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我的「可笑法則」

我們在印尼的「五都演講之旅」正進行到一半,按照計劃,我將在9天內進行35場演講。我應該已經累得像條狗才對,不過在這種瘋狂忙碌的行程中,有時我會加速前進、停不下來。那時我們正要前往爪哇,從雅加達飛往三寶壟。登機時,我突然覺得自己精力旺盛。

那次共有五個人跟我一起旅行,包括我的看護寶漢,他是個很愛玩鬧的大塊頭。空中小姐對他印象應該是很深刻的,因為我們登機時一直互相取笑。由於我必須從輪椅上下來,再經由通道走到我的座位,所以大家都會讓我們先上飛機。當我沿著機艙裡的通道往前走時,寶漢跟在我後頭,我突然有股衝動,想要嘗試一件我想了很久的瘋狂事。

「快,寶漢,趁著別人還沒上飛機,把我舉起來,看看能不能把我塞進行李櫃裡頭。」我說。

我們常常開玩笑說要這樣做。幾天前,我叫寶漢把我放進機場出境區的一個金屬架子裡,這個架子是用來檢查旅客的行李能不能塞進機艙的行李櫃。結果我一下子就被塞進去了,所以他們開始叫我「手提行李小孩」。

機艙座位上方的行李櫃相當高,我不確定有人可以把我34公斤左右的身體舉到那裡,但寶漢可就沒問題了。他把我舉起來之後,輕輕放進我座位上方的行李櫃,彷彿我成了「Vuitton」[28],而不是「Vujicic」[29]。

「好,現在關上行李櫃的門,然後等著其他乘客登機吧。」我說。

寶漢塞了個枕頭到我的頭下面,然後把門帶上,讓我棲身在座位上方的櫃子裡。空服員看到我們搞的鬼,爆笑出來。我們全都像小孩子一樣竊笑著,實在不知道等一下要怎樣演下去。其他乘客魚貫上了飛機,渾然不知他們頭上有個偷渡客。

當一位老先生來到我的行李櫃這裡要放行李時,我的工作人員和空服員簡直控制不住自己,快要笑出來了。他打開行李櫃的門……然後跳了起來,差點撞破機艙的天花板。

我探出頭來。「先生,你好像沒有敲門哦!」我說。

幸好那位老先生脾氣很好,跟著我們一起捧腹大笑。接下來,我就在這頭頂上的棲身之地擺姿勢,跟他及其他乘客和空服員合拍了好幾百張照片。當然,寶漢一直威脅我說要把我一直留在那上頭,還警告我「飛行期間有些東西可能會被調包哦」。

28 LV(Louis Vuitton)行李箱。

29 力克的姓氏。

絕對的可笑勝過絕對的無聊

在前面的十章裡,我給了你各式各樣的鼓勵和指引。現在,我要你瘋狂一點,像我一樣。

我是很好笑沒錯,事實上,我希望你也是如此。我是「可笑法則」的創始人,這個法則主張:地球上所有人每天至少要做一件荒謬可笑的事,無論是執著於追求一個夢想,讓旁人看了大呼可笑,還是單純做一件可笑的事都可以。

我的可笑法則源自我最喜歡的名言之一:「不完美是美,瘋狂是天才,絕對的可笑勝過絕對的無聊。」

我當然同意不完美是美,我幹嗎不同意?而你也不能說瘋狂是天才這句話不對,例如冒險的人常常被某些人認為是瘋子,但被另一些人認為是天才。此外,我也的確認為絕對的可笑勝過絕對的無聊。

你可以掌握這本書的每個論點,但如果你不肯冒一點險,或者被那些不知道你厲害的人罵成是瘋子就怕了,那麼,你可能永遠也沒辦法完成你想要實現的夢想。為了你,也為了這個地球,拜託你放開膽子、愛玩一點。別忘了偶爾嘲笑自己一下,給自己找點樂子,這樣你才能好好享受這趟生命旅程。

