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他推了推我,告訴我他會去叫些犯罪現場官員來這裡,保持聯繫。我同意了,也明白了他的腦袋裡在想些什麼,一些他不想讓我看見的,卡拉.羅德裡格斯只是用來轉移我的注意力。
  我想他也許會把獵槍拿走,因為他確定現在面對的是一宗犯罪案,而獵槍會是很好的證物。但AlceeBeck什麼都沒有說,所以我沒法辯駁。
  我從來沒有這麼強烈地想要一部電話,所以我拉客開車回去。我在想著應該打給誰,我像之前一樣想到了很多可能性,但畢竟沒有一種是有依據的。我感到生命中的孤獨。但我仍舊不想成為一個危機的女人,帶著麻煩出現在朋友的台階上。
  眼淚衝我的眼眶中流下。我真希望奶奶回來。我把車停到馬路一邊然後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我一遍遍喊著自己名字。
  什裡夫波特,我得去什裡夫波特然後面對Dovie以及卡拉.羅德裡格斯。到了那,我得搞清楚Pam和Chow是否知道詹森的消息——即使等他們醒來還有好幾個小時,我可以在空蕩蕩的酒吧裡呆著,假設那裡能有人讓我進去的話。我沒法僅僅只是坐在家裡等著。我能讀出那些僱員的思想,可以發現是否他們會知道發生了什麼。
  一方面,如果我去了什裡夫波特,那麼我會和這裡失去聯繫。
  另一方面,我必須做些什麼。
  當我正在思考著是否還有更多的選擇時,別的事情正發生了。
  它甚至比今天目前為止發生的事還要古怪。我就在這裡,把車停在了一個偏僻的,不知道什麼地方的教區公路上。由一輛光滑的,黑色的,嶄新的雪弗蘭停在我的後邊。從一側走出來一位華麗的女人,至少有六英尺高。當然,我記得她,除夕之夜那晚她也在莫洛特酒吧。我的朋友塔拉.桑頓坐在司機位置。
  好吧,我茫然地想,凝視著汽車後視鏡,這倒是很古怪。我們在密西西比的傑克遜酒吧裡相見之後,我已經幾個星期都沒有看見塔拉了。她現在和一個名叫富蘭克林.莫特的吸血鬼在一起。他非常英俊,以一位年老的公民那樣的方式生存,精煉,危險,久經世故。
  塔拉看上去總是很好。我的這位高中同學有著黑色的頭髮,深色眼睛,以及橄欖色的皮膚,她有很多情報,還在歸比爾所有的零售點中開了一個高檔服裝店。(好吧,就和BonTemps經營的一樣高檔)塔拉在許多年前就是我的朋友了,因為她有一個比我還有可憐的身世背景。
  但是這個高個子女人讓塔拉呆在陰涼處。她有著和塔拉一樣的深色頭髮,但要帶些紅色,有些刺眼。她同樣有一雙深色的眼睛,但非常大,差不多是杏仁的形狀。她的皮膚和牛奶一樣白,腿就像一個梯子那麼長,全身上下都穿著紅色,還用紅色口紅來搭配。
  「蘇琪,」塔拉喊道。「出什麼事了?」她小心地走到我的車子面前,看著她的腳,因為她穿著一雙光滑的棕色皮鞋,帶著長長的後跟,她不想把它刮壞了。她們差不多持續了五分鐘。我花了太多的時間擔心那雙看上去不錯的鞋襪了。
  塔拉穿著綠色毛衣以及暗灰褐褲子,看上去自豪,吸引人。「當我化妝的時候聽說警察檢查詹森的屋子。」她說。她坐到乘客的位子上擁抱我。「當我到詹森那時,當好看見你出來。出了什麼事?」那個穿著一身紅的女人回到她的車上去了,警惕地看著樹林。
  我崇拜我的父親,也一直知道(我的母親也一直堅信)無論我的母親讓我擁有怎樣的能力,她都會堅定不移地愛我。但塔拉的父母並不如此,充滿酒精與邪惡。塔拉的姐姐和哥哥們都盡可能徹底地離開那個家,離開塔拉,這個最小的妹妹,為他們的自由付賬。
  「詹森失蹤了。」我說,用一種相當平淡的語氣,但馬上就被那窒息的嗚咽破壞了。我轉過臉盯著窗戶,為在那個新認識的女人面前尷尬而感到苦惱。
  塔拉聰明地忽視我的眼淚,問了我幾個合乎邏輯的問題:詹森個噢公司打過電話了嗎?他昨晚有和我聯繫嗎?他之前有什麼約會嗎?
