聽,連氣息都急促了起來:「我……我一定向她傾訴衷情,告訴她……」
  他的話還沒有講完,黃絹已實在忍不住,一揚手,在他的臉上,重重抽了一掌!
  魯大發摸著臉,哭喪著,一時之間,不知如何才好,這個國際知名的大明星,本身也是極聰明的人,可是這時,情迷意亂,全然就像是什麼也不懂的白癡一樣。
  隔了好一會,他才道:「我……我說錯了什麼?」
  黃絹恨得一頓腳:「你是我的女侍衛,見了王妃,就上去訴說你的相思之苦?」
  魯大發一怔,苦笑道:「我……實在太難以克制自己了,我應該怎麼樣?」
  黃絹一揮手:「我不理會你應該怎麼樣,我已經有了新的決定,要是我能見到玉寶玉妃,我不帶你去,免得你克制不住自己而闖禍!」
  黃娟的話才一出口,魯大發整個人像是遭到了雷擊一樣的呆住了!
  剎那之間,在他臉上所流露出來的那種淒傷之情,連黃絹看了,也大是不忍!
  然後,他慢慢低下頭去,用聽來令人心沉的聲音道:「要是你不肯帶我去的話,那麼,我再也沒有希望見到她了!」
  黃絹歎了一聲,一個男人,為一個女人苦戀到了這種程度,而且,他本身又是如此出色的一個男人,雖然被戀的對象不是自己,但是這也足以令得任何女性心中感動。
  黃絹在他的肩頭上輕拍了兩下:「你先別激動,聽我說下去!」
  魯大發的身子,微微發著顫,抬起頭來,一副天地茫茫、了然無助、哀傷欲絕的神色。
  黃絹道:「只要我能見到她,我就有方法令她不止見我一次,第一次,你不能去,去了一定會闖禍,而我可以在言語之間,有意無意向她提到你,看看你在她心中是不是有地位!」
  魯大發吞了一口口水:「有地位……我是不敢想了,只要她記得十年前曾見過我……也就好了!」
  黃絹道:「我和王妃,不可能是單獨見面的,至少第一次不可能,所以也不能說什麼,最好,能和她有單獨見面的機會!」
  這時魯大發忽然又震動了一下。
  「土王說玉妃從來不見外人,如果連你也見不到玉寶呢?」
  黃絹道:「那就沒有法子,只好由你去闖一闖了,哼,那比你拍過的任何驚險電影更驚險萬倍,而且你絕不是打不死的主角。」
  魯大發呆了半晌,才喃喃地道:「老天應該可憐我這份真情!」
  黃絹悶哼了一聲:「今天晚上,少胡來!」
  魯大發咬著唇,點了點頭,一步拖著一步,回到了他自己的房間之中。
  黃絹也回到了貴賓客房,卡爾斯將軍依然鼾聲如雷,黃絹不禁長歎了一聲,坐了下來,剎那之間,一種極度疲倦的感覺襲上心頭,她只是怔怔坐著,連起來斟一杯酒都不想動!
《失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