行程太滿、工作過量、玩樂不足的生活形態讓我很難受。我立志成為福音布道家和激勵講師,為了磨煉演講技巧,我四處奔波,盡可能接下每個邀約。經過八年馬不停蹄的巡迴演講,現在的我已經有所選擇。我需要過平衡一點的生活。

我們很容易陷入「有一天」這種心態:

「有一天,我會有許多錢,到時就可以享受人生了。」

「有一天,我會有更多時間跟家人在一起。」

「有一天,我會有時間放鬆一下,做自己想做的事。」

根據「可笑法則」,我鼓勵你自由採取以下兩大態度:

一、可笑的冒險:甩開那些懷疑和反對的人,向前躍進,活出你的夢想吧。或許有人會說你很可笑,那你就回答:「沒錯,我是啊。」對那些不理解你的願景或熱情的人來說,你所喜愛的那些事或許真的很荒謬吧,但是別讓他們的訕笑消滅你的夢想。相反地,你要借力使力,一路往夢想高處攀登!

二、可笑的樂趣:花點時間享受人生、跟所愛的人在一起。去歡笑、去愛,然後來點可笑的樂趣,讓別人分享喜悅吧。如果你覺得人生很嚴肅,不妨想想死亡!生命很可貴,該嚴肅的時候要嚴肅,但是該嬉鬧的時候,還是要嬉鬧。

可笑的冒險

童年時失去視力和聽力的海倫·凱勒,後來成了知名的社交人士和作家。她說,世上沒有安全的人生這回事。「大自然中不存在這種東西……人生要不是大膽的冒險,不然就是零。」所以,風險並不只是人生的一部分,它就是人生。你的人生就位於舒適區與夢想之間,這個區域充滿焦慮,但你也在其中找到自己。高空鋼索表演傳奇家族的大家長卡爾·華連達(Karl Wallenda)曾說:「站在鋼索上才是人生,其他的一切都是等待。」

每個從事高空跳傘的人、飛行傘運動員和小翠鳥寶寶都知道第一次走到山崖邊非常可怕,但如果想飛,就非走到那裡不可。面對現實吧,每一天都可能是你的最後一天,所以光是起床都是孤注一擲。除非願意面對挫敗,否則你不可能成為贏家。不冒著跌倒的風險,你甚至無法站立。

出生以來,我每天的生活都是一場冒險,我對能不能打理自己、照料自己不無疑慮。我爸爸、媽媽有雙倍的煩惱,因為他們這個孩子不但沒有四肢,還整天追求刺激。我無法忍受呆呆地坐在角落,所以老是讓自己置身險境,溜滑板、踢足球、游泳、衝浪樣樣來。我把自己這個零件不足的身體當作沒有導航系統的飛彈,到處亂竄。很可笑吧!

讓我大開眼界的潛水經驗

2009年秋天,我嘗試了一件有人認為對我來說太危險的事:我去海裡潛水。你們或許猜得到,我玩得很過癮,就像飛行,但著陸地點比較軟。三年前我曾試過要潛水,但當時的指導員只准我換上潛水裝備,在水池裡拍打兩下。我想,他是關心賠償金遠勝於我的安全吧?

我這次的指導員菲利普心胸比較開闊,他在南美洲的哥倫比亞外海一個小島上擔任潛水指導員。我應當地一個豪華度假村主人的邀請,前去演講。當我出現在潛水課上時,菲利普只問了我一句:「你會游泳嗎?」

一旦證明了我的適水性,菲利普就給我上了一堂度假村式的潛水速成課。我們設計了幾種肢體語言,如此一來,我就可以在水中通過移動肩膀或頭,來跟菲利普溝通,讓他知道我什麼時候需要幫忙。然後,他帶我到離岸邊不遠的水裡進行測試。我們在那裡練習了一下,試用水中溝通法,也檢查了裝備。

