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大悔禪師

  聲音蒼老,顯然又非青鳳那一干人,三人一齊舉目望去,時間不大,只見一個白髮老者走了過來。

  那白髮老者臉色青紫,在昏黃的燭光映照之下相貌顯得十分難看,尤其雙目溜來溜去,更給人一種陰險狠毒之感。

  甄陵青冷冷的道:

  「你究竟是什麼人?」

  那啟發老者哂道:

  「豈有此理,你們來到這裡,不管怎麼說都是客人,老夫身為主人,客隨主便,天下哪有客人反問主人之理?」甄陵青道:「你是什麼主人?」那老者;道:

  「老夫便是此間主人!」

  甄陵青道:

  「這裡是什麼地方?」

  那老者道:

  「這裡是鬼牢,老夫便是鬼牢主人!」

  甄陵青怔道:

  「鬼牢?」

  那老者道:

  「怎麼?怕了嗎?」

  甄陵青不屑的道:

  「笑話,咱們怕什麼?」

  那老者道:

  「老夫知道你們都是有來頭之人,既然不怕,何不跟隨老夫一行!」

  趙子原嗤聲道:

  「趙某追趕殺人兇手,可沒這種時間!」

  那老者道:

  「什麼兇手不兇手,既到此地,便由不得你了,來與不來,聽隨尊便!」

  說著,從地下拿起那只蠟燭,起身自去。

  那老者把蠟燭拿走,四周又恢復了一片黑暗,趙子原暗暗吸了一口氣,道:

  「從眼下情形看來,這裡真可古怪透頂!」

  戚中期道:

  「兄弟早已說過,這裡充滿險難,這裡是鬼牢,難不成專門囚禁鬼的不成?」

  甄陵青笑道:

  「天下哪有囚禁鬼的牢獄,他不過是在危言聳聽罷了!」

  趙子原道:

  「咱們現在已無別路可走,看來只好跟他去瞧瞧了。」

  甄陵青道:「走便走,我才不怕邪呢!」

  戚中期道:

  「兄弟也不信這一套!」

  說著,大步向前走去!

  趙子原和甄陵青在後面跟著,三人越往前走地勢便越高,走了一會,前面竟然現出石級來。

  到了石級附近,只見剛才的老者盤膝坐在那裡,那老者聽得腳步聲走近,才把眼睛睜開,說道:

  「你們究竟還是來了?」

  趙子原道:

  「趙某想問你一事!」

  那老者道:

  「既到此地,還有什麼好問的?」

  趙子原道:「這事卻非問不可!」

  那老者微微笑,道:

  「好吧,那麼請問!」

  趙子原道:

  「此地和水泊綠屋有沒有關係?」

  那老者點點頭道:

  「有關係!」

  趙子原追問道:

  「有什麼關係?」

  那老者反問道:

  「你很想知道是不是?」

  趙子原道:

  「趙某若是不想知道,又何必相問?」

  那老者想了一想,道:

  「好吧,告訴你也不打緊,這裡便是水泊綠屋!」

  趙子原道:

  「這裡便是水泊綠屋?你沒說笑吧?」

  那老者把眼一翻,道:

  「老夫沒有這種閒情逸致和你說笑!」

  趙子原道:

  「有這麼一次,莫許用馬蘭之毒給趙某服下,強迫趙某要替他為奴,趙某曾隨他走了一段路,那段路距離這裡已很遙遠!」

  甄陵青插嘴道:

  「不錯,我還記得這回事!」

  那老者冷笑道:

  「你們認為水泊綠屋可是一處固定地方?」

  甄陵青怔道:「難道水泊綠屋還是常常搬動的?」那老者道:

  「水泊綠屋雖未常常搬動,但水泊綠屋共有幾處地方,那幾處地方皆以水泊綠屋為名而已!」

  趙子原道:

  「原來如此!那你們搬到此地一定沒有多久了麼?」

  那老者點點頭道:

  「不錯!」

  趙子原道:

  「此地現是水泊綠屋,想你們主人也在此地了?」

  那老者奸猾的道:

  「這可請恕老夫難以奉告!」

  戚中期道:

  「閣下將我等邀約來此,敢問又有何見教?」

  那老者道:

  「三位經過老夫這裡之後,即將有所遠行,且遠行之地十分艱辛,三位不乘此休息休息,只怕往後體力難以支持!」

  戚中期道:

  「你這番話當然另有所指了!」

  那老者道:

  「老夫實話實說,三位如不肯休息,老夫也不勉強,三位請自便可也!」

  戚中期哼道:

  「別在戚某面前故弄虛言,在下請問青鳳現在何處?」

  那老者道:

  「她便在前路相候!」

  趙子原道:

  「那殺人兇手也在前面麼?」

  那老者道:

  「話也可以這麼說!」

  趙子原道:

  「你知道兇手叫什麼名字?」

  那老者陰沉的道:

  「你如這樣追問,老夫只可以告訴你,此地之人都可以說是殺死那姓蘇的兇手!」

  趙子原兩眼一翻,道:

  「是不是連你也算在裡邊?」

  那老者神秘的道:

  「你說呢?」

  趙子原道:

  「看來你也有一份!」

  那老者毫不在意的道:

  「那就聽憑你吧!」

  趙子原大怒欺了過去,「呼」的便是一掌擊出。

  那老者哼道:

  「趙子原,你太不知好歹了!」

  說話之時,人已向後飛身而上!

  趙子原哪能容他逃走,跟蹤追上,目光一掃,已失了那老者蹤跡。

  這時戚中期和甄陵青也跟隨而上,三人目光一掃,看見所在之處好像是一座樓,只因眼前十分黑暗,看不清是一座怎麼樣的樓,只覺得十分空曠。

  甄陵青道:

  「子原,那老者既知你姓名,眼前這一切,恐怕就不是全出偶然的了!」

  趙子原道:「小可也正有此疑!」戚中期道:

  「眼前情勢已十分明白,對方可能是有意把趙兄引到此地來的!」

  甄陵青暗暗吸了一口氣,道:

  「這樣看來,對方是謀定而動了!」

  戚中期道:

  「一點也不錯!」

  趙子原道:

  「不管怎樣,我好歹得抓住一人問問清楚!」

  遊目四顧,似乎發現這座樓並沒有出路,但那鬼牢老人又是從何處跑走了的?

  他向前搜尋,只見右邊一排有兩間小房,左邊也有兩間,那左右四間房子的門都是敞開著,一目瞭然,裡面並沒有一個人在!

  甄陵青道:

  「奇怪,他往哪裡走了?」

  戚中期道:

  「據在下聽見,只怕那四間房子有點奇怪!」

  甄陵青道:

  「咱們各搜一間如何?」

  趙子原道:

  「你沒見裡面沒人麼?」

  甄陵青笑道:

  「不進去看看怎能知道?」

  趙子原一想也有道理,不過他顧慮甄陵青的武功在此時此地只怕難以適應,當下說道:

  「小可與戚兄先到右邊瞧瞧,姑娘站在這裡稍候一會就是了!」

  甄陵青笑道:

  「你可是擔心我武功不濟麼?」

  趙子原道:「話不是這麼說……」甄陵青笑了一笑,人已向左邊走了過去!

  她先走到第一間瞧了一會,沒有發現什麼?接著向第二間走去!

  趙子原和戚中期見甄陵青查過第一間沒發生問題,心中已放心不少,兩人便向右邊走去。

  雖知兩人剛剛跨進房門,突聽「砰」的一聲,兩人慌忙回頭望去,哪知就在一瞬之間,甄陵青那扇房門已自行關上。

  趙子原大驚,飛身奔去,他用力推門,誰知那門竟是鋼鐵鑄造,推之不動。

  戚中期歎道:

  「百密一疏,咱們上當了!」

  趙子原頹然道:

  「甄姑娘陷身在此,小可責任又加重了!」

  戚中期道:

  「她剛才如聽從趙兄之言,也許不會有此矣,唉!事情已經發生,咱們還是想辦法救人要緊!」

  趙子原道:

  「此地處處機關,步步危機,小可卻不知從哪裡去救人?」

  他素來堅強,今日處此境地,竟大失平日的堅強之氣概,實是想不到的事!