  這讓我想起來在除夕之夜和詹森約會的那個變性人女孩,因為塔拉那天晚上在死亡俱樂部。塔拉的伴侶是一個高高的不錯的傢伙。塔拉知道那所有的秘密。
  但事實上,她並不知道這件事。
  她的記憶被一掃而空。或至少她是這麼假裝的。
  「什麼?」塔拉問,帶著幾乎是誇張的表情。「狼人嗎?在夜總會?我記得在那看見你了。親愛的,你是不是喝了什麼暈過去了或者諸如此類的?
  在喝酒方面我一直很克制,塔拉的問題讓我有點生氣,但畢竟這是富蘭克林.莫特能在塔拉腦子裡植入的最平凡的解釋了。
  沒有得到塔拉的信賴讓我感到失望。我閉上眼睛,這樣就不用看到她茫然失落的表情。我感到眼淚流上了我的臉頰。我應該讓她走的,但現在,我大聲地說:「沒有。」
  「哦,天吶,是你的監護把一些東西放到你喝的東西裡了吧?」處於恐懼,塔拉緊緊握住我的手。「是氟硝安定?但是Alside看上去是那麼好的一個傢伙!」
  「忘了它吧。」我說,試圖溫和一些。「詹森不會有什麼事的。」
  她仍舊一臉困惑,塔拉又我進了我的手。
  突然之間,我確信我不相信她。塔拉知道吸血鬼可以移除記憶,她假裝富蘭克林.莫特移除了她的記憶。我想塔拉記得很清楚那晚死亡酒吧發生了什麼。但她假裝她不記得了以此保護自己。如果她不得不這樣做來只是保全生命,那並不是她的錯。我深深吸了一口氣。
  「你還在和富蘭克林約會嗎?」我問,開始轉移到別的話題上。
  「他給了我這輛車。」
  我的震驚多過恐慌,但我不希望自己指手畫腳。
  「這輛車不錯。你不知道任何關於女巫的吧,是嗎?」我問,試圖在塔拉發現我的恐慌之前問點別的。我確定她會嘲笑我問這麼一個問題,但這真的是一個不錯的轉移話題的方式。我不想傷害她。
  能找到一個女會會大有幫助。我肯定詹森被誘拐了——我斷言這是誘拐,絕不會是謀殺——就像女巫對埃裡克的詛咒一樣,否則這一切就太巧了。另一方面,我當然對過去這幾個月裡發生的這一大堆迂迴曲折的巧合相當有經驗。
  「我當然知道。」塔拉說,自豪地笑著。「現在我能幫你了。那麼,是一個變形人做的?」
  我的臉上表情豐富,我不確定所有的表情都適合在這個場景出現。震驚,恐懼,以及擔憂全都在我的腦子裡翻滾著。當一切停止,我們就會知道是哪一種表情被顯現出來了。
  「你也是一個嗎?」我無力的問。
  「哦,天吶,不,我不是。我是天主教徒。但我有一些朋友是變形人。他們中的一些是巫士。」
  「哦,真的?」我以前從沒真正聽說過他們,即使也許我在一些神秘的冒險故事當中聽到過。「我很抱歉,我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我說,我的聲音很微弱。
  「霍莉可以比我更好地解釋。」塔拉說。
  「霍莉?和我們一起工作的那個霍莉?」
  「當然。或者你可以問問丹尼爾,雖然他不是很樂於聊天。霍莉和丹尼爾是同一個女巫集會的。」
  我現在經震驚到寧可暈過去了。「女巫集會。」我重複道。
  「你知道的,就是崇拜異教徒的團體。」
  「加入女巫集會就必須要成為女巫嗎?」
  「我不這麼認為——但他們沒辦法,你知道,成為非教徒,我的意思是,巫士們都是接受信仰的。」
  「好吧。」我說。「好吧。你覺得霍莉會告訴我這些嗎?」
  「我不明白為什麼會不。」塔拉回到她的車裡拿出手機,很快走回來。打給霍莉的時候她一直在汽車前面走來走去。我的情緒稍微緩和了一些,我乘此調整好我的腦子,這樣就可以說話了。出去禮貌我下車和這個一身紅的相當有耐心的女人打招呼。
  「我很抱歉在這麼糟糕的一天見到你。」我說。「我是蘇琪.斯塔克豪斯。」
  「我是克勞汀。」她說,露出一個迷人的微笑。他的牙齒就像好萊塢電影裡的人一樣白。她的皮膚是一種很古怪膚質,很上汽纖細光滑,讓我想起了梅子,就好像如果你咬一口,立刻就會有果汁溢出來。「我帶著來是因為有活動。」