「好了,我想你已經準備好了。」菲利普說。

他穿著蛙鞋,抓著我的腰,和我一起潛到礁巖區,我看到五彩繽紛、令人目眩神迷的海洋生物。接著菲利普讓我自己去探索礁巖,他則浮在上方,只有在一條大約一公尺半的海鰻從珊瑚礁的縫隙中冒出來時,才出馬救了我一次。我在某個地方讀過這種肉食性鰻魚的牙齒被細菌包裹,很噁心的,所以就跟菲利普打暗號,請他來把我扔到友善一點的海域去,我可不想變成「力克生魚片」。

這次的經驗讓我大開眼界。你可能會懷疑我有必要冒這種荒謬可笑的風險嗎?當然有,因為踏出舒適區會帶來伸展與成長的可能性。你的人生一定也有什麼是你想冒險一試的吧?我鼓勵你去做,去試水深,讓生命更上一層樓——即使你想做的事是在水面下。跟海豚一起游泳、與老鷹一起飛翔、爬山、勘探深穴都可以。跟力克一樣可笑吧。

現在請注意,可笑的冒險跟愚蠢式的冒險是不同的。愚蠢式的冒險是指那種光想就很瘋狂的事,你不該冒那種會讓你失去比得到更多的風險。而可笑的冒險則是指那些看起來很瘋狂,但事實上並沒有那麼危險的事,只要:

1.你已作好準備;

2.你已盡量減低風險;

3.如果出了差錯,你有備案。

重點不在規避風險,而是控制風險

我在大學上財務規劃和經濟學的課程時,曾經學過如何降低風險。商業世界如同人生,大家都知道不可能完全規避風險,但你可以在跳進爛泥巴之前,先測量它有多深,以便控制或降低風險——不論你要跳進去的是哪種爛泥巴。

生命中有兩種風險:嘗試的風險和不去嘗試的風險。也就是說,不論你怎樣試著避免或保護自己,風險總是存在的。比方說,你想追求某個人,光是打電話約她出來就是一場賭博。你可能會被拒絕,但如果連試都不試,又會得到什麼呢?說不定對方有可能會答應,然後你們就這樣走下去,從此過著幸福快樂的生活啊。請記住,如果不去嘗試,就沒有「從此過著幸福快樂的生活」這回事。吃點苦頭算什麼,是吧?

有時你會輸、會失敗,但是榮耀就出現在你一次又一次地爬起來,直到勝利出現的時刻!

要活著,你就必須向外伸展。要過得好,你就必須學會在行動前弄清楚利弊得失,然後掌握機會。你不能控制每一件事,所以就把焦點放在你能掌握的事情上,盡可能周延地評估每個可能性,然後下決定。

有時在評估過後,發現成功的可能性不高,但你的心或直覺會告訴你應該去試一試。也許你會輸,也許你會贏,但回首人生,我不認為你會因為曾經試過而後悔。過去幾年來,我開過幾家商業公司和地產公司,讀了許多跟企業家相關的書,書中總會談到風險這個主題。儘管企業家給人的印象是「承受風險的人」,但成功的企業家並不是很會承受風險,他們是善於控管和降低風險,然後往前邁進——即使知道某些風險依然存在。

我的「風險管理可笑法則」

為了幫助你處理人生一定會遇到的風險,我總結出「力克的風險管理可笑法則」——那個,你知道的,讀的時候「風險」自負。

1.試水深

非洲有句古老的諺語說,沒有人會用兩隻腳去試河水的深度。無論你是想嘗試一段新戀情、想搬去另一座城市、想找一份新工作,哪怕只是替自家客廳換上新的顏色,在大動作之前先來點小測試——在還沒弄清楚你到底要跳進哪裡之前,別急著一頭栽進去。

2.知道多少做多少

這不是說你永遠不要嘗試新事物、認識新的人,而是說你可以借此多做一些功課,來降低賭注的風險。一旦你認為自己已經掌握了某個機會的利弊得失等所有方面,就該帶著自信展開行動。即使你無法知道所有的狀況,也該知道自己到底不知道些什麼——有時,這樣也夠了。

