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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拯救安歌人的辦法
  羅開把自見到安歌人之後的一切經過,迅速想了一遍,發現的確在某種情形下,是可以被人知道秘密的。例如:安歌人不管如何化裝,都不肯改變她那動聽的聲音;又或者安歌人在處理她收到的巨款之際,有了漏。也有可能,在「非常物品交易會」中有蜂后王國的人──那艘豪華郵輪上,有那麼多來自世界各地的美麗女侍,蜂后王國要派幾個人混進去,簡直是輕而易舉之極。
  羅開終於歎了一聲,他承認在這件事上,就算不能說失敗,但也絕不成功。
  儘管他早知安歌人處境十分危臉,一再提醒她小心,但是他至少也未曾料到,事情竟然發作得如此之快。
  浪子也跟著歎了一聲:「鷹,蜂后王國也會對付你!」
  羅開喃喃地道:「那倒不怕──浪子,蜂后和你──」
  羅開並沒有再說下去,只向浪子投以詢問的眼神,浪子現出一副苦澀的神情來,顯示他和蜂后之間的關係,多半是處於剪不斷理還亂的情形之中,這本來是不可能在浪子身上出現的情形,他曾聲稱對任何女性,不會發生愛戀,但是,世事往往是很難料的。
  羅開又道:「你有沒有可能使安歌人不受懲罰?」
  浪子的回答來得極快:「不能,不論從那一方面來說,我都不能。如果我能,我早已做了,不會來見你,把這個大麻煩交給你。」
  羅開現在知道自己的「大麻煩」是什麼了。
  他不能聽憑安歌人受這樣殘酷的折磨,他就必須用行動去解救安歌人,而那就是正面與整個蜂后王國為敵。就算他不怕正面和蜂后王國為敵,他有多少時間去進行營救?又怎知安歌人的受懲,什麼時候開始?
  他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我有多少時間?」
  浪子抬頭望向天際:「刑罰在明天中午開始,安歌人可以把飛進密封的玻璃箱中的一百蘋毒蜂,打死九十九蘋,但是必然有一雙會刺中她,三分鐘之後,她身上就不能有任何衣服,一件純絲的衣服,碰到了她的肌膚,她就會感到像萬千利針在刺她一樣的痛楚。」
  羅開陡然沉下了臉,神情又冷又硬:「你這樣向我詳細敘述她受到的慘狀,有什麼意圖?」
  高達一副無奈的樣子,攤著手:「我是想激發你去拯救她的決心,或許她不值得你去救,但整件事,一開始你就該勸她把她自己有的一切,交給組織的。」
  羅開身子轉動了一下:「我有多少機會可以使她免於受刑?」
  浪子的回答,使得羅開大是驚訝,他竟然道:「百分之百。」
  羅開笑了起來:「你完全做不到的事,我去進去,卻百分之百可以成功?浪子,你──」
  他說到這裡,陡然住了口,因為在那一霎間,他明白了浪子的話是什麼意思。
  他完全明白了。
  十九、蜂后的條件
  浪子高達絕做不到的事,他羅開可以有百分之百成功的希望,就算羅開是一個自大狂,也不認為有這個可能,因為浪子絕不是等閒人物,在全世界冒險生活中的佼佼者中選十個人出來,浪子高達必在其中。
  但是,只要略想一想,也就容易明白得很:那一定是蜂后要向他提出一個什麼條件,只要亞洲之鷹答應了這個條件,安歌人就可以獲釋,就是那麼簡單!
  而浪子高達,自然是代表蜂后,來提出這個交換條件的了。
  羅開難以掩飾自己對浪子的不滿,甚至有幾分輕視,他冷笑著:「浪子,你什麼時候淪為蜂后王國的信差了?」
  浪子居然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這句話,惹得羅開哈哈大笑了起來,可是浪子卻一點也沒有笑容。
  羅開也止住了笑,他看出浪子一定有說不出的苦衷在,做為朋友,是不應該在這樣的情形下取笑他的,他正色道:「那美麗又狠毒的女人,想要我做什麼?」
  浪子道:「她要和你見面再說!」
  羅開愣了一愣:「我已和她見過面,你知道不知道?」
  浪子點頭:「真對不起,那一雙妙人兒,如果不是我介紹給你認識的,你絕不會著了她們的道兒!」
  那次事,要是說羅開能夠忘記,那是絕無可能之事,而高達這時所說的,也確是實情,要不是有高達這層關係在,亞洲之鷹怎麼會那樣不小心。
  羅開揮了一下手,表示這件事不必再提,他道:「我不知道你和蜂后的關係怎樣──」
  他講到這裡,故意停了一停,好讓高達接下去,但高達卻一聲不出。
  羅開只好繼續說下去:「如果真要和她作對的話,我想聽聽你的決定。」
  浪子有點惱怒:「當然我對她……有點迷戀……她有說不出的好處,能給我以往在任何女人身上得不到的歡愉,這……是十分難以形容,但是又實實在在的感覺……那只是我個人的事,絕不影響我們之間的友誼!」
  羅開的聲音聽來十分冷峻:「很難想像在你死我活的鬥爭中,你可以保持中立!」
  高達提高了聲音:「誰說我要保持中立?我個人沒有力量摧毀蜂后王國,如果你和她們起了正面衝突,我們兩個人,總比一個人的力量大得多!」
  羅開極其訝異:「剛才……你不是提到了迷戀這個名詞?」
  高達笑了起來:「是啊!你想,誰會喜歡自己迷戀的女人是什麼蜂后呢?」
《蛇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