  「哦?」我說,吃了一驚。
  「當然,你有一大堆有關吸血鬼,巫士還有別的亂七八糟的事纏著你——像個十字路口一樣。說實話我對那些可能性向來沒什麼興趣。」
  「呃——恩。」我懷疑地說。「所以你的計劃只是觀察這一切,是嗎?」
  「哦——不。僅僅是觀察可不是我做事的方式。」她笑道。「你可真像一副有趣的撲克,不是嗎?」
  「霍莉在這。」塔拉說,搖搖手中的電話微笑地看著我。和克勞汀真的很難相處下去,我意識到到我微笑著,不是那種緊張地露齒而笑,而是真的感到開心。「她說馬上過來。」
  「你要和我們一起嗎?」我不知道塔拉的這個朋友會怎麼想。
  「抱歉,克勞汀驚天陪我去商店。」塔拉說。「我們的舊清單裡有除夕之夜的消費,人會通常都在那時候瘋狂購物。需要我和你一起嗎?我還有一些不錯的裙子……不是你在傑克遜弄壞的那一條。」
  是的,因為一個狂熱者載著木樁從我身邊開過。很顯然裙子被損壞了。「真的很感謝你,但我不認為我有時間試任何一件衣服。詹森的事,還有其它所有的事,我有那麼多事情要想。」還有最寶貴的錢,我告訴自己。
  「當然,」塔拉說,再次擁抱了我。「如果需要的話隨時打給我,蘇琪。那天晚上在克遜發生的事我記不到了真是一件好事。也許我也喝太多了。我們跳舞了嗎?」
  「哦,是的。你還告訴我很多高中時候智力比賽的事。」
  「我沒有!」她乞求我否認那些,用她那還帶著一半的笑容。
  「的確如此。」我知道她都記得。
  「我真希望我在場。」克勞汀說。「我喜歡舞會。」
  「相信我,那天晚上死亡酒吧的舞會我寧可錯過。」我說。
  「好吧,記住那晚我沒有回傑克遜,如果是我公開在舞會上。」塔拉說。
  「我也不認我們去傑克遜要更好一些。」那是我仍舊把一些發怒的吸血鬼留下了。
  塔拉猶豫了一會,顯然是要試圖對我編造一些。「自從比爾擁有自己的勢力。」她小心地說。「我可以打一個號碼,他說這是如果他登記離開之後可以撥打的號碼。所以如果你需要讓他知道些什麼……?」
  「謝謝。」我說,不確定是否該感激她。「他告訴我在他房子裡的電話裡留了一個號碼。」這就是結局,比爾離開了,遙不可及。我不會和他聯繫讓他知道我的困境,我尋找所有我考慮過的人,他甚至都不會關心。
  「那是因為他很帥,你知道的。」塔拉檢查她的鞋子。「真鬱悶。」她說,好像很喜歡用一些這樣的詞。
  我艱難地嚥下一口氣。「好吧,他永遠都不是微笑先生。」我說。「我卻是很想他。但是……」我斷然地搖搖腦袋。「這太難了。他恰好……把我弄亂了。我知道你想讓我紙都我可以打電話給他如果我需要的話,我真的,真的很感激你告訴我霍利的事。」
  塔拉,理所當然為她今天所做的好事感到開心,回到她嶄新的雪弗蘭裡。在她彎下身把自己塞進副駕駛的座位上時,克勞汀向我招了招手。我在汽車裡做了很久,試著回憶霍利.克利裡住在哪。我想起她抱怨過她公寓裡衣櫥的尺碼,這意味著她住在KingfisherArms。
  當我到達南部接近於BonTemps的一座U型公寓時,我檢查了一下郵箱,找到了霍利的房間號。她住在第一層四號。霍利由一個五歲大的兒子,科迪。霍利和她最好的朋友,丹尼爾高中一畢業就結婚了,在此期間已經離婚了五年。
  當霍利開門的這一刻我才突然意識到她在過去的幾個星期裡有多大改變。好多年以來,她的頭髮一直是染成蒲公英黃。而現在是暗黑色。她的每隻耳朵都打了四個耳洞。我注意到她的臀部的緊身牛仔褲代替了原來的舊牛仔褲。
  「嘿,蘇琪。」她愉快地說。「塔拉問我是否能和你說說,但我不確定你是否會路面。詹森的事很抱歉。進來吧。」
  這所公寓很小,當然,儘管它最近已經被翻修過了,展示了多年來的沉悶。這有一間起居室——一間食堂——和廚房連載一起。有一些玩具在房間拐角的籃子裡,房間裡還有一個刻滿傷痕的茶几。霍利很愛乾淨。
  「很抱歉打擾你。」我說。
  「沒什麼。可可?還是果汁?」
  「不用了,謝謝。科迪呢?」
