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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女郎有點委曲:「這外號,對一個女性來說,實在不是很動聽!」羅開由衷地道:「尤其是你這樣的美女!」
  他說著,把手放在她的手背之上,她略為動了一下,井沒有移開她的手,可是當羅開想再進一步行動的時候,你先說,黛娜。」
  他稱呼的是「烈性炸藥」這個字的首兩個音節,那樣子,聽來像是一個女性的名字。那女郎側著頭,姿態嫵媚:「嗯,第一次有人這樣叫我。」
  她來到了羅開的對面,也坐了下來,想了一會兒,才道:「這間密室,本來就是告托夫教授的。告托夫教授有他生活的另一面,他是一個人類歷史上少數的傑出的科學家之一,同時,他也是一個十分好色的男人。」羅開睜大了眼睛望著黛娜,發出了一下十分低的呻吟聲來。
  黛娜有點嬌嘻:「我早已告訴過你,電影和小說中的情節,是不能相信的。」
  羅開咕噥了一句只有他自己才聽得見的話:「我怕你是他的情婦。」黛娜像是知道羅開在咕噥什麼一樣,咳意更甚,也使她看來更動人,她避開了羅開的眼光:「由於教授的許多構想,許多發明,都可以在軍事上,情報工作上提供重大的幫助或破壞,所以西方世界的情報工作者,一直在盡力保護他,敵對陣營自然也千方百計地想爭取他,為了告托夫教授所展開的幕後鬥爭,可以說上一年。」
  羅開「嗯」地一聲:「我也聽到過一些。」
  黛娜又道:「由於教授對女色有特殊的,異乎尋常的喜愛,他曾說過,要是晚上沒有一個女人睡在他的身邊,他就會產生恐懼和睡不著!」
  羅開縱聲笑了起來:「他一定是個從小沒有母愛的人。」
  黛娜沉聲說:「資料也證明,他是一個性能力十分強大的人,這一點,成了他致命的弱點,已經有過十次以上的記錄,證明他用他的發明或構想,去換取一個女人的一夕歡娛。」
  羅開又哺哺地道:「風流博士!那和你在這裡,有什麼關係?」
  黛娜咬了咬下唇:「我是在他失蹤了之後才來的!」
  羅開一聽,整個人直跳了起來:「什麼?告托夫失蹤了?」
  黛娜忙道:「應該說,我是在他那次失蹤事件之後才來的。」
  羅開有點不明白地望著她,黛娜吸了一口氣:「一年多一點之前,告托夫教授忽然失蹤了。西方的情報機關很是緊張,曾經動員了大量的人力,想把他找出來,結果失敗了。」
  羅開皺著眉,「奇怪,那我應該有點生意上門才是,找尋失蹤者是我的看家本領之一!」
  黛娜瞪了他一眼:「有人提議過請你協助,但是無法和你接觸,曾有消息說你在中東,但一樣找不到你。」
  羅開「啊」地一聲,神情變得十分苦澀,是的,一年多前,他是在中東,他曾想偷進伊朗的王宮去,但結果沒有任何行動,組織就是在那時候把他「吸收」進去的,而在接下來的時間中,他自顧不暇,東躲西藏,狼狽不堪,就算有「生意」上門,他也不會接納!
  羅開揮了揮手:「後來呢?」
  黛娜停了片刻:「半年之後,告托夫教授被人發現在比利時首都布魯塞爾的酒吧,他在那家只有水手才去的低級酒吧中,因為和人爭女人而大打出手。」
  羅開悶哼一聲:「那女人一定是絕色美女了?」
  黛娜冷冷地道:「或許是,不過那時,她已經五十多歲了,是一個潦倒不堪的老妓女。」
  羅開睜大了眼睛:「那是為了什麼?為了人類偉大的同情心?」
  黛娜並不欣賞羅開的幽默:「不是,是因為那時,他已完全喪失了記憶,爭女人,只是他的潛意識之中,還維持著對女性的特殊需要的一種自然行動。」
  羅開揚起了手,示意黛娜暫時停一下:「你是說,告托夫在失蹤了半年之後,再出現時,已經喪失了記憶?」
  黛娜緩緩點著頭:「他完全不知道他自己是誰,也自然無法知道他在過去半年之中,做過些什麼。當他的身份被證實,他就在西方情報機構的照顧之下,用盡了一切方法,醫療人員的結論是,他的失憶,可能是由於某種藥物刺激,或者不是藥物,是物理上的刺激,總之他是被人弄失憶的。」
  羅開駭然:「一直沒有公佈?」
《鬼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