  戚中期道:「趙兄且莫氣餒,辦法是人想出來的。」

  趙子原道:

  「小可對於機關之學一無所知,更加之此地是經過刻意建造的,不知那房子裡面又有什麼鬼門道?」

  戚中期道:

  「事已至此,焦急已是沒用,咱們不妨先坐下來,先把頭腦冷靜一下,然後再籌思辦法!」

  趙子原道:

  「戚兄說得有理!」

  說著,兩人便都盤膝坐了下來。

  兩人都是有修為之人,心神一靜,靈台空明,趙子原反覆思想,覺得甄陵青那間房子非常古怪,如果有通路,通路必定也在甄陵青那間房子中。

  他正想把這一發現告訴戚中期,哪知就在此時,忽隱隱聽得有談話之聲傳人耳鼓。

  趙子原初初一聽,還以為那陣談話聲是在右側房間響起,他睜眼一望,那兩間房中仍然空無一物!

  趙子原心想:

  「怪了,這聲音是從哪裡響起的?」

  他再度閉上眼睛凝神靜聽,只聽一人說道:

  「事情辦的如何?」

  說話的聲音蒼老,顯然不是鬼牢老人所發,趙子原心中正在猜疑,只聽鬼牢老人接口道:

  「他們正陷在樓上!」

  那蒼老聲音道:

  「趙子原如何?」

  鬼牢老人道:

  「也在樓上!」

  那蒼老聲音「嗯」了一聲,道:

  「先把這小子困住一下也好,不過這小子十分機警,你得告訴各方面的人都要加以注意!」

  鬼牢老人道:

  「我知道!」

  那蒼老聲音又道:

  「甄陵青呢?」

  鬼牢主人道:

  「已送到鬼牢去了!」

  那蒼老聲音道:

  「也好,也好,叫這丫頭吃些苦頭也好,還有那個姓戚的是不是也在樓上?」

  鬼牢主人道:

  「他正和趙子原一起!」

  說到這裡,忽聽一人道:

  「鬼斧大帥到!」

  趙子原心中一動,暗想鬼斧大帥摩雲手也到了,那麼剛才說話那人又是誰呢?

  那蒼老聲音道:

  「來的正好!說我有請。」

  接著響起摩雲手的聲音道:

  「不敢當,不敢當!」

  那蒼老聲音笑道:

  「大帥如再不來,老夫正要派人去請,想不到大帥倒先來了?」

  摩雲手道:

  「單總管,有什麼事嗎?」

  趙子原心中一動,暗想摩雲手呼那人為單總管,難不成他便是水泊綠屋的總管單金印麼?

  他這樣一想,懍念陡生,要知他已曾聽說過那單金印雖名水泊綠屋的總管,其實他武功之高並不在摩雲手之下,假若單金印會在此地,那麼水泊綠屋的三名主人必有一人也在這裡!

  事實上趙子原料的不錯,和摩雲手說話的正是單金印。

  單金印道:

  「有事,有事,不知大帥可曾接到天罡雙煞通知?」

  摩雲手道:

  「什麼通知?」

  單金印道:「一月之後,在太昭堡有一場黑白之會,大帥真不知道?」

  摩雲手道:「老夫真個不知,總管不妨說說,到時參與的都是些什麼人?」

  單金印笑道:「自然大帥也算上一份!」摩雲手道:「其餘的人呢?」單金印道:

  「咱們這裡三位主人,還有便是天罡雙煞了!」

  摩雲手道:

  「對方都是些什麼人?」

  單金印道:

  「根據一般判斷,除了東後之外,靈武四爵也可能參加!」

  摩雲手驚道:

  「靈武四爵也會參加麼?」

  單金印道:

  「大帥感到意外?」

  摩雲手道:

  「老夫的確感到意外,要知靈武四爵雖是武林中人,但他們一向不與武林中人來往,只有老四太乙爵例外!」單金印道:「為何太乙爵例外?」

  摩雲手道:

  「大乙爵喜愛山水,生平邀游江湖,每遇不平之事,說不定會伸手管一管,其他三人就不一樣!」

  單金印道:

  「如此說來,咱們應該設法阻止另外三爵!」

  摩雲手道:

  「另外三人亦是萍蹤無定,要找他們只怕不容易!」

  單金印道:「那就更好辦了!」摩雲手道:「總管此話怎說?」

  單金印道:

  「眼前情勢非常明顯,既是他們萍蹤無定,那麼要找他們自然很不容易,我方如此,對方亦然!」

  摩雲手一拍手道:

  「不錯!」

  單金印道:

