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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線索也沒有留下,木蘭花抬起頭來,「你快檢查丁工程師的一切文件,他是受人利用的,看看可有什麼線索,我要先回家去。」
  高翔忙道:「蘭花,我接到了那人的電話。」
  木蘭花在門口站定,道:「他怎麼說?」
  高翔道:「他給了我一個地址,要我一個人前去。」
  「你準備怎樣?」
  「照現在這樣的情形來看,我想……我不應該一個人去的了。」
  高翔想了一下,「因為,丁工程師死了,事情更複雜了。」
  「你還是去,但不是一個人,是我和你一起去,你在這裡完事之後,到南海咖啡室來,先到先等,我們一齊前去。」
  「好的。」高翔點頭答應。
  一小時之後,木蘭花和高翔兩人,一齊在一幢十分新穎的花園洋房之前,停了下來,那幢洋房是半圓形的,向南的一面,全是玻璃。
  高翔和木蘭花下了車,按了按在鐵門旁的門鈴,一個花匠模樣的人,來到了門邊,向他們打量了一下,高翔道:「我是警方派來的。」
  那人沉聲道:「一個人,只是一個人。」
  木蘭花笑了笑,道:「多一個人有什麼關係,你開門就是了,我們有要緊的事情前來,若是你耽擱了,你負得起責任麼?」
  可是,木蘭花的恫嚇,並不發生作用。
  那花匠仍然搖了搖頭,道:「一個人!」
  木蘭花和高翔兩人,互望了一眼,木蘭花向車子走去,道:「好,就一個人吧!高翔,你進去,我在外面等著你!」
  高翔也點了點頭,那花匠將鐵門打了開來。
  他才一將鐵門打開,高翔一步踏了進去,手掌倏地揚起,對著那花匠的後頸一掌劈了下去。這一掌,又快又狠,臂得那花匠一個踉蹌,跌在地上。
  「高翔!」木蘭花也料不到高翔會有此一著,她叫了一聲。
  可是高翔卻已然道:「快,快進來!」
  木蘭花不再多猶豫,和高翔一齊奔進了那幢洋房,他們在樓下迅速地轉了一轉,又奔上了二樓,可是他們立即發現,整幢房子,全是空的,一個人也沒有!木蘭花連忙從二樓的窗口望出去。
  正是她心中己然想到的一樣,那個花匠,也已經不在了。木蘭花道:「我來找一次,看這房子可有什麼暗道,你用電話去查明屋主人是誰。」木蘭花開始小心地在屋子中搜尋著,她從樓上找到樓下,終於,在樓梯下的一個小儲藏室中,發現了一個四肢破綁的人!那人是一個五十以上的老者,當木蘭花將他的手足鬆開之後,他叫了起來道:「有強盜!有強盜啊,快去報警,快去!」
  木蘭花道:「你放心,強盜已經走了,他們是什麼樣的,你可記得麼?」
  「兩個人,一個是和我差不多的,邊有一個——」老者講到這裡,露出了十分害怕的神色來,「他!頸中生著一個大瘤,像科學怪人!」
  木蘭花知道,那老者口中那個,「像我一了樣的人,」一定就是剛才開門的那個花匠,而另一個人頸上生了一個瘤,當然那是化裝加上去的。這個人就是主角,可是他已經溜走了。
  木蘭花苦笑了一下,高翔也走了過來,他已查明,這幢屋子,是屬於本市一個著名建築師所有的,建築師一家人,全都去法國度假了。
  木蘭花在問了幾句話之後,也知道了那老者正是花匠,他是在花園工作的時候,突然被人拖進了屋子,綁了起來的。他們兩人可以說是一無所得!
  他們懊喪地回到了車子旁邊,他們看到,車子的水撥上,夾著一張紙,那是一隻二十支裝的軟盒香煙拆開來的,上面草草寫著:「你們不守諾言,我將採取行動,但不妨給你們最後一個機會,你們之中的一個人,到下列地址,來進行談判。」
  在這幾句話後,便是一個地址。
  高翔抬起頭來,道:「蘭花,這個人實在十分笨,我的身上,只要有一具跟蹤信號儀,我到哪裡,便人人可知,何必他一定只限和一人會談?」
  木蘭花手放在車子上,沉默片刻,才道:「高翔,你覺得麼?我似乎感到,這件事,從發生起,到現在為止,似乎都是煙幕!」
  「一個煙幕,那是什麼意思?」
  「一切的事情,都不合情理,對方為什麼不直接提出要你將錢放在什麼地方,而一頂要你去和他見面呢,他的條件,不是第一次就提出來了麼?」
  高翔點頭道:「是,這很可疑。」
  「還有,」木蘭花繼續道:「他不斷地給你地址,要你一個人前去,看來似乎為了小心,為了不被警方包圍,但正如你剛才所說,這是沒有用的,我不信一個有膽做這種事的人,會連這點都想不到,你說,這是不是一個煙幕呢?」
  高翔呆了半晌,道:「想起來,倒有點像,但是對方放出了這樣的煙幕,目的又是為了什麼呢?是為了要害我麼?」
  「不可能,因為對方在事前,是不能確定這件事,一定是由你主管的,而且,在丁工程師的死亡事情中,我更看出,在一連串的煙幕之後,一定有著一個重大的陰謀,極大的陰謀!」木蘭花鄭重其事地說著。
  「是什麼陰謀呢?」
  「當然我無法在現時得出結論,如今,我們只能走一步看一步,這個地址,你還是要去,我也要去,你明去,我暗去!」
  高翔點頭道:「好!」
《連環毒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