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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爾斯用手背抹著口角:「她很好,只是暫時,我不讓她破壞我的計畫!」
  原振俠悶哼了一聲,他知道,黃絹被軟禁了,所以沒法和他聯絡。
  卡爾斯在這時,像是突然被蜂螫一樣,跳了一下,指著原振俠:「你是怎麼來的?你來幹什麼?」
  他叫著,又舉起鎗來,對著原振俠。可是他立即想到鎗是空鎗,就一下子拋掉了鎗,從皮靴中抽出一柄一看就知道十分鋒利的匕首來,神情十分緊張,弓著身子,盯住了原振俠。
  原振俠不禁歎了一聲:「你一直維持著這種把任何人都當敵人的心態,難道不覺得疲倦?」
  卡爾斯略怔了一怔,看了看手中的匕首,歎了一聲。事實是,他的敵人實在太多了!
  原振俠本來想說「你把每一個人都當敵人,自然人人也把你當敵人」,但是繼而一想,像卡爾斯這樣的人,心態已到了無可救藥的地步,再對他說什麼都沒有用,還是少說的好。他略停了一停,改口道:「我沒有興趣做你的敵人,我只是為了沒有黃絹的消息,所以才來到這裡的!」
  卡爾斯望著原振俠,臉上的神情疑惑之至,可知他的心中充滿了疑問。原振俠也知道,如果他心中的疑問,得不到答案,他會因為懷疑而變得瘋狂!
  所以,原振俠歎了一聲:「你心中有什麼疑問,只管問吧!」
  卡爾斯疾聲道:「你和黃,習慣每天都有聯絡?」
  原振俠苦笑了一下:「當然不!最近,她每天和我聯絡,是因為這位外星朋友應該醒來,但是卻沒有醒的緣故。」
  卡爾斯大大地鬆了一口氣,緊張的神態也至少減輕了一半。原振俠看了,也不禁感歎:卡爾斯對黃絹,始終有十分異特的感情,因此也可以推斷,黃絹雖然暫時被軟禁,可是必然不會受到苛刻的待遇。
  這一次,實在是因為卡爾斯所想得到的目標太大,黃絹加以阻撓,所以才形成了這樣的局面的。這一來,不但卡爾斯不再那麼緊張,原振俠自己,心情也輕鬆了許多。
  卡爾斯的第二個問題是:「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我的行蹤是絕對機密的!」
  原振俠只覺得好笑:「百分之一百是巧合!」
  卡爾斯神情疑惑,原振俠把自己的行動,簡單地解釋了一下。卡爾斯究竟不是全無頭腦的人,原振俠的態度又十分誠懇,所以他連連點頭。
  原振俠意料不到的是卡爾斯的第三個問題,他指著那外星人:「他怎麼還不醒過來?」
  原振俠呆了一呆,他當然不會告訴卡爾斯,那外星人已經醒來了,剛才在黑暗之中還曾睜大眼!他想了一想,才道:「我不明白為了什麼原因,你研究那架飛船有什麼結果?」
  卡爾斯神情愕然,罵了幾句髒話,才道:「完全不懂,就像新幾內亞的穴居人,在研究噴射機一樣!」
  卡爾斯居然也肯承認自己十分低能,這倒頗令原振俠感到意外。尤其他在那樣說了之後,還大口喝了一口酒,樣子看來,和他的一貫形象更不相稱,可是在印象來說,卻親切了許多。
  原振俠笑了一下:「這是可想而知的事,他們能從不知多麼遠,利用自動飛行來到地球,他們的一切,又豈是地球人所能理解的?」
  卡爾斯的老毛病又來了:「可是,為什麼真神派來的使者,一直昏迷不醒?」
  原振俠自然不會向他解釋,那外星人不會是真神的使者,因為那樣做的話,一定白費心機。他一轉念間,有了一個極好的主意,這個主意正投卡爾斯之所好。
  原振俠提出來的辦法是:「你把黃絹接到這裡來……你親自去接,我有辦法在短期之內,令外星朋友醒過來!」
  卡爾斯一聽,先是神情興奮之至,但隨即又十分疑惑。接著,又猶豫不決……他的反應,表現了他性格的全部。
  原振俠攤了攤手:「我無所謂,外星朋友醒不醒,與我完全無關。這裡有你的軍隊,我想我也無法把飛船和外星人帶走的!」
  卡爾斯盯了原振俠好一會,他說出來的話,倒使原振俠有受到極度的恭維之感。
  卡爾斯道:「別說你無法,我要你答應,不會把飛船和使者弄走!」
  卡爾斯這樣說,等於是承認原振俠神通廣大,若是真要行動的話,還是可以成功的!
  原振俠舉起了三隻手指:「我答應……不過我十分好奇,能不能讓我去看看那艘飛船?」
  卡爾斯十分緊張:「不能!等我回來再說!」
  原振俠明白卡爾斯的心態,所以他盡量作出輕鬆和不再堅持的神情,唯恐他又犯疑。卡爾斯接連喘了幾口氣,又喝了一口酒,再替他的手鎗補充了子彈。
  當他把實彈手鎗放在手中掂了掂的時候,原振俠不禁十分緊張。尤其在卡爾斯還突然把鎗指向原振俠,期望嚇原振俠一跳的時候。
  原振俠當然絕沒有在表面上現出害怕的神情來,還不屑地牽了牽嘴角。卡爾斯有點無法下台,打了一個「哈哈」,收起了手鎗。
  然後,他又通過無線電通訊儀,下達了一些命令。
  原振俠趁這時候,打量那外星人。
  由於原振俠十分肯定他是在假裝昏迷,所以在打量他的時候,也格外留意。在注視了他幾分鐘之後,原振俠也不禁感歎……那外星人看起來,完全像是一個雕像!
  雖然地球人也能扮演「假人」,可以一動也不動,但是總有些跡象可尋,哪能像這個外星人一樣,甚至連眼珠都可以一動也不動……眼珠若是動了,就算閉著眼,眼皮也必然會有反應,可以看得出來。
《血的誘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