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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羅開覺得事情越來越古怪了,看來只有一個可能:在樓上,通過了擴音器和他講話的人,根本不是浪子高達。不然,這樣出色的兩個美女,竟然連看也不向她們看一眼,那是絕不可能的事,就像是餓狼看到了大塊肉而不撲過去一樣,簡直是違反了生物天性的怪事!
  羅開也從語言之中,聽出這兩個女郎,和她們口中的「那個男人」相識不是太久,他感到必須和這兩個女郎,好好談一談。
  他又回頭向那幢房子看了一眼,屋子中沒有任何聲音發出來,他道:「好,兩位請上車!」
  那兩個女郎十分高興,跳躍著上了車,一起擠在前面駕駛人旁邊的座位上。羅開把那只箱子,放在車子後座,也上了車,駕著車向前駛去。
  他一開始駕車之後,就在盤算該如何向那兩個女郎發問,緊捱著他坐的,是那古銅皮膚的女郎,當他還未曾想到如何開口之際,那女郎的動作,令他嚇了老大一跳,幾乎無法駕駛!
  這時,如果那女郎忽然拔出了一柄手槍來,指住了他的咽喉,他也不會更吃驚。可是,那女郎的動作卻是突然伸過手來,按向他的胸口,按在他胸前的假乳之上,望著他媚笑:「你身材保持得真好!」
  在這樣講了一句之後,她又媚態十足地咬著下唇,用甜膩的聲音道:「你當然知道,就算沒有男人,我們一樣可以享受性的歡樂!」
  羅開陡然吸了一口氣,低眼看了一下,他看見那女郎的手,不但按在他的「胸脯」之上,而且手指還在最敏感的部份輕輕捏著——當然,羅開是不會有任何感覺的,那只不過是一團軟膠而已。
  羅開立時用一隻手,把那女郎的手,輕輕移開,當他觸摸到那女郎的手時,柔軟膩滑的感覺,令得他心跳有點加速。
  那女郎的手被他移開之後,卻又放到了他的大腿上,羅開歎了一聲:「有意想不到的事會發生,你別心急!」
  羅開所指的「意想不到的事」,自然是指他原來是一個男人而言,可是,他這句話才出口,一下隆然巨響,陡然傳了過來。
  羅開立時踏下剎車,他停車停得如此之急,車身劇烈地震動了一下,車子還未完全停下,羅開已經轉頭向爆炸聲傳來的方向看去,他看到了迸射的火光,然後,又是一下爆炸聲,火光竄起更高。
  那兩個女郎也嚇得有點怔呆,羅開盯著冒起火光的地方,心中像是被利刺刺了一下一樣,那地方,正是他才離開的那種房子!
  他立時又踏下油門,急速地轉了一個彎,以極快的速度,往回駛去,那兩個女郎不斷在問:「你!你怎麼知道立即會有意外發生?」
  羅開懶得向她們解釋,只是把車子駛得飛快,他離開那屋子之後,根本沒有駛出多遠,所以很快就駛了回來,而當他停下車時,那兩個女郎也呆住了,她們一起發出一下驚呼聲。
  那兩下爆炸,一定猛烈之極,因為那幢精緻的小房子,已經整座不見了,剩下的瓦礫堆,有火舌在竄冒著,爆炸的破壞力是如此徹底,好好一幢房子,已變成了平地!如果屋子中有人的話,那麼這人的生還機會是多少呢?羅開簡直不敢想像!
  這時,附近的房子都已亮了燈,還有不少車子,正向這裡駛過來,那自然是附近的人,聽到了爆炸聲,紛紛趕過來探視究竟。
  羅開沒有停多久,在那些車子還未曾到達之前,他就駕著車,以正常的速度駛了開去,一直到警車和消防車,在他的車旁飛駛而過之後,那兩個女郎才以驚駭莫名的聲音叫:「天!就是那幢房子!」羅開吸了一口氣:「是,如果你們不是跟我坐了車,現在已——」
  那兩個女郎身子顫動著,互相緊緊摟在一起。這時候,羅開的思緒更亂了,他先要肯定一件事,所以他立時問:「和我講話的那個人,是在樓上?」
  兩個女郎一起點頭,她們的身份,本來是十分可疑的,尤其是她們及時離開了那房子。但這時,她們臉上那種驚惶失措的神情,卻又不是假裝的!
  羅開又問:「你們不知道他是誰?怎麼會在他的住所中?和他認識多久了?」
  那兩個女郎仍然一副驚惶的神色,語聲之中,帶著哭音:「我們真的什麼也不知道,今天下午我們搭順風車,在這裡附近下了車,一時又找不到車子再搭,只好向前走,看到他拿著一杯酒,站在門口出神,我們就走過去,問他能不能請我們進去喝一杯酒,他的樣子十分英俊神氣,很少看到那麼高大神氣的東方人的!」
  羅開一面駕車,一面問:「就是這樣?」
  兩個女郎又一起點頭:「我們不知道他是什麼人,他只告訴我們,他在等一個人,已經等了好久了,可是那個人還沒有來。我們進屋子去一看,天,他一定是一個極有錢的人,我們……自然不想走……現在,又有錢,又能引起女人興趣的男人太少了!」
  羅開揮了揮手:「你們的職業是——」
  兩人齊聲道:「模特兒,有什麼關係?」
  羅開聳了聳肩:「沒有關係,再繼續說下去。」
  古銅皮膚的那個歎了一聲:「我們……用了點方法,想使他對我們感到興趣,可是他卻連看也不向我們看一眼,我們兩人甚至要去強吻他,他也將我們推開去,所以我想他不是同性戀者,就是性無能!」
  羅開喃喃地:「他不是浪子高達,不是!」
  那膚色瑩白的道:「你說什麼?」
  羅開搖著頭:「沒有什麼,說這個人的情形。」
《妖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