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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一張照片上,雲四風都和兩個以上的女人在一起。而那些女人,幾乎是接近全裸的。有一張照片,雲四風正將一口酒吐進一個大胸脯美女的乳溝中,還有一張,雲四風的臉靠在一個白種女人的小腹上,更有一張,雲四風緊抱著一個金髮美人在接吻,而他的手,正在解著那金髮美人的乳罩扣子!
  除了女人之外,就是酒,雲四風不是握著酒杯,而是抓著酒瓶,有幾張照片他將酒倒進自己的口中,有幾張是他捉住了半棵的女人在強灌酒。
  更有一張,他一手摟住了一個無上裝女郎的腰,一手將酒在向外灑去,他自己卻在哈哈大笑,看來他還像是很高興!
  木蘭花看完了那些照片,她抬起頭來,又吸了一口氣,望著高翔,高翔的聲音,顯得十分倦,他道:「蘭花,如果這些照片不是我自己親手拍攝,而是別人給我看的話,那我一定會懷疑那些照片是有可能出自偽造,然而它們卻是我拍攝的!」
  「那是在什麼地方?」木蘭花問。
  「是一個私人的俱樂部,」高翔回答,「我先跟蹤他,到了一間酒吧之中,那酒吧很高級,我心中雖然奇怪,但是像雲四風那身份地位的人,偶然去高級酒吧,喝上一杯酒,似乎也不算什麼,但是我跟著他進去不久,怪事就來了!」
  「什麼怪事?」安妮已聽出了神,也忘記生氣了!
  高翔歎了一聲,道:「雲四風才坐下來不久,就有一個女人向他走過去,他們雙方好像早已認識的一樣,立時密談起來。」
  木蘭花道:「他們講些什麼?」
  「可惜得很,我沒有法子聽得清楚。」
  「嗯,你再說下去。」
  「他們兩人談了大約有五分鐘,雲四風和那女人就走了出去,那女人大約二十三二歲年紀,人很美麗,」高翔在照片堆中找了一找,找出了一張來,「就是這個,這是他們在密談的時候,我拍下來的,你看,他們的神情是不是很親密?」
  木蘭花剛才已看到過那張相片,這時再來仔細端詳,她看到一個穿著十分性感低胸服的女子,戴著兩隻極大的耳環。
  那女子的一半身子,幾乎靠在雲四風的身上,雲四風則正在用心傾聽著,他們顯然是有很要緊的事,正在談論之中。
  而令得木蘭花不解的是,雲四風此際的神情,在照片上看來,十分集中,並沒有那種神思恍惚的樣子,看來很正常!
  高翔續道:「他們離開酒吧之後,我繼續跟蹤,是那女子駕車送他的——」高翔才講到這裡,木蘭花忙道:「車於是那女人的?車牌多少號?你可有記錄下來?這是一項十分重要的線索,不能忽略!」
  「有,我記下來了,而且,我已將車牌號碼。通知了有關部門,令他們調查車主的身份,住址,一有了結果,立即就通知我。」
  木蘭花點頭道:「以後呢?」
  「以後,他們就到了那私人俱樂部,我還是爬牆進去的,那俱樂部中有著一切荒唐的享受,我進去時,雲四風已經半醉了!」
  木蘭花苦笑著,道:「他胡鬧了一夜?」
  「是的,他到後來,實在醉了,在地上滾來滾去,那女人又不見了,也沒有人知道他的身份,我看看情形實在不對了,才出面送他回家去的。」
  木蘭花手托著頭,半晌不說話,然後才道:「你送他回去之後,秀珍看到了爛醉如泥的丈夫,她怎麼樣,說些什麼?」
  高翔苦笑著,道:「秀珍哭了。」
  高翔那一話才說出口,突然傳來「砰」一聲響,那是安妮用力一掌,拍在桌上,安妮的臉漲得通紅,嚷道:「讓我去教訓他!」
  木蘭花沉聲道:「安妮,別衝動!」
  「還說我衝動?」安妮揮著手,「高翔哥哥,你不該把這種人逢回家去,你應該將他拋在馬路中心,任由他被汽車輾死!」
  木蘭花站了起來,道:「秀珍哭了?秀珍不是愛哭的人,她難道除了哭,什麼也不說?」
  「我想秀珍實在是傷心透了,因為雲四風的臉上和身上,全是唇印,他的衣服,也全被酒浸透了,蘭花,他們是新婚夫婦啊!」
  高翔憤然地說。
  木蘭花緊緊地握著拳,她的神情也十分憤怒。
  但是她憤怒的原因,卻與高翔和安妮不同的。
  她知道雲四風忽然之間變得那樣,一定是有重大的原因的。
  但是她卻恨自己,為什麼竟會一點也找不出其中的原因來。
  她呆立了片刻,來到了電話前,撥了穆秀珍家中的電話,電話響了好一會,才有人來接聽,木蘭花聽到的正是穆秀珍的聲音。
  木蘭花立即問:「秀珍,四風怎麼了?」
  穆秀珍的聲音很嘶啞,道:「醫生來過了,醫生說,在十小時之內,他怕不會醒來,他血液中的酒精已到飽和點!」
  木蘭花歎了一聲,道:「秀珍,你別難過。」
  穆秀珍在電話中啜泣了起來,道:「蘭花姐,醫生還說,像那樣喝酒法,再壯健的人,但隨時可以倒下來,立即弊命的!」
  木蘭花道:「我想他不會有第二次的了,等他醒了之後,我一定要問問他,為什麼會那樣,他不給我切實的回答是不行的。」
  穆秀珍的聲音,聽來仍然是斷斷續續的,她道:「那麼,等他一醒過來,我立即打電話給你,不過,蘭花姐,我心中真很難過!」
  穆秀珍講到這裡,又哭了起來。
《怪新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