  「他和他的父親在一起。」他說,低頭看著她的手。「我聖誕節之前開車帶他去的。」
  「他的父親住在哪?」
  「大衛住在Springhill。他剛和那個女孩,阿莉結婚。她已經有兩個孩子了。小一點的那一個和科迪一樣大,他很喜歡和她在一起玩。事情總是這樣,『雪莉這個』,『雪莉那個』。」霍利看上去有些陰鬱。
  大衛.克利由一個龐大的家庭。他的堂弟法爾在學校裡和我是一個年級。為了科迪的基因遺傳,我真希望大衛能比他的弟弟法爾要要聰明些。
  「我必須和你談談一些相當私人的事,霍利。」
  霍利看上去再次充滿了驚訝。「好了,我們並沒有明確那些,不是嗎?」她說。「你問吧,我會決定要不要回答的。」
  我試著說出我打算說的——保密必要的,問她我需要的。
  「你是一個巫士?」我問,為用了這麼一個戲劇化的詞而尷尬。
  「我更傾向於變性人。」
  「你能解釋有什麼不同嗎?」我簡短地看了一下她的眼睛,然後決定集中注意力在電視上。霍利認為只有在我看她眼睛的時候才能讀出她的思想。(就像身體觸摸一樣,目光接觸的確會是一切更容易,但卻不是唯一的途徑。)
  「我想不能。」她的聲音很小,就像是心裡想的一樣。「你可不是一個閒聊的對象。」
  「只要你肯告訴我,你不會和任何人說得。」我又短暫地看著她的眼睛。
  「好吧。」她說。「好吧,如果你是一個巫士,當然,你得經過儀式。」
  她用「你」來概括,我想,因為說「我」就意味著大膽招供了。
  「你吸取大多數人都無法吸取的力量。作為一個巫士並非就意味著邪惡,或者至少不應該這樣猜想。而如果你是一個變形人,你就得追從信仰,成為異教徒。我們追隨著製造人,我們也有自己的日程或者假日。你可以同時成為巫士以及變形人,或者再多一個,又或者再多另一個。它們互不干涉。我在聯繫巫術,但我對變形人的生活更感興趣一點。只要你不傷害任何人,我相信你的行為就是正確的。」
  我當聽見霍莉告訴我她是個異教徒,我的第一感覺就是困窘。我從沒見過一個人承認或者至少假裝他不是基督教徒,或者不為基督教服務。我相當肯定在什裡夫波特一定有猶太人集會,但我從沒見過一個猶太人。現在我的認知很明顯在轉彎。
  「我明白。你還知道更多關於巫士的嗎?」
  「我就知道一點。」霍莉點點頭,仍舊盡量不看我的眼睛。
  我注視著拐角處的一台舊電腦。「你們有沒有,就像,電腦裡在線的聊天室一樣,或者一個集合的地方,或者別的什麼?」
  「哦,當然。」
  「你最近聽說了有什麼巫士團體去了什裡夫波特嗎?」
  霍莉的臉突然變得非常嚴肅。她神色的眉毛皺到了一起。「告訴我你沒和她們扯上關係。」她說。
  「完全沒有。但我知道他們在傷害一些人,我很怕是他們帶走了詹森。」
  「那麼他的處境就會很危險。」她直白地說。「那個給團體引線的女人非常殘忍。她的哥哥就是個例子。那個團體,他們不喜歡我們之外的人。他們不會試圖找一個更好的方式生存,或者試圖和正常的世界聯繫,又或者念一段咒語讓自己和平一些。他們是變形人,他們非常邪惡。」
  「你可以給我一些線索嗎?讓我找到他們?」我盡最大的努力微笑。我聽見霍莉在思考那些巫士是否把詹森抓去了,他肯能傷得很嚴重,如果他還沒死的話。
  霍莉顯然在沉思,她通過公寓的窗子看著外面。她很害怕如果給了我線索他們會回來找她,然後懲罰她——也許她是擔心科迪。你別指望巫士不會牽連別人。這就是巫士,總是陰謀不斷。
  「她們都是女人?」我問道,因為我可以告訴她就算她對我不說一個字,她依舊在危險的邊緣。
  「如果你覺得詹森是用他自己的方式去引誘他們就因為他長得很帥,那麼你再想想吧。」霍莉告訴我,她的臉不知怎麼回事看上去很冷酷。她希望我明白這些人有多麼危險。「也有一些男人。他們是……他們不是正常的巫士,我的意思是,他們甚至都不是正常的人。」
  這點我絕對相信。自比爾.康普頓走進莫洛特酒吧的那個晚上我就不得不相信一些奇怪的事了。