  「若然如此,到時對方能參加之人不過東後而已,大帥請想,合我等之力難道敵不過東後?」

  摩雲手道:

  「單總管的話雖不錯,但可能還忽略了兩個人!」

  單金印道:

  「哪兩個人?」

  摩雲手道:

  「一個姓謝,名字與總管相同!」

  單金印笑道:

  「大帥說的是謝金印?」

  摩雲手道:

  「不錯,正是此人!」

  單金印道:

  「老夫聽說他到太昭堡來了一趟,不過他此舉據事後判斷乃是別有用意,要不然他早歸隱了!」摩雲手道:「他到太昭堡有何用意?」單金印笑道:

  「大帥難道忘情了麼?太昭堡曾毀在他的手下,當他事後知道自己與趙子原的關係之後,他再度做出一次血洗太昭堡之事,爾後飄然而去,直到現在不知所終!」

  摩雲手道:

  「他為什麼要再度血洗太昭堡呢?」

  早金即道:

  「他要把太昭堡歸還趙子原呀!」

  摩雲手道:

  「謝金印也可謂用心良苦了!」

  單金印道:

  「為自己骨肉親人,這也算不了什麼用心良苦,但不知大帥說的另外一人又是誰?」

  摩雲手道:

  「老夫要說的正是趙子原!」

  單金印哈哈笑道:

  「老夫小設計謀,趙子原如今已陷身於此!」

  摩雲手大喜道:

  「在什麼地方?」

  單金印道:

  「在鬼牢樓上!」

  摩雲手喜道:

  「他現在情形如何?」

  單金印道:

  「剛剛陷住不久,大概讓他困餓兩天,咱們便可去輕易收拾他了!」

  摩雲手道:

  「如此一說,這一黑白之仗,咱們贏定啦!」

  單金印道:

  「那是當然!」

  摩雲手道:

  「天罡雙煞那方面知道這個消息了麼?」

  單金印道:

  「老夫正待派人去通知,大帥便已來到,來來來,為了預祝勝利,咱們先喝上幾杯再說」

  摩雲手笑道:

  「理當叨擾!」

  趙子原聽到這裡,下面的話已不復再聞,他微微睜起眼睛,只見戚中期含笑而立!

  趙子原問道:

  「戚兄想出通路了麼?」

  戚中期道:

  「兄弟倒沒想出什麼?」

  趙子原道:「戚兄剛才沒有聽見有人在說話!」戚中期道:

  「兄弟並沒聽到什麼,只是站在一旁看見趙兄臉色時喜時憂,想必趙兄有所發現?」

  趙子原低聲道:

  「不瞞戚兄說,兄弟剛才聽見鬼斧大帥和單金印的談話聲!」

  戚中期哦了一聲,也低聲道:

  「他們談了些什麼?」

  趙子原便把聽到的事說了出來,戚中期一聽,忙道:

  「這就怪了,兄弟跌坐之處沒有聽到談話聲,獨有趙兄跌坐之處可以聽到,那麼趙兄跌坐之處必有蹊蹺!」

  趙子原心中微動的道:

  「可能不錯!」

  兩人也不多說,便在趙子原跌坐的地方找尋起來,找了一會仍沒找到什麼,忽聽一人說道:

  「兩位施主不必找了!」

  趙子原和戚中期聞言大吃一驚,要知兩人功力俱非泛泛之輩,來人到了近處兩人皆未覺察,那麼來人武功之高,當也不言可喻了。

  兩人抬頭一望,黑暗中只見一名老僧人含笑而立,那僧人一臉慈祥,似對兩人都無惡意,戚中期道:「敢問大師法號如何稱呼?」那僧人道:

  「老衲大悔!」

  戚中期喃喃的道:

  「大悔,大悔禪師,我沒聽過這個名字呀!」

  大悔大師道:

  「老衲方外之人,輕易不涉足武林,施主自然難知賤名!」

  戚中期道:

  「然則大師有何見教?」

  大悔大師道:

  「老衲欲帶兩位脫出此地,兩位施主可信得過老衲?」

  趙子原心中暗想這大悔大師看來極熟,卻想不起在什麼地方見過他,豈非作怪!

