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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史奈問的自然是:有沒有用「淫降」?
  王子一面笑著,一面點了點頭──雖然,一點也看不出有甚麼不對勁來,可是史奈就在王子點頭之際,那種不祥的預感又湧上了心頭。感覺是如此之強烈,以致他的臉色難看之極。
  儲君居然注意到了,呵呵地笑著:「史奈老師不舒服嗎?」
  史奈的嘴唇動了一下,沒有說什麼。在這種時候,自然是不便掃興的。
  而事實上,就算這時史奈說了,儲君也根本不會聽進去的,因為水靈動人的笑聲,正在大廳中蕩漾著。每當她發出清脆悅耳的笑聲時,所有的人都會靜下來,好傾聽那種美妙的聲音。
  一直到十天之後,史奈才又有機會和儲君交談,談話還是從黃絹開始的。
  史奈問:「殿下,你忘記了要冊立那個女將軍,做皇后的承諾嗎?」
  儲君呆了一呆,他的確忘記了。他皺了一下眉:「由得它去吧,有了水靈,我覺得能否掌實權,也不是那麼重要了。」
  史奈臉色鐵青:「殿下,訓練軍隊的事和你的計畫,如果一暴露,你連無權的君主也當不成了!軍政府和親王怎會肯放過你?」
  儲君知道那是實情,可是他實在不願意在這時聽到這種令人不快的事。他揮著手,像是想將不快揮走。
  就在這時,暫時離開了一會的水靈,又回到了王子的身邊。在一個降頭盛行的國度中長大,雖然她一直生活在偏僻的山區中,但是她自然也知道降頭師的地位,所以她相當恭敬地向史奈行禮。
  史奈本來已準備轉身走開,可是就在那一剎那間,他向水靈的臉上看了一看,臉色大變,聲音尖厲地問:「開什麼玩笑?」
  王子和水靈都為之怔呆,不知道史奈這樣責問是什麼意思。史奈已經指著水靈的額上,近耳朵的部位,他在這樣指著的時候,手指甚至在不由自主地發著抖。
  王子訝異地去看史奈所指的地方,發現在水靈白玉一般的肌膚上,有細細的、短短的一道紅絲,看起來,像是沾上了一根紅色的絲線一樣。王子伸手想把它抹去,可是那卻不是什麼沾上去的紅絲線,當然無法抹掉。
  史奈的聲音之中,充滿了驚懼:「畫上去的?」
  水靈的眼神十分訝異,睜大了眼:「大師,你在說什麼啊?」
  史奈陡地吸了一口氣,喉間發出了「咯咯」的聲響來。他這種神態,令王子和水靈都知道,有一些極嚴重的事發生了!
  王子忙問道:「什麼事?」
  水靈也問了同樣的問題,史奈並不立即回答,只是領著他們進入臥室,來到了鏡子之前,叫水靈自己,看那道自她皮膚下透出來的紅絲。
  水靈一面看,一面用力在額上用手指搓著。直到她嬌嫩的皮膚搓得發紅了,那根紅絲還在。
  史奈的臉色陰沉得可怕:「什麼時候起的?」
  水靈也知道事情一定十分嚴重,俏臉發白:「不知道,我根本沒有注意到!」
  史奈屈著手指,像是在計算著什麼,然後問:「你們村子的降頭師叫什麼名字?」
  在降頭盛行的國度之中,幾乎每一個村子都有一個降頭師。這個降頭師,也是村子中地位十分重要的人物,類似非洲部落中的祭師。
  水靈嚇了一跳:「叫達裡,達裡爺爺是一個好人,不會向我落降頭的!」
  史奈仍然用十分可怕的眼光,望定了水靈。水靈更著急了:「達裡爺爺真是個好人,他還介紹了一個大人物給我認識,那大人物很喜歡我,收了我做他的乾女兒。」
  史奈疾聲問:「那大人物叫什麼名字?是什麼身份?」
  水靈相當神氣地回答:「他叫巴枯,聽說是──」
  水靈下面又說了些什麼,史奈和儲君都沒有再聽進去。
  他們一聽到巴枯去找過水靈,而且還認了水靈做乾女兒,剎那之間,整個人就像是浸進了冰水之中一樣,除了驚懼,沒有任何別的感覺!
  當然,這時他們還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但是巴枯竟然會在絕不應該出現的事件中出現,那一定不是好事,史奈覺得自己的不祥之感快要應驗了!
  他們兩人互望著,好久,史奈才對著滿臉不解神色的水靈道:「把事情詳細說說!」
  水靈的聲音聽來十分惶急:「究竟怎麼了?」
《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