3.檢查時間表

有時候,等到合適的時間點才行動也可以降低風險,增加成功的可能性。你應該不會想在酷寒的嚴冬中開冰淇淋店吧?像我進入電影事業,第一個機會不適合我,但是幾個月後,非常適合我的角色出現了,時機也對。有時候,多點耐心是值得的,給自己一點時間思考,別急著作決定。有什麼事,睡覺前寫下來,第二天早上醒來後再看一看。你會發現,經過一個晚上,事情看起來會很不一樣,我就這樣做過很多次。永遠要仔細評估時機對不對,決定在一個困難的時間點採取行動之前,還是要想想是不是有其他更好的時機。

4.尋求第二意見

有時我們會去嘗試一件超過自己能力許多的事,那是因為我們相信一定要馬上做這件事才行。當你發現自己急著進入一個詭譎刁鑽的領域時,請往後退幾步,去找你信任的朋友或人生導師,請他們幫你評估情勢,因為你的感情已經超過理智,可能不適合單獨作決定。在美國我會去找貝塔叔叔,在澳大利亞則是找爸爸。三個臭皮匠,勝過一個諸葛亮,當某件事的風險太高時,請不要執意做江湖獨行俠。

5.為看不見的後果作準備

我們的行動總是會有看不見的影響——我再重複一次,是總是——特別是那些超越極限的行動。我們無法預見所有後果,所以要盡可能周密地考慮到每個角度,然後為意想不到的狀況作好準備。我在做經營計劃時,會高估成本、低估利潤,以防事情進展得不如預期。如果一切都進展得很順利,資金有富餘也沒害處啊。

可笑的樂趣

在機場等行李時,不要告訴我你沒想過要跳上行李轉盤,讓它帶著你在行李區到處晃!這很可笑吧,我就做過。

當時我們在非洲巡迴演講,我在機場等行李等得有點無聊,於是跟看護凱爾說我想坐上行李轉盤去兜風。

他看著我的神情好像在說:「你這傢伙是不是腦袋壞掉了?」

不過,凱爾終究還是答應了。他把我舉起來,撲通一聲放在一個Samsonite旅行箱旁邊,然後我就跟著其他箱子、袋子往前跑了。我戴著太陽眼鏡,像座雕像似的搭乘行李轉盤暢遊航站,引來一大堆驚異的目光,每個人都指指點點的,還爆出緊張的笑聲,那些機場旅客實在搞不清楚我到底是:

1.一個真人;

2.或者,全世界最具設計感的一捆布。

最後,我來到一個小門,通過這個門就到了裝卸行李的後場。搬運行李的工人們滿臉笑意地迎接我這個搭著轉盤逍遙游的澳大利亞瘋小子。

「上帝保佑你哦。」他們為我加油。

這些行李工人瞭解,即使是個大人,有時也會想搭轉盤去兜風。小孩子從不浪費青春,他們盡情享受年輕的每分每秒,你我也應該盡全力保持這種青春活力。人生如果太墨守成規,會讓人悶瘋的,所以,來一趟可笑之旅吧,不管是什麼,只要能帶你重回兒時的歡樂時光就好。跳跳彈簧床、替小馬套上馬鞍,讓身為大人的你休息一下吧。

希望你善用每一秒鐘。我隔三差五地會放鬆一下,做些好玩的事。我鼓勵你也這麼做,以旺盛的精力探索上帝在這個世界上為我們預備的各種新鮮妙事。

活得可笑,意思是活在希望與可能性的交叉點上,擁抱上帝的目的和計劃。「可笑法則」的第二部分就是擁有荒誕可笑的樂趣,拒絕規律、超越限制。我的意思是,請享受這趟生命之旅,擁抱充滿祝福的人生,而且不只是活下去,更要活得豐富、滿足。