  大悔大師道:

  「大師此舉誠屬好意,但在下……!」

  大悔大師道:

  「施主可是懷疑老衲是此間的人麼?」

  戚中期坦然道:

  「不錯!」

  大悔大師笑道:

  「出家人不打誑語,不瞞施主說,老衲數年前曾到過此地,是以對此地路徑十分熟悉!」戚中期道:「大師數年前便到過此地了麼?」大悔大師道:「然!」

  戚中期道:

  「在下請教,斯時此地是否有人?」

  大悔大師搖搖頭道:

  「此地雖然有人,只不過一般守護之輩,且不如今日之多,所以老衲料定水泊綠屋主人眼下必已全部到此地來了!」

  戚中期道:

  「大師高見,水泊綠屋主人真個已搬到這裡?」

  大海大師道:

  「事不宜遲,兩位應該作速離去,需知水泊綠屋三位主人俱不是好招惹的,兩位武功雖高,只怕也無法與彼等纏鬥,為兩位計,還是快走為上!」

  趙子原道:

  「謝謝大師關心,只是小可還要追尋襲殺世叔的仇人。」

  大海大師歎道:

  「趙施主為何聰明一世,糊塗一時,此地凶險萬端,就是要報仇也不急在一時!」

  趙子原懷疑的道:

  「大師好像對小可之事知道的十分清楚?」

  大悔大師微微笑道:

  「不瞞趙施主說,老衲比兩位先到一步,是故兩位情形老衲都瞧的清清楚楚!」

  趙子原道:

  「然則甄姑娘陷身之事大師也瞧見了?」大悔大師道:

  「不錯!」

  趙子原皺眉道:

  「誠如大師所說,小可暫時雖可罷卻替世叔報仇之念,但甄姑娘卻是同行之人,就算小可與戚兄能夠脫險,但對甄姑娘總不能不救!」

  大悔大師讚道:

  「趙施主有此心意,足見平日行事肝膽照人,老衲既要帶兩位脫險,自然不能不照顧兩位的同伴!」

  趙子原喜道:

  「原來大師早已存心要救甄姑娘了?」

  大悔大師道:

  「出家人以慈悲為懷,哪有見危不救之理!」

  趙子原想起剛才聽到單金印和摩雲手談話之事,一個奇怪的念頭掠過腦際,忽然問道:

  「大師認識鬼斧大帥摩雲手麼?」

  大悔大師淡淡的道:

  「聞名而已!」

  趙子原道:

  「適間鬼斧大帥也到了這裡,不知和單金印在商討什麼?只是沒有聽到水泊綠屋的主人聲音!」

  大悔大帥道:

  「也許他們另有要事,亦未可知。」

  趙子原道:

  「然則鬼斧大帥又到此何事?」

  大悔大師沉吟一會,道:

  「趙施主不是知道他們有一月之約麼?」

  趙子原脫口道:

  「這個大師也知道?」

  大悔大師道:

  「不瞞施主說,老衲也曾到太昭堡去過,其時趙施主剛走,老衲曾聽那天罡雙煞談起此事!」

  趙子原疑心大起,道:

  「然後大師就跟著小可來了是麼?」

  大悔大師搖頭道:

  「非也,老衲因見天罡雙煞在太昭堡落腳,當時就猜知綠屋主人可能就在附近,當老衲前來尋找之時,趙施主已到此地,老衲因怕綠屋主人都在此地,所以到別處走了一趟!」

  趙子原道:

  「明人眼前不作謊語,大師好像跟著小可似的。」

  大悔大師苦笑道。

  「趙施主如真要懷疑老衲,老衲百口莫辯……」

  話未說完,突然喝了聲:

  「當心,有人來了!」

  趙於原和戚中期心中俱是一驚,暗忖這和尚好精深的內功,我們尚未發現有人,他便先聽見了。

  轉念之際,果然一陣足步聲從遠而近,不久樓內突然現出三個人來,走在前面的是鬼牢老人,第二個老者趙子原不認識,第三人赫然竟是鬼斧大帥摩雲手。

  那名老者目光從大悔大帥身上掃過,冷冷的道:

  「這位大師面生的很!」

  大悔大師道:

  「單施主名震武林,老衲無名小卒,單施主自然要感到面生了!」

  趙子原心中微微一動,心想大侮大師呼那老者為單施主,想必他便是水泊綠屋的總管單金印了?

《劍氣嚴霜》