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節

    野間給年輕刑警沏上一杯茶,說迫,「辛苦了,我一直在等著你。打聽到了什麼情況了嗎?」
    1鯉魚旗用紙或布做成鯉魚形狀的旗子,用以慶祝五月五日的男兒童節。
    刑警喝了口茶,又打了兩個噴嚏。
    「感冒了吧?」
    「在神戶那寬闊的大街上,雨中監視了三個小時,真是無聊極了。」
    「情況怎麼樣?」
    「問了新崛的女傭人,不,問了他家幫忙的。得到的結果,新崛是清白的。」
    「你不要急於下結論,把調查情況的前前後後給我說一遍。」
    青年刑警裝模作樣地提高了嗓門,揉了揉鼻子開始說道。「聽說新崛武人是四月十八日去的東京,四月二十二日早晨五點鐘左右回到家裡來的。他沒有乘火車,是開自己的車去的。」
    「開自己的車?」
    「他好像很喜歡開車,聽說他時常自己開車去東京一帶。在東京期間,他住在品川的一家飯店,車子使停在飯店的停車場。
    「我再去瞭解一下,不過,即使他是把車停在那裡,對查明這個案件也不會有多大幫助。
    「那個女傭人,不,那個幫忙的住在新崛家裡。她一口咬定新崛回來以後,再也沒去過東京。別說是東京,哪兒都再也沒出去過。除了工作之外晚上很早就回來。一次也沒有在外面住過。新崛也嘮叨過,說擔心他妻子的健康,為此不敢怠慢。」
    「夜間不出去玩嗎?」
    「好像不出去。雖說是外科醫生,但當了部長以後就不值班了。聽說每週只有兩次到九點鐘結束的夜班。」
    「倒像畫上描繪的清廉無瑕品行端正的人。這樣看來他不像是一個在東京有不正當行為的男人。」
    「那可不一定,我又提醒了一下女傭人,問她新崛有沒有當天往返東京的情況。又用多少有些嚇唬她的口氣說,他一定是去過一次東京的,這一招兒倒是有些奏效了。」
    「你倒有辦法,她仍然說沒去過嗎?」
    「這麼一來,她才認真地回想了一下。」
    「結果呢?」
    「她說有一件奇怪的事。」
    「噢,什麼怪事?」
    「那個女傭人每天都要打掃主人上班開的車,有一天早晨擦座位時發現了一件奇怪的東西。」
    「什麼東西?」
    「報紙。」
    「是奇怪的報紙嗎?」
    「不,是大報的晚刊。」
    「過有什麼奇怪的。」
    「可是她無意中撿起來一看,上面登著東京小巖失火的消息,因她哥哥在小巖工作,便不知不覺地讀了一下。」
    「那失火的事與這案件有什麼關係呢?」「失火和案件本身倒沒有什麼關係,燒了兩幢房子。」
    「你發高燒了吧?」
    「不要緊,雖說比一般人的腦袋要差一些,但還算正常。因為是一場小火災,所以關西的報紙才沒有登載。」
    「啊,你想說的意思我明白了。」
    「即使是同一種全國發行的報,根據地方不同,比如象東京。大陂、九州等報社的編輯的內容就不同,印刷也不一樣。」
    「那麼說,她看到的報紙是在東京編印,只在關東地區發行的報紙了。」
    「是的。」
    「是什麼時候的報紙?」
    「剛才給東京小巖那裡的警察達電話調查了一下,失火的那天是四月二十九日拂曉。消息登那天的晚刊上。」
    「那天新崛來東京了嗎?」
    「瞭解了醫院,天皇生日1那天是停診曰,但他上班了,一直到晚上六點鐘。這些也都得到值班的護士、醫生的證實。從他診斷過的病歷上也可以得到證實。」
    「那麼值完班後是不是直接回家了?」
    「不是直接回的家。他給家裡打了電話說是要看看朋友,可能要晚一點回去。結果真是如此,直到十點半左右他方回到家裡。」
    天皇生日四日二十九日。
    「你見到新崛了嗎?」
    「見到了。」
    「他說了些什麼?」
    「說是打算去看看大阪的朋友,也許是約會有誤,沒有見到,在大廳裡白等了一個多小時。沒有辦法只好自己一個人看了場電影就回來了。」
    「報紙的事你問了嗎?」
    「他笑著說在那兒等人的時候,他拿起一張放在沙發上的報看了起來,隨後就給拿回來了。」
    「聽起來倒是合情合理的。」
    「在醫院工作到六點,十點半回到家來。這段時間內去了東京是不太可能的。假設即使是可能的話,在離開橫濱的某個地方也沒有殺害尚子的時間。」
    「那倒是。可是……」
    「你又發現了什麼?」
    「什麼也沒發現。四月二十九日也就是尚子發信的前一天。」

《一封遲到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