演講時,我常常站在講台邊,搖搖晃晃的,好像快要掉下去了。我跟聽眾說,瀕險而活也不是什麼壞事,只要你對自己和造物主有信心。我不是說說而已,無論工作或玩樂,我都盡全力探索自己的極限,而當工作與玩樂合二為一時,我的感受更是好得不像話,好到最高點。我希望你也去追求這樣的感覺。

我的特技演出經驗

當我同意接演生平第一部電影《蝴蝶馬戲團》時,其實沒料到連特技部分也要我自己來。不過,誰又能做得比我好呢?又不是有一大堆沒手沒腳的專業特技演員可以挑。

我很願意這麼做。如果我的澳大利亞老鄉羅素·克洛可以自己完成電影裡的特技演出,我為什麼不行?再說,羅素可沒像個海灘球似的,被壯漢喬治丟來丟去。在劇中的一場關鍵戲裡,飾演喬治[30]的特技演員麥特·阿曼要把我丟進一個小水潭裡,這場戲讓麥特非常緊張,我自己就更不用說了。

我們在加州高地沙漠區聖加百列山的一條溪谷實景拍攝。水很冷,但這還不是最糟的。在這場戲中,我意外掉進水潭裡,嚇壞了所有人,大家都很怕我被淹死。不過我當然冒了出來,還秀了一下泳技。

看到我活著,壯漢喬治非常興奮,於是把我抓起來丟了出去。這次,他就真的差點把我淹死了。

拍攝時,麥特很怕把我丟得太重或太遠而傷到我。剛開始的幾個鏡頭,他有點放不開,所以只把我丟到水深一公尺半左右的地方。導演鼓勵他用力丟,於是我像個魚雷一樣飛出麥特的手。因為擔心撞到岩石,所以下水時我拱起了背,這救了我一命。當我從水底冒出來時,每個人都開心得不得了,尤其是麥特。那種高興可不是演出來的。

不過更危險的一幕是高空跳水。這場戲雖然是在「特效專用背景銀幕」前面拍攝的,但我還是必須綁上安全帶,被吊到三層樓高——被幾條帶子吊在高處,真的很可怕。當然,因為現場有武術指導,所以我拍戲的風險減低了許多,他們細心處理安全網和繩索,所以即使最可怕的部分,其實也很好玩。

偶爾適度地讓身體冒點險,例如去攀巖、衝浪或玩滑雪板,可以讓你更帶勁、更有活力。大人和小孩最喜歡的玩樂形式中,往往帶著一些風險,即使那種風險只是把心裡的8歲小孩釋放出來,讓你顯得很可笑。

30 George the Strong Man,《蝴蝶馬戲團》裡面的角色,是個力氣很大的特技演員。

玩樂是人的天性

精神科醫生史都華·布朗說過,玩樂是人的天性,而忽略天生的玩樂衝動就跟一直不睡覺一樣危險。布朗醫生研究死刑犯與連續殺人狂,發現這些人的童年幾乎都缺乏正常的玩樂模式。他說,玩樂的相反並不是工作,而是抑鬱,所以玩樂或許也可視為一種生存技能。

根據布朗醫生的看法,冒險的、打打鬧鬧的遊戲有助於孩童和成人發展社交、認知、情感和身體技能。他認為我們甚至應該把工作和玩樂結合在一起,而不是另外安排所謂的休閒時間。

我認識一些人,年輕時追求他人的認同與財富,到了晚年卻發現自己沒有享受到人生。不要讓這種事發生在你身上。為了生存,你有必須做的事,但也請你盡可能找機會追求自己熱愛的事物。

日復一日,人們陷在一成不變的生活中,為生存打拼,卻忽略了生活品質,這真的很可怕。平衡並不是「有一天」才要達成的目標,所以別忘了找些荒誕可笑的樂子,享受有趣的活動,讓自己忘了時間,忘了身在何處。

