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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因為這種分析,可能導致一個結論,也可以說是一個可能,那便是,他在逃亡之後,不是根本沒有機會知道被他謀殺的人結果怎樣,便是他故意去逃避知道他親手製造的謀殺的結果,也就是說,如果這時候,他的妻子突然出現在他的面前,他會以為自己當年並沒有殺死她的!」
  「可是,他的妻子的確已經死了哪!」
  「是的,已死了十年了,但是,他是不知道的,如果他竟知道了他根本未曾殺人,那麼他心中的乖戾之氣,便會消失,他進一步的犯罪意念,或者也會打消的。」
  「你說得很有理,」高翔接上了口,「可是,要該他憑空相信他的妻子根本沒有死,這件事情,只怕沒有什麼可能。」
  木蘭花又來回踱了幾步,道:「明天,我將有一個提議向他提出,我必須向他請求離開這裡半個月,而你們兩人,則留在這裡作為人質。」
  「他肯麼?——
  「我想他會肯的,第一,因為他手中握著王牌,他所握的這張王牌,是我們沒有法子勝過他的,而且,他也的確需要用得著我們。」
  「你去作什麼?」
  「如今我的思想還十分亂,」木蘭花避而不答,「我必須在離開這裡之後,好好地想一想,而你們在這裡,切不可有意外的行動,高翔,甚至像今晚這樣的行動,都會壞事的。」
  木蘭花在講最後幾句話的時候,神情和語氣,都極之嚴肅,令得高翔也緊張起來,道:「是,蘭花,我一定聽你的話。」
  木蘭花又歎了一口氣,道:「這件事情,可以說極之扎手,一處理得不好,便出大亂子,你們一定要小心不生事才好。」
  高翔和穆秀珍兩人再答應了一遍,高翔見木蘭花沒有什麼別的話要說,便向她告辭,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中,朦朧睡去。
  第二天,他醒來的時候,已是陽光普照了,他拉開了窗簾,意外地看到孤先生和木蘭花,穆秀珍正在窗外的草地上散著步。
  高翔連忙推開了窗子,這時候,穆秀珍正俯下身子,去探一朵深紫色的花朵,可是孤先生卻叫了起來,道:「別動,這種花的花莖在斷折之際,所分泌出來的液汁,是可以引起全身皮膚紅腫的!」
  穆秀珍陡地住了手,看她臉上的神情,似乎還十分不服氣,但是由於這裡的一切,實在太以詭異了,是以她也不敢再去理那朵花。
  高翔手在窗檻上一撐,便跳出了窗口。
  他聽得木蘭花在道:「我們昨天晚上已商量過了,我要離開半個月,他們兩人在這裡,半個月之後我回來,才能給你明確的答覆。」
  「蘭花小姐,」孤先生立時道:「如果你想在這半個月中,帶人來剿滅這裡,或是在世界各地,搜捕與我有關的人員,那你定然是白費心機的。」
  「我也相信如果我這樣做是不會成功,但是我卻並不打算這樣,我只是想去做一件你萬萬料不到的事情,這件事,當然和你也有關係的。」
  「我想是,因為你將是我手下最得力的人員,任何與你有關的事情,自然也和我有關!」孤先生的詞鋒犀利,絕不讓人。
  木蘭花忽然十分神秘地笑了笑,道:「或許,在我回來之時,會帶一個你更希望相見的人來,我只是說或許,因為我也沒有把握。」
  孤先生臉上剩餘的半條眉毛,陡地揚了起來。
  他的心中,顯然對木蘭花的話,起了極大的疑心,他的心中一定在問,她說的那個人是誰?但是他並沒有問出口來。
  他只是急速地向前走出兩步,以背對住了木蘭花,以掩飾他心中對木蘭花那句話所表示的驚疑和不解。他在走出了兩步之後,才道:「好的,你可以離去,但是我只許你半個月,你明白,我實在是可以採用更直接的方法的,對不?」
  「我朋白,」木蘭花的聲音十分誠摯,「我也相信你絕不是一個無緣無故肯加害他人的人,你就像是做了一件錯事而得不到原諒的小孩子,反正得不到原諒,就只好一直錯下去了,可是,你的心中,卻實實在在不想再去犯罪的——」木蘭花才講到這裡,孤先生便陡地轉過身來。
  在陽光之下,他滿是疤痕的臉,竟變得如此之蒼白!
  他望了木蘭花一會,才道:「你究竟知道了多少?」
  「我?」木蘭花裝出突然不解的神氣,「我什麼也不知道,嗯,你既然同意了我離去,那麼,請你作一個安排,好麼?」
  孤先生的臉色,漸漸地回復了正常。
  當剛才他面色大變之際,氣氛可以說緊張到了極點,只有木蘭花才如常地鎮定,高翔和穆秀珍兩人,則早已緊緊地握住了拳頭!
  等到孤先生的面色漸漸恢復正常了,他們兩人才鬆了一口氣。
  孤先生點頭道:「可以的!」他揚起左腕來,對著他的手錶,叫道:「祁先生,請你過來。」
  不一會,一個短小精悍的人,便從屋中奔了出來。
  孤先生道:「祁先生,這位是木蘭花小姐,你帶她上潛艇,到太子港去,隨便她喜歡到那裡,你都要幫助她,一切費用,都由你支付。」
  那位祁先生十分恭敬地回答了一聲。
《連環毒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