  霍莉說這些似乎她比我猜想的知道得更多……比我希望從的這得到的還要多。我實在是受夠她了。「他們有什麼不同?」
  「他們喝吸血鬼的血液。」霍莉朝邊上鱉了一眼,似乎是感到有人在探聽她。這是在示意我。「巫士——巫士有很大的力量可以用在邪惡上——他們足夠壞。強大的巫士也會喝吸血鬼的血……蘇琪,你不知道他們有多危險。他們中有一些人是變形人。離他們遠一點。」
  狼們嗎?他們不僅僅是巫士,還是變形人?他們也喝吸血鬼的血液?我真的感到害怕了。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染上這麼多麻煩的。「他們在哪?」
  「你在聽我說話嗎?」
  「沒錯,但我要知道他們在哪!」
  「他們在一間離皮埃爾.波西爾城商業區不遠的老事務所。」她說,我能在她的腦子看見圖片。她去過那裡。她也見過他們。所有的這些都在她的腦子裡,我能夠看清楚地得到。
  「為什麼你會在那?」我問道,她畏縮了。
  「我很擔心告訴你這些,」霍莉說,她的語氣很生氣。「我不應該讓你知道的。但我擔心詹森……你會殺了我的,蘇琪.斯塔克豪斯。我還有我的孩子。」
  「不,我不會。」
  「我在那是因為他們的領袖發送了一個告示要求這片地域所有的巫士都要集合,就像,一個會議一樣。她轉告我們所有的消息。我們中有一些人為他的真誠奉獻以及她的力量而感動,但大多數向我們這樣小城鎮的,都不喜歡她嗑血——基本上就是喝吸血鬼的血——或是她也喜歡那些黑暗的巫術。現在,這就是我要對你說的全部。」
  「謝謝,霍莉。」我想要試著告訴她她的恐懼幫了我多少忙,但終究她只是希望我快點離開,我讓她弄得心煩意亂。霍莉僅僅是做了一個最大的讓步,實際上她仍舊是相信我的讀心術能力的。無論她們聽到了怎樣的謠言,她們都寧可相信自己腦子裡的東西足夠私有,無論相反的事實怎樣證明。
  我只是在做我自己。
  在離開時我輕輕拍了霍莉的肩膀,但她沒有從舊沙發上站起來。她用那絕望的眼神看著我,就好像片刻之間有就有人衝進門擰下她的腦袋。
  看上去她似乎害怕我超過害怕她說的話,以及她所想的。我盡可能快地在我離開翠豐公寓,試著把注意力轉移到那些看著我發動車子的人。他們中的大多數人我都認不出來。
  我想知道什裡夫波特的巫士們為什麼想要詹森,他們是怎樣使得埃裡克和我我的哥哥之間牽上關係的呢。我能接近他們然後找出答案嗎?Pam和Chow會給予幫准嗎?
  還有就是那些巫士喝的究竟是誰的血?
  車子駛過時我看了一下時間,差不多已經是中午了了。在六點之前的幾分鐘天就會黑下來,埃裡克馬上就會醒來,很準時。我當然可以在那之前去一趟什裡夫波特然後趕回來。我沒發去想另一種可能,我不能回去坐在那等著,甚至浪費體力都比呆在屋子裡要好一些,對詹森的擔心時時刻刻都刺著我的脊椎。
  現在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檢查我的後視鏡看看是否被跟蹤了。我沒什麼偵探技巧,如果有人跟著我,我也不一定認得出來。我停下來假裝給車加油,正好看看是否有人在跟蹤我,但事實是沒有。這真是不錯,希望霍莉能夠安全。
  在開車的同時,我有時間回顧一下和霍莉的談話。我意思到這是第一次我和霍莉談話不是以丹尼爾開始。霍莉和丹尼爾在小學就認識了。他們大概那時候就混到一起了。丹尼爾的父母,是自由教派的,所以並不是對於霍莉的謹慎很關心。
  在BonTemps這個小鎮上,有許多大門都願意為吸血鬼敞開。無論怎樣,我想這些大門都會衝著巫士關閉。
  古怪卻美貌的克勞汀曾告訴我她曾被BonTemps的不可思兮吸引著。我想知道這裡還有別的什麼等待著出現。

《亡者俱樂部(真愛如血、南方吸血鬼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