研究指出,在做喜歡的事情時——不論是玩大富翁、畫風景畫或跑馬拉松——那種渾然忘我或全神貫注可能很接近真正的快樂。釣魚是我最喜歡的休閒活動,而我在釣魚時,就常常陷入那種「湧動」[31]的狀態。

爸爸、媽媽在我6歲時帶我去釣魚。媽媽給了我釣魚的手線,用玉米粒當釣餌。她把餌丟進水裡,然後我用腳趾抓住手線。我是個意志堅定的人,肯定比魚有耐性。它們早晚會咬走我的玉米餌,因為沒等到大魚上鉤,我是不會走人的。

我的策略成功了,一隻大約60厘米長的魚終於來追我的玉米粒——可能是因為它覺得我小小的影子在水面上陰魂不散很煩人吧。當這隻怪物咬住我的餌,帶著它跑時,我趾間的釣線被拉動,腳趾頭痛得要命。但我不放開這條大魚,巧妙地移動,整個人坐在釣線上跟它拼了。當這隻大魚不停地拉扯釣線時,我的屁股被磨得好像要燒起來了。

「我釣到一條魚了!哎喲,我的屁股好痛!但是,我釣到一條魚了!」我大叫著。

爸爸、媽媽和堂兄弟們全都飛奔過來幫我把大魚拉上來,這條魚的長度跟我的身高差不多呢。結果我釣到的魚是當天最大的一條,我吃的苦頭也算值得了。從此以後,我就讓釣魚這件事給鉤住了。

後來我不只用手線,也用釣竿和卷線,這樣我的屁股就不會再出現燒燙傷危機。如果魚兒上鉤,我已經強壯到可以用肩膀和下巴夾住釣竿。要拋出魚餌時,我則是用牙齒咬住釣線,時機一到再丟出去——沒錯,釣線也是我的牙線,釣魚順便清牙縫。

31 flow,意思是與上帝的恩典同在,如同活水湧流。

一「肩」扛起指揮樂團的責任

如果你認為釣魚這種娛樂對我來說有點誇張,那你覺得,當人們知道我在學校的樂團裡不只是鼓手,還擔任指揮,會有什麼反應?不過,這是真的。我很有節奏感好嗎。我來自一個打鼓狂家族,而因為我天生有節奏感,幾個叔叔和他們教會的朋友便買了一部鼓機送我。這部鼓機讓我成了「沒手沒腳之一人打擊樂團」,不過教會的鋼琴手、風琴手和鼓手會加入,讓我覺得自己也是樂團的一員。音樂是我靈魂的慰藉,無論是聆聽或彈奏,我都可以陶醉在聲波中,渾然忘我好幾個鐘頭。

我對音樂的喜愛來自高中的爵士樂團。或許我這輩子到目前為止音樂表現的最高峰,就是我一肩扛起帶領高中樂團的責任那時候(真的是一「肩」扛起哦)。你大概永遠也想不到這樣的工作會由我這種人接手吧。太好笑了,對吧?

當時我們的音樂老師因為健康問題不能參加綵排,所以我自告奮勇擔任這個60人樂團的指揮。我知道所有要演奏的曲子,於是便站到龐大的樂手群之前,擺動肩膀來指揮他們。我敢說,他們那天的表演真是好得不像話。

擁抱快樂得不像話的人生

大多數人都不清楚上帝為我們的每一天、每個月、每一年或這一輩子計劃了什麼,但我們每個人都有能力用大膽狂放加上可笑的熱情,為自己增光添彩,並且去追尋生命的目的、熱情與樂趣。在這一章裡,我細數了自己各種有趣的經歷,現在,我要問你一個問題:「如果不完美的我可以擁有這麼多荒謬可笑的樂趣,如果我可以挑戰極限,盡情享受人生,那麼你呢?」

用你的生命榮耀上帝,盡全力發揮能量和你的獨特之處。只要敢於荒誕可笑,你就能擁有快樂得不像話的人生